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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長訣-雍德熹恭江山亡(7)
更新時間:2019-09-22  作者: 含朝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山河不長訣 | 含朝 | 含朝 | 山河不長訣 
正文如下:
雍德熹恭江山亡(7)

御花園中春色旖旎,每每宮人過,總是要繞一大段路避開。

不為別的,只怕撞見不該撞見的。

甕喻自從病愈后,似乎沒那么難纏了,也不再隨意苛責下人。甚至時常對宮人笑,態度溫和不少。

與云貴妃幾乎同進同出,雖然甕喻沒有的公主的名頭,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她不是公主。誰不知道,如今的甕喻比從前作為公主時的她更矜貴,份量更重。

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扯著甕喻的衣帶,甕喻卻沒有推開。

男子順勢就將甕喻摟進懷里,甕喻卻似習以為常地與男子調情。

宮人遠守二十步以外,攔住這一片地方。

元帝賜了府邸給甕喻,雖然甕喻并不怎么去住,府邸中卻已經住滿了形色的男子,皆是相貌出眾之人。

元帝只是一次次地將人賞下去,沒有與身邊人說過半分。

云貴妃呈上融了金丹的湯藥,

“陛下,是時候吃藥了。”

“這可是臣妾親手熬的,您可要喝光了。”

元帝接過,

“今日愛妃怎的突然熬湯?”

元帝猛地咳嗽,只是再沒有過咳血的癥狀,只覺得每次咳嗽,嗓子和肺都火辣辣地疼。

元帝飲了湯藥,道,

“云兒,往后這些事情,交給奴才去做便是,何必你親自動手。”

云貴妃笑道,

“臣妾這不是擔憂他們做不好嗎?”

云貴妃上前,垂下眸子,趴在元帝的膝蓋上,故作輕柔,

“陛下,您為何這些日子里,賜了這么多面首給甕喻公主?到底了公主未曾出嫁,這般張揚可不好。”

元帝哼了一聲,瘦得可見骨的身子已然撐不起前幾日新做的龍袍,面頰和眼窩深深地凹下去,身上開始泛白掉皮,只是一會兒,都能見所處之地,滿地皮屑。只是元帝卻愈發覺得自己精神尚足。

只是照鏡子時,難免感慨一聲老了。憑靠這金丹,他又能多延長多久的性命,這絕不可說。

而楊晟在朝堂之上虎視眈眈,若是楊晟是他的親子,一切都可再議,可楊晟是宮家的子嗣,若讓楊晟繼位,這天下,是姓宮還是姓楊?

他寧愿讓甕喻繼位,也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皇位拱手讓給仇敵。

甕喻養不養面首有何關系,左右甕喻成了皇太女,是絕對不必嫁的,有了面首,如皇帝一般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才有皇帝幾分模樣。

他如今只恨當初多疑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徒留楊晟這個孽種于世間,偏偏還動不得,得小心供著,朝堂要真真正正地交給他管著。否則宮家知道了,一定會覺得是他得魚忘荃,繼而在邊關隨意作戰,用來警告他。

宮長訣背倚在窗臺上,梳妗端著飯菜進門,

“小姐,您回來這么久,都沒有好好吃過什么,這怎么行呢。”

宮長訣道,

“梳妗,你說那七州的難民,如今是不是涌到長安來了?”

梳妗道,

“這當然了,長安天子腳下,繁華似錦,哪年沒點災民在長安南城晃悠?”

“小姐,還是先吃飯吧。”

宮長訣跳下窗臺。

梳妗道,

“小姐可和之前有些不同。”

宮長訣道,

“哪不同?”

梳妗道,

“從前總是愁眉苦臉,在西北的時候還好,回來了這里,特別是在四個月前,您天天都垂頭喪氣的,也不說話,不點燈,一坐就是一天,還常常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現在好了,小姐回來之后,能常常說些話,也比從前跳脫些,不再一整天都不說一個字,雖然不怎么好好吃飯,但也不會頓頓吃不下,幾乎不吃東西,瘦的厲害。”

宮長訣看著窗外,微風將其碎發吹起。

那時她剛剛回來,日日都想著怎么翻盤,怎么逆轉未來,到了夜里,想著前世里楚冉蘅的事情,更是不得安睡。

茶飯無心,睡眠不成。

如今,她雖然知道前路仍是荊棘一片,卻是篤定了要走,并且要與他并肩而行,無論如何,絕不放手。心上的大石放下,自然也開心些。

梳妗道,

“小姐,您這些日子沒回家,都住在何處?您在信里可一句都沒有提及過。”

宮長訣坐下,拿起筷子,

“能去哪,不過是找了個朋友借住一個月而已。”

梳妗道,

“什么朋友?難道是表小姐?不對,要是左府,您必定早就告訴我們了,小姐不說,該不會是……”

