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伸手捧著她的頭,讓她無路可退。
他給的感覺,就像是一張鋪張開來的情網,將她徹底的包圍住,再沒辦法脫身。
下午陽光正好,金色的光芒照耀在馬場上,溫暖著整個世界。
莫笙知道自己不應該沉淪,可她卻沒有力氣去抵抗。
怪只怪今日的陽光太好,風景太好,或者……他太好。
回去的路上,莫笙一直在懊惱著,且明白了一個千百年來流傳的四字諫言。
美色誤人。
她所有的計劃,都被夜西戎這個吻徹底的打亂了。
不僅沒能從貝瑞那里套到話,甚至還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手機在響,可莫笙已經不想去接了,到家后就打開冰箱拿出水來喝。
這一次,她喝了整整兩瓶。
然后給舒錦傾打電話,讓他來一趟。
電話里她沒有說清楚,弄得舒錦傾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莫笙開門的時候,已經洗了澡換上了家居服,整個臉色有點慘白,眼神也帶著與平日不一樣的沉色。
舒錦傾問道,“小笙,你怎么了?”
“舒舒,我好像……愛上夜西戎了。”莫笙坐在沙發上蜷縮著,纖細的雙臂抱著抱枕,有些空落落的說道。
舒錦傾差點撞翻一旁的落地燈,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什么?”
莫笙無聲的看向舒錦傾,“我說,我好像愛上夜西戎了。”
“這……”
舒錦傾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坐在她對面,滿臉愁容。
莫笙無意識的拉扯著抱枕上的流蘇,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擔心的也正是我擔心的,我會控制我自己的。”
“莫笙。”舒錦傾難得叫她全名,很嚴肅的說道,“感情這種事情,不是說你控制就能控制的,貝飛那么高傲的人,她都沒辦法做到控制自己的感情,你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就算是為難,也總要走下去啊。”莫笙失笑起來,盡管這個笑看起來和哭沒什么區別。
舒錦傾那么了解她,也知曉她心中到底深藏著什么樣的悲傷。
他嘆氣,很是擔心,“我知道這個時候勸你收手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你現在很危險你知道嗎?”
她怎么不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才會這么無助,才會找他來。
“任何事情,在沒牽扯上情感前,都可以分得出來是非對錯的,可一旦和感情掛鉤了,就很容易讓人失去判斷,況且你是回來查清楚貝家當年被陷害的內情,這對你很不利,你知道嗎?”舒錦傾說到激動處,就越是擔心了,“夜西戎是什么身份?他的另一半又得是什么身份?你不明白嗎?”
“我明白的。”‘
正是因為明白,她才會這么為難。
莫笙沖舒錦傾安撫的扯了一下嘴角,“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情,之后我會時刻要求自己的,也希望你能監督我。”
“不行,我還是覺得這樣太冒險了。”舒錦傾很不安,他極少這樣不安過。
到最后是莫笙有點乞求的開口,“舒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也知道,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個結論,我不可能會心安理得的過一輩子的,還有,我以后怎么去面對我媽?”
這話,到底是讓舒錦傾無話可說,最終也只能嘆氣,“你啊……”
這條路,很難走,他只能盡所能的陪她走到最后。
結果對舒錦傾而言是什么似乎不重要,他要做的想做的,就是陪她走到她不需要自己的時候。
那時候,大概也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吧。
說實話,他并不覺得委屈,感情這東西不可強求,順其自然就好。
誰說看著她幸福不是感情的另一種體現呢?
深夜,夜西戎站在窗前負手而立,看著窗戶外的茫茫夜色。
今晚的總統府格外的安靜,蕭政來匯報完工作后就離開了,只留下李斯特在這邊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晚上他并沒怎么吃東西,半個小時前他送東西進來的時候,夜西戎就這么站在窗前的。
半小時后他進來更換咖啡,發現他還那么站著,已經涼了的咖啡一滴沒動。
李斯特不得不開口問道,“閣下,是遇上什么煩心事了嗎?”
夜西戎好半響才問道,“你說,是什么會讓一個人性情大變,變得像另外一個人呢?”
李斯特畢竟是個聰慧的人,一下子就知道夜西戎在說什么,最后誠懇的建議,“閣下,這種事情我們不是專業的肯定不懂,所以得問問專業人士比較合適。”
半小時后,蕭政再次出現在總統府,敲門進去后說道,“閣下,你讓我查的人,就在X國做無國界醫生。”
“幫我準備一下,我親自去拜訪。”夜西戎吩咐道。
蕭政一愣,急忙搖頭,“不行,您不能去,X國現在的局面很嚴峻,您去了若是出現什么危險,我怎么跟L國交代?怎么跟您父母交代?”
