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塵現在可沒有時間跟她說這些廢話,直接問道,“我爸把楊婆婆帶到哪里去了?”
“你爸帶走楊婆婆做什么?”汪鳳瑩還不能理解的反問她。
聽這語氣,大概是不知道了。
梁塵最后一點希望都破滅了,只能說道,“你能聯系上他嗎?我現在得確定楊婆婆是不是安全的,如果你能聯系上的話,告訴他不要做什么傻事,趕緊把楊婆婆送回來,不然養老院這邊肯定要報警的!”
報警這種事情可是大事,汪鳳瑩也緊張起來,“那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梁塵啊,你可千萬別報警啊,你爸爸肯定不是做什么壞事,他估計就是想見到你,因為這段時間他一直都聯系不上你,遠梁那邊又出了大問題,他是沒辦法了才這樣做的,你一定不要報警啊!”
“你趕緊打電話問問什么情況,記得給我答復。”
梁塵先掛了電話,為的就是讓汪鳳瑩給梁文海打電話。
“別擔心了,不會有什么事的。”嚴以驚安撫梁塵,“你先去休息吧。”
“我現在也沒辦法睡覺啊。”
“那就這么坐一會兒也行,我陪著你。”
“嗯。”梁塵靠在他的身上,眉頭一直緊鎖著。
嚴以驚拿著平板在劃著什么。
沒一會兒汪鳳瑩就打電話來了,告知梁塵她并沒有聯系上梁文海。
梁塵心里很是難受,但還是讓汪鳳瑩繼續聯系。
嚴以驚這邊到是率先收到回應,說有人在瀑布那邊見過梁文海。
一得到消息,嚴以驚就立馬讓邵堯過去查看情況,梁塵也要去,嚴以驚知道勸不了她,便陪著她一同前去。
到了那邊,果然找到了楊婆婆,不過她渾身濕漉漉的,呆呆的坐在地上,誰靠近就踢誰。
梁塵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想給楊婆婆披上,她也不讓梁塵靠近。
看得梁塵心里都疼了起來,“婆婆,是我啊,我是小塵。”
“你們都走開,別靠近我。”楊婆婆保護著自己,“我告訴你們,我是巫女,你們要是再靠近我,我就不客氣了。”
“婆婆……我是梁塵啊……”在這一刻,梁塵只覺得自己那么的沒用。
她都保護不了楊婆婆,讓自己的父親傷害了她……
嚴以驚看了一眼邵堯,邵堯得到準許,趁楊婆婆不注意,飛快的過去按住了她。
楊婆婆瞬間強烈的掙扎起來,梁塵擔心的在一旁叫道,“別傷到她,千萬別傷到她。”
一針鎮定劑下去之后,楊婆婆最后還是漸漸的安靜了。
嚴以驚的保鏢過去抱起了楊婆婆上車,直接把她送往醫院。
醫生給楊婆婆檢查了一下,除了一些皮外傷之外,她并沒什么大礙,梁塵的心可算踏實下來了。
嚴以驚再勸梁塵回家休息,她也能安心了。
回去的路上,梁塵有些憂心。
雖然知道了楊婆婆,可卻沒有找到梁文海,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應該只是躲起來了,畢竟發生了這么大的事。”
“希望吧。”梁塵嘆了口氣,然后看向窗外,一陣陣的復雜的情緒在眼底涌現。
梁塵回房間去洗澡了,邵堯來找嚴以驚,兩人到外面的陽臺上說話。
嚴以驚問道,“什么事?是不是找到梁文海了。”
“不是。”邵堯搖搖頭,“我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你看這個……”邵堯把自己的手露了出來,上面有不同程度的燒傷。
嚴以驚蹙眉問道,“怎么弄的?”
邵堯頓了頓才說道,“如果我說著是被楊婆婆抓傷的,你信嗎?”
“抓傷?”嚴以驚蹙眉看了一下那患處,“這分明是燒傷。”
“這才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當時我撲過去抓住楊婆婆的時候,她用力的抓了我記下,我也沒在意,可是在醫院的時候,我發現手臂開始疼痛起來,很炙熱的那種疼痛,我便到洗手間去看了一下,發現傷口變成現在這樣了。”邵堯轉動了一下手臂,讓傷勢看得更明顯一些,“這些,明顯是燒傷。”
“怎么會這樣?”嚴以驚也不能理解。
“具體情況我并不知道,只能等楊婆婆醒了再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嚴以驚點點頭,“你先去處理傷口,別感染了。”
“是。”
“這件事情,先別告訴梁塵。”
“我知道。”
嚴以驚這才回到臥室,梁塵正好洗完澡出來,正在吹