梳妗故意拉長最后一個音,幾分調侃意味。

宮長訣明白,這丫頭定然是聽了外頭不少流言,這些日子里,父親出戰,長安城中暫時沒了戰亂的恐慌,對她和楚冉蘅的事情便格外上心,她和楚冉蘅的歸來都像是一場夢,是公侯女中,天神所賜的歸來。

這么多日子里,她愣是沒有聽見一句說他們不配,連著與她從前關系不好且傾慕楚冉蘅的貴女都來了信箋,催著八卦這段日子里她和楚冉蘅去哪里了,是不是真的在天上受封,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們兩人在天上聽了一個時辰的教誨,結果一回來就是一個月后。

宮長訣只回了一切自有天定,將這個話題囫圇過去。

那個貴女甚至還反復追問,兩人何時定親,何時上門提親。是不是已經私下定情,拜過天地。

宮長訣搪塞不過去,只能打哈哈,卻沒想到,這類的信箋越來越多,認識的不認識的,除了問她問題,還換著法地約她赴宴。

且大多都是曾經傾慕過楚冉蘅的。

宮長訣想,大抵是這些染了神神鬼鬼的傳說和流言太真,大家都覺得他們姻緣天定,無人敢攪,亦無人能拆,故而就算從前有心,此刻也無心了。反而是受神靈之說和佳人才子的故事的影響,抱著湊熱鬧的心態,像當初撮合先太上皇和其皇后一樣,他們在一起,這些人也跟著開心,看他們親近,也覺得歡喜。

宮長訣不出門,但是一直能聽到流言,前幾日,竟有一個青衣書生半夜喝醉了酒,醉倒在宮府門口,大哭著說什么,為了她狀告府衙,冒著性命危險在城北云臺下給宮家出頭,為她受盡官府欺壓,信她絕不會死,因此為她夜夜挑燈讀書,只盼著她復生回來的時候,他能考上狀元,能迎她為妻,可是一切都破滅了,她竟然跟了楚冉蘅。

那青衣書生酩酊大醉,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嘟嘟囔囔在門口說了半夜,宮長訣聽了通報,推門出去,那書生看見她,眼睛卻一下子亮起來,似看見星辰,想與她說話,卻不敢靠近一步。

宮長訣甚至都沒有與那書生說一句話,只是著人送他回去,便回了院中。

第二天,卻聽說有人在定王府外面大鬧,而楚冉蘅一出來就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抱住了大腿,男人大喊,“要是你不去娶長訣小姐,我就死磕到底。”

原來是那青衣書生的事情,雖那書生心灰意冷,但到底有人知道了,是宮長訣派人送他回來,消息傳出去,眾人直恐楚冉蘅晚一步,就會被別人搶了先。

都是書生,那書生還是個舉人,只等過一年的科舉,考了殿試就是官老爺了,誰知道這狀元郎,到底是哪個?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眾人只想,要是楚世子晚了一步,這宮長訣被別人搶去了怎么辦。

畢竟那書生還是個有勇有謀的,還給長訣小姐出過頭,保不齊橫刀奪愛。

就這么莫名其妙地,長安中興起一個問句,叫今天楚世子去提親了嗎?

只有更著急,沒有最著急。

催婚的人一天比一天多,還有人把宮長訣和楚冉蘅花燈節同游的事情翻出來,問了見到過的人,把這段編成小曲,編成太平歌詞,在坊間唱,甚至還有些虛虛實實的,譬如當日朱鈺殺長訣小姐,楚世子躍樓相救,才令長訣小姐毫發無損,再比如兩人都是將門世家出生,甚至還是世交,是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愫暗生,這些或真或假的故事一開場,統統是座無虛席。每添一回新橋段,總能掀起一段風波。

但也有人覺得那青衣書生俠肝義膽,文采出眾,誰人不知道,他姓藍,名珺,是青州府的解元,那公侯女中說狀元郎叫郎生。

藍,郎,這不就是暗喻嗎?

一時,這種說法也有不少人私底下追捧,那藍珺也算是相貌清秀,五官端正,當時城北帶頭言說不平,府衙前敲擊案鼓,平日里奔走都是為了宮家,這般實誠而炙熱,比之楚冉蘅這般雖如謫仙,卻冷淡得沒有半分反應的木頭,可是有人味多了。

這樣的男兒,才是能一心對你好的,才是能過日子的。

再者,事情還未有定論,怎么就一定是楚世子?長訣小姐不是還特地讓人把藍珺送回來嗎?誰知道到底有沒有點情分與好感。

兩方爭執不下,宮楚派見宮藍派必定冷嘲熱諷,宮藍派遇宮楚派必暗覺其沒有閱歷,不懂看人。

宮長訣從未想過會有這般局面,更沒有想過會有人傾慕她,愿意為她做這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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