“只是秘密出行,你若不放心,可以安排隨行人員,但不能太多。”夜西戎還是很堅持。
在這方面,蕭政多少是了解他的,畢竟共事了這么幾年,所以知道他性子,最后也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連夜幫他準備了出行路線和隨行人員,交代好后,又親自送他離開。
這一次的出行是十分保密的,沒外人知道,但蕭政也不忘告知夜西戎,秘密出行的時間不能太久,因為L國這邊也隱瞞不了多少時間。
大概是走得太倉促,夜西戎連李斯特都沒帶,等送走他之后,蕭政才問李斯特,“閣下為什么突然想去拜訪卓然?”
李斯特一臉個高深的說道,“閣下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你就別妄加猜測了。”
“說人話!”蕭政沒好氣的說道。
李斯特咳嗽了幾下才道,“意思是,我也不太清楚。”
蕭政信他才有鬼了,盯著他看了幾秒。
李斯特心虛啊,蕭政是什么人?
認送外號L國孫悟空,一雙眼睛跟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似得,什么妖魔鬼怪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所以李斯特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蕭政也猜到了,“又是為了莫笙?!閣下這是中毒了啊!而且還中毒很深!”
“那個……秘書長,閣下這不是到了花好月圓的年紀了嘛,你總要理解理解的。”李斯特不忘給夜西戎說好話。
蕭政指著李斯特說道,“你啊,就是這么順著他!放古代,你就是皇帝身邊妖言惑眾的大太監!”
這下李斯特不服了,“你說誰是太監?誰是?你要我跟你證明一下嗎?!!”
蕭政遁走。
畢竟……大太監是不好惹的啊。
莫笙調整好情緒,周一去辦公室,剛坐下就接到了譚戰的電話,讓她去一趟他辦公室。
最近譚戰找她的次數有些多,但又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莫笙心里還是悄悄防著的,到了譚戰那兒,他給了她一份文件,讓她送到總統府去。
莫笙有點不明白譚戰的意思了,如果是重要的文件,他肯定不會隨意給自己送去。
如果不是重要的文件,他隨便派個人去就行,又何須將她叫來并讓她親自送去呢?
但譚戰都吩咐了,她也只能照做。
這就是工作!
譚戰這個人很多疑,如果拒絕反而顯得不合適,莫笙大方的接下了,詢問了一些相關事宜,便出發前往總統府了。
路上她給舒錦傾發了消息,說了一下譚戰的問題。
舒錦傾回復她說,“你最近大可以安心,譚戰的心思已經轉移了。”
“什么意思?”莫笙不太明白。
“你知道楚家吧,楚愿,據說下個月就是成人禮了,到時候肯定有不少的青年才俊想攀上這門親事,雖然楚愿青睞的人是夜西戎,但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機會。
這其中僅次于夜西戎的,不就是譚戰了嗎?
譚戰這野心,也表現得太明顯了!
莫笙還沒發表意見,舒錦傾又說了,“不過,譚戰讓你去送文件,這是不是有點陰謀?”
“不會吧?”莫笙還真沒想那么多。
“不是我陰謀論,譚戰這人,心機深沉,沒人知道他在算計什么,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其實舒錦傾還想說一下夜西戎的事,可是考慮到說了后會影響到她的心情,也就不提了,只是叮囑她,“總之,有任何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莫笙答復了他,收起手機,車子已到總統府了。
這里戒備森嚴,尋常人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不過莫笙是帶著譚戰的文件來的,到是進出方便了些,可是到了夜西戎辦公室外,才被告知總統閣下今日不在這里,出去處理事務去了。
莫笙能理解,畢竟身居要職,忙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原本想等一下的,正好秘書長蕭政路過,見到莫笙,步伐頓住,又折返了回來,走到她面前來打量著她。
莫笙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努力保持禮貌說道,“我叫莫笙,是譚先生讓我來送份文件給總統閣下的。”
“閣下不在。”蕭政說道。
莫笙微微笑,“我知道,蕭秘書長知道閣下何時回來嗎?”
“今天不會來了,你回去吧。”
聽了這答案,莫笙有點失落,但還是保持禮貌的跟蕭政道謝后離開。
她并不知道夜西戎去哪里了,盡管她有夜西戎的電話,但她沒打算打,只是將事情的結果一五一十的轉達給了譚戰。
(47更,四更啦,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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