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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長訣-不肯和親歸去來(4)
更新時間:2019-10-18  作者: 含朝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山河不長訣 | 含朝 | 含朝 | 山河不長訣 
正文如下:
不肯和親歸去來(4)

暗夜延伸在無邊無際的旖旎之中。熾熱蔓延在逼仄的空間里,氣溫驟升,連綿吹入的夜風不能將溫度降下去半分。

她眸中似乎燃著火,嫣紅的唇瓣綻放芳華,夜色寂靜而驚心動魄。

沉寂的夜色極美,恍惚點綴的幾顆星辰零落在渭河川畔。

他聽見她一聲聲的輕喃,

世子……世子……

似乎壓抑著痛苦和哽咽,卻讓人忍不住憐愛,孱弱的輕喚引起一片酥麻,入耳的聲聲都在悄悄地撕裂人的心肺,滋生出暗夜的渴望。

她周身滾燙,隔著衣衫都可感覺得到她的熾熱。下弦月斜斜垂在天邊,烏云漫過明月,遮掩住些微的光芒,似乎美人褪裳,半掩半露的引誘,墮落深夜無盡地沉淪。

白色的衣衫覆蓋上一層她的青衫裙外紗,宮長訣坐在楚冉蘅懷中,楚冉蘅一動不動,僵持著虛抱著她的姿勢,她卻在他懷中輾轉,他如坐針氈。

她方才還能維持片刻的清明,在此刻已經煙消云散,隨著一聲聲世子而土崩瓦解。

她低訴著哭泣,面色直紅到耳根和脖子,芳菲顏色一路蔓延,沒入衣裳中。

馬車驟然停下,

“王爺,到了。”

外面一片寂靜,偶爾有幾聲鳥雀翩飛翅膀噠噠的聲音響起。

楚冉蘅解下外衣,將宮長訣打橫抱起,白色的雀鳥從路邊突然撲閃著翅膀飛開了。

螢火蟲點點,瑩瑩繞繞在川畔的蓬蒿之上,點在草尖上。

月涼如水,楚冉蘅腳尖輕點,一躍落入渭河之中。水花四濺,而冰涼刺骨的湖水滲透入骨髓之中,冷得讓人不禁顫抖。

河水漫過他的肩,宮長訣倚在他肩上,冰涼刺骨的河水卻令她恢復幾分神智。

茫茫一片寂靜與蕭索之中,河水倒映著月,天邊墜落著繁星。

宮長訣只覺得身體里的火光在冰冷的河水之中漸漸地湮滅,不再復之前炙熱。

河水沖刷著她的身體,冷風合著被水浸透的衣裳,似要將人冰封。

楚冉蘅眸深如墨,只是看著宮長訣,冰寒落入他體內,似乎粹毒,他的身體仍保留著當初七日坐在冰室之中的記憶,那些痛苦與折磨的回憶涌上心頭。

宮長訣慢慢地閉上眼睛,倒在他懷中睡著了。

楚冉蘅一步步走出川流,冷風從濕透的衣袍里灌入,冰冷幾乎化作疼痛,疼得似乎磨滅人的五臟六腑。

他抱緊宮長訣,不讓冷風吹到她身上。

隨手將外衣裹在她身上,夜色漸沉,他卻并不覺得冷。此刻,他覺得天地間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抱著她,孤獨地站在蒼茫的大地上回望著。

她沒有一絲回應,只是蒼白著面色,用比月色還冷的模樣居于月色之間。一片蕭索,一片狼藉,月亮似乎變得很大,垂在人的身后,大大地照耀在天際,只碰著一點兒川流,碰見川流的地方變成蕩漾的波影,睡在蓬蒿與寂寥之間。

馬車緩緩起行,他也聽得見自己的心隨著馬車咂咂聲跳動。

也許這樣的日子并不會太久,也極難有這樣的機會了。

她仍在身側,而除他與她之外,世間再無任何人來打擾這片刻的安寧。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有多崩潰與絕望,想起她,他卻如在茫茫夜色中行走,沒有燈也沒有月。沒有人指路,沒有風領行。

她就這樣不知道也好。

有時有些懵懂與幼稚,他不信她已在前世活過近二十年,有時卻又堅毅得不可置信,讓他沒有機會去守護她。

她存在過的世界里,他是什么樣子?

