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傾就知道她這么失常是因為夜西戎,也只有他才能影響到她,讓莫笙變得不像冷靜自持的她。
他也不阻止她喝酒了,只是聽她絮絮叨叨的說一些醉話。
“我不應該在意的,可是聽到的時候,還是很難過。”
“是我親手推開了他,我沒有資格去說什么,我以為我能調整好自己,可我現在居然這樣,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舒舒,愛情到底是什么呢?”
“我不懂愛情,也沒見過什么完美的愛情,但我今天看到南澗和年應芮在一起恩愛的畫面,我真的羨慕了。”
“羨慕又有什么用了?我沒資格去愛人的……”
“小笙,別喝了……”舒錦傾聽得心疼,試著去勸她。
莫笙紅著眼睛說道,“昨晚我想了一整晚,我好多次都有回去找夜西戎的念頭,哪怕他說我也好,不理我也好,我都想去找他,可我也害怕,就像我當初害怕和他在一起一樣,萬一哪一天,貝飛回來了,我該怎么辦?”
“小笙!”舒錦傾有些急了。
莫笙卻萋萋的笑著,“他愛的是貝飛啊。”
那也醉酒之后,莫笙又恢復成了南國集團的首席執行官莫總。
永遠都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不茍言笑,做事果斷,雷厲風行。
這樣的作風,讓南國集團上下對她都是服服帖帖,再也沒有任何的疑義。
在莫笙上任南國集團首席執行官的第三個月,拿下了一個汽貿大單。
這一單創造的利潤,是以往南國集團前年利潤總額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她僅僅用了三個月時間,就完成了百分之五十的全年利潤額度。
這樣的能力,還有誰能質疑她呢?
當初那些個對莫笙懷有質疑的董事們,現在哪一個不是對她客客氣氣的?
畢竟他們也賺得荷包滿滿。
這不,陳老拿著季度報表來找莫笙,聽聞她在開會,還在外面候了一會。
莫笙一結束會議就叫他去辦公室,陳老將報表給莫笙后說道,“莫總上次提出的改革,現在已經有初步的數據了,這份里面有詳細記錄,我分析過數據寫了一份計劃表,您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合適的,我再修改便是。”
莫笙翻了幾下,便對里面的東西大致了解了,“一會我會給你出一份修改報告。”
“好的。”陳老點點頭,正打算告辭回工廠的。
莫笙叫住了她問道,“陳老,我前兩天看公司以前的資料發現一個事情,在南國集團創立的時候,做的第一個業務好像是虧的,既然是虧的,董事長當年為什么會去做呢?”
“過去的事情,莫總還提這個做什么?”陳老有點不理解的說道。
“沒有,就是有點意外,而且我看了,歷年來的虧損項目中,有百分之八十的項目,都是接管過來原屬于貝家的產業,既然是虧損項目,董事長這么做有點沒理由。”莫笙分析的說道。
陳老眼神明顯有些閃爍了,“那莫總問錯人了,我并不清楚,您應該去問董事長才對。”
莫笙看了看他,沒說話。
陳老已經在回避了,“我工廠還有很多事情呢,我就先走了,莫總有什么事情再通知我,隨叫隨到。”
“去吧。”莫笙算是松了口。
陳老馬上離開了辦公室,莫笙放下手中的筆,看著辦公室的門,若有所思著什么。
她這段時間不僅僅是在抓南國集團的業務和各個項目,也在利用職務之便,查當年的事情。
目前得到的所有訊息中,一份是南澗親筆簽署的那份重要文件,還有一個疑點就是南國集團為什么會接手貝家的那些產業。
當年貝家出事后,以往交好的那些世家,沒有幾個人愿意伸手幫助的。
以至于貝家后面的產業出現大面積的虧空狀態,入不敷出后,便宣布破產。
而這個時候,剛成立沒多久的南國集團卻伸出了援手。
只是那時援手已經有些晚了,所以南國集團接管了大部分的產業。
沒人能弄懂南澗這么做的用意,也沒人敢去問。
可莫笙卻覺得這里面有問題,特別是陳老剛剛的態度,就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莫笙告知吳崖后,就提前下班了。
今日她有另外的事情,而且這件事親很重要。
她開車到了附近的一家花店,選了一束花,然后前往云山。
云山基本屬于墓園區域,今日是貝老的忌日。
以前莫笙沒來過,因為擔心被人擦覺自己的身份。
但最近并沒人注意到她,或者說人們總是那么健忘吧。
屬于貝家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所以沒人再記得貝老,也沒幾個人能記得貝飛了。
她的出現,自然就不重要了。
貝瑞對她也徹底的放下了疑慮,而余已詞到現在都還沒出來,等待他的,是漫長的審判之路。
之前聽舒錦傾說起過,余已詞提出過各種申述,但最后都被駁回了。
連譚戰都沒伸手管過,或者說,譚戰管不到。
因為那是夜西戎要管控的人,譚戰又能怎么維護?