這世間大抵確難如她所愿罷。

所以她才會從懸崖上一躍而下,再度輪回到他面前。

讓這一世的他,能有機會與她攜手十指相扣。

妾擬將身嫁與,這一句話,縱使到現在,她也未曾與他說過。

可是前世里,她卻是心心念念著這一句話,將視線投向他。

今夜,他明明可以順水推舟,但他沒有,因為她說了那一句不要,他亦是明白,她將所有的美好留在了對一場大婚的想象之中,他不愿去破壞它。

妾擬將身嫁與,字字懇切,字字如千斤重。

是她最真實的心愿。

是未曾遇見過這些污濁的世事前,她唯一的心愿。

宮長訣睜眼,緩緩醒來,卻見自己睡在了床上,外面的紗窗透著點亮光,天就要亮起來了。

簾帳疏疏落落,微微曳地,垂落了滿室。

她起身,去撩起那些煙青色的簾帳,一層層簾帳間,她窈窕的身影浮現,她看見一個男子背對著她在點燈,燈臺上還繪著朵朵芙蕖,明艷而嬌嫩,花紋鐫刻特別,不像是凡物。

帶著一點兒茉莉清香的熏香飄入她鼻中,一疊羊皮卷被放在桌子上,看樣子,顯然剛剛翻閱過。

宮長訣剛想出聲,撩起又一層紗幔,卻在頃刻間驚醒。

宮長訣猛地在床上坐起,那些煙青色的簾帳消失不見,而紗窗外天已大亮,屋中點著安神香,淺淡得幾乎聞不出來。而梳妗拿著燈臺上前,放在床邊的幾案上,

“小姐怎么醒得這么早?”

宮長訣仍有些迷茫,分不清方才夢境與如今現實。

那些煙青色的簾帳,她似乎不是第一次見了,剛重生時,她見過一次的,而方才夢境之中,無比真實,真得不敢讓人相信那是假的,那清晰的燈臺與背影,只是她的幻覺嗎?

宮長訣垂眸,只是夢而已,定是她想多了。

宮長訣忽想起昨夜之事,她的記憶只到和楚冉蘅一同坐著馬車回來,絲毫不記得其他。

宮長訣按著太陽穴,

“梳妗,昨夜我是怎么回來的?”

梳妗拿起一個茶杯,倒上熱茶,熱氣裊裊婷婷升起,

“是楚世子送您回來的,您回來時穿著楚世子的外衣,夫人本來是聽見您回來了的通報,臨時起了床出來接您,那時見小姐一身濕透,還穿著世子的外衣,嚇了一大跳,二老爺差點沒沖楚世子拔刀。”

宮長訣忙道,

“那世子呢?世子可有事?”

梳妗捧上熱茶,

“楚世子解釋得及時,說小姐在宮宴中,因為宮宴混亂,不小心落了水,這才一身濕透地回來。”

宮長訣接過杯子,侍女捧來銅盆熱水。

“那母親和叔父可有起疑心?”

梳妗道,

“起疑心?”

“小姐,事實難道并非如楚世子所說?”

宮長訣忙制止住梳妗往下說,

“沒事,不過是宮宴太混亂了,我怕叔父和母親擔心罷了。”

梳妗了然,宮長訣轉開眸光。

昨夜,她好像一下子在茱萸閣因為醉酒睡著了,然后一醒來就在馬車里,那時她渾身仍是干的,她到底是為何一身濕透裹著世子的外衣回來?

月沉入水中,細碎的水聲,剔透的水花忽然閃爍而過。

一聲聲世子的呢喃重現耳際。

宮長訣猛然面色大紅。

那些,是夢嗎?

難不成,是昨夜發生的事情?

這一切斷斷續續的記憶,皆由那杯酒開始,若素……若素那杯酒。

宮長訣憶起她飲酒后頭暈目眩之景,本以為是醉酒,如今看來,卻像是中了藥

而那夜的若素,如今回憶起來,似乎臉要圓一點,聲音細了一些,大題上與若素沒有區別,可是,若素帶著人皮面具,她的耳際長期有一道痕跡,在光影之中尤其明顯。耳際幾乎接近半透明,但是,昨夜的若素,明明臉處于一般陰暗一半明白,卻絲毫不見她耳際那點透明。

本來并未注意的細節,在回憶中卻連篇浮現,走馬觀花呈現在眼前。

那人不是若素,若非她急于看那場煙火,必定能看出來,但如今,那人不是若素,給她喝的酒便必定有問題。

宮長訣無來由聯想到楊晟,忙問道,

“昨夜宮中可曾發生什么大事?”

梳妗從宮長訣的手里接過毛巾,浸入水中,

“沒有啊,好像只聽說甕喻被抓了,此宴賓主盡歡,那場煙火在咱們宮府門口都能看見一點兒呢,當真是美,只不過,百姓卻怨聲載道得厲害,只怕對元帝的不滿又要加上一些,本就滿是厭惡,現在只怕這份厭惡要漫出來了。”

宮長訣皺眉,

“那太子呢?還是太子嗎?”

梳妗沒有聽懂宮長訣的言外之意,只是道,

“太子自然還是太子,難道小姐擔心太子被廢嗎?”

宮長訣搖頭,

“不,不該是太子了的。”

宮長訣垂下眸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楊晟沒有篡位,她也不知道喝了那杯酒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昨夜難道是發生了些什么變數嗎?

宮長訣猛然想起任玄機所說,變數會害死她及她親近之人的說法。

這,算是變數嗎?

本在計劃內的東西,忽然莫名其妙改變了軌跡與方向。

于大業而言是否有變?

宮長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忙問道,

“世子的衣衫呢?”

梳妗笑,

“已經拿去洗了。若是小姐要,只能明日再說了。”

宮長訣攥緊自己的衣衫,昨夜發生了什么?她為何與楚冉蘅跳河?

不肯和親歸去來(4)

暗夜延伸在無邊無際的旖旎之中。熾熱蔓延在逼仄的空間里,氣溫驟升,連綿吹入的夜風不能將溫度降下去半分。

她眸中似乎燃著火,嫣紅的唇瓣綻放芳華,夜色寂靜而驚心動魄。

沉寂的夜色極美,恍惚點綴的幾顆星辰零落在渭河川畔。

他聽見她一聲聲的輕喃,

世子……世子……

似乎壓抑著痛苦和哽咽,卻讓人忍不住憐愛,孱弱的輕喚引起一片酥麻,入耳的聲聲都在悄悄地撕裂人的心肺,滋生出暗夜的渴望。

她周身滾燙,隔著衣衫都可感覺得到她的熾熱。下弦月斜斜垂在天邊,烏云漫過明月,遮掩住些微的光芒,似乎美人褪裳,半掩半露的引誘,墮落深夜無盡地沉淪。

白色的衣衫覆蓋上一層她的青衫裙外紗,宮長訣坐在楚冉蘅懷中,楚冉蘅一動不動,僵持著虛抱著她的姿勢,她卻在他懷中輾轉,他如坐針氈。

她方才還能維持片刻的清明,在此刻已經煙消云散,隨著一聲聲世子而土崩瓦解。

她低訴著哭泣,面色直紅到耳根和脖子,芳菲顏色一路蔓延,沒入衣裳中。

馬車驟然停下,

“王爺,到了。”

外面一片寂靜,偶爾有幾聲鳥雀翩飛翅膀噠噠的聲音響起。

楚冉蘅解下外衣,將宮長訣打橫抱起,白色的雀鳥從路邊突然撲閃著翅膀飛開了。

螢火蟲點點,瑩瑩繞繞在川畔的蓬蒿之上,點在草尖上。

月涼如水,楚冉蘅腳尖輕點,一躍落入渭河之中。水花四濺,而冰涼刺骨的湖水滲透入骨髓之中,冷得讓人不禁顫抖。

河水漫過他的肩,宮長訣倚在他肩上,冰涼刺骨的河水卻令她恢復幾分神智。

茫茫一片寂靜與蕭索之中,河水倒映著月,天邊墜落著繁星。

宮長訣只覺得身體里的火光在冰冷的河水之中漸漸地湮滅,不再復之前炙熱。

河水沖刷著她的身體,冷風合著被水浸透的衣裳,似要將人冰封。

楚冉蘅眸深如墨,只是看著宮長訣,冰寒落入他體內,似乎粹毒,他的身體仍保留著當初七日坐在冰室之中的記憶,那些痛苦與折磨的回憶涌上心頭。

宮長訣慢慢地閉上眼睛,倒在他懷中睡著了。

楚冉蘅一步步走出川流,冷風從濕透的衣袍里灌入,冰冷幾乎化作疼痛,疼得似乎磨滅人的五臟六腑。

他抱緊宮長訣,不讓冷風吹到她身上。

隨手將外衣裹在她身上,夜色漸沉,他卻并不覺得冷。此刻,他覺得天地間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抱著她,孤獨地站在蒼茫的大地上回望著。

她沒有一絲回應,只是蒼白著面色,用比月色還冷的模樣居于月色之間。一片蕭索,一片狼藉,月亮似乎變得很大,垂在人的身后,大大地照耀在天際,只碰著一點兒川流,碰見川流的地方變成蕩漾的波影,睡在蓬蒿與寂寥之間。

馬車緩緩起行,他也聽得見自己的心隨著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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