余已詞和貝瑞,在莫笙看來就是狼狽為奸,狼被管控了,一個狽自然是要低調一些的,暫時不敢掀起什么風浪。
云山果然很安靜,哪怕這里沉睡著無數的人。
不管他們生前有多么輝煌,死后也只是黃土一抔,無人問津。
貝老墓碑前,沒有一朵花,一根蠟燭,甚至看上去有些荒廢孤獨。
莫笙將花放在祭拜的臺子上,徒手整理了一下,讓這里看上去整潔了一些,才站在墓碑前。
她內心有千言萬語,可最后只有沉默,和不斷刮過的風聲。
雨下得很突然,莫笙沒有一點防備,被淋了一身的雨。
她在天黑前下山,穿著被淋濕的衣服回到家,洗過澡就發現自己感冒了。
莫笙摸索著找到了舒錦傾給她準備的那些藥,按照上面的標準吃了退燒藥后,就睡下了。
昏昏沉沉中,她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
“我以為你離開我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莫笙那會兒正發著高燒,也不知道是自己臆想出來的聲音還是真實的,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一整夜,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醒來后渾身疲乏,沒有一點力氣,但高燒總算是退了下去,莫笙才拿起手機看了看。
發現手機已經關機了,難怪安安靜靜的沒人吵自己。
莫笙打了電話給吳崖說請假一天的事兒,吳崖好像知道她生病了,說早就安排好了。
莫笙有點意外,追問他是怎么知道的。
這會兒吳崖到是答復不出來了,就說早上人事部接到電話說她請假的事兒。
難不成是舒錦傾?
莫笙便給舒錦傾打電話,估摸著他昨晚是來過了。
舒錦傾的電話又沒人接聽,莫笙只好放棄了,畢竟他也很忙,有的時候進了研究室一個月兩個月都不出來的。
她吃了外賣后覺得狀態好了不少,便想利用剩下的時間,去城北看看。
當年貝家的產業發展到有多大,單單是從城北這個大型的工業區就能看出來。
這是l國招標,貝家競標做出來的產業鏈,大到能抵擋l國多個省份gdp總值。
而貝家最繁榮的時候,整個城北工業區都是屬于貝家的,又叫貝家產業區。
后來貝家垮了,這里有部分的工廠也就丟失了,南國集團收編了不少,但也不及當年貝家產業最繁榮的時候。
莫笙走在這片工業園里,腦子里想的都是關于貝家的事兒。
陳老和幾個朋友正在工業園的指揮中心開會,莫笙的到來是這些人始料未及的。
特別是有幾個人見到莫笙,很是驚訝,還那么不確定的問陳老,“她真的不是貝飛嗎?”
陳老很否定的搖頭,“她是我們南國集團的莫總,莫總,我給你介紹一下吧。”
陳老一一給貝飛介紹了這些人,十個中有八個都是當年貝家的人。
他們見到和貝飛長得一模一樣的莫笙,還真有些拘謹。
莫笙認識完后說,“我就是隨便走走,你們開你們的會,不用管我。”
“那要我安排人跟著你嗎?”陳老問道。
“不用了。”莫笙婉拒后便四處看看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莫總,莫總等等。”
莫笙回頭,看到是之前陳老介紹的人之中一個,他小跑著追過來說道,“莫總,我對園區比較熟悉,我帶你四處走走吧。”
“那好吧。”莫笙到也沒拒絕,跟著那人走。
莫笙問了一些園區的事情,對方都回答了,等她決定要回去的時候,那人說道,“莫總,你看也到飯點了,要不我請你吃個飯吧,我知道附近一家餐館不錯,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他以為莫笙不會拒絕,只可惜,莫笙這人太冷,即使他邀請了還是被莫笙給拒絕了。
最后莫笙還是離開了,送她上車走之后,那人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你真的確定她不是貝飛嗎?但是長得也太像了,這世界上哪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她今日總問我一些以前的事情,我總覺得不簡單,好的,我會想辦法的,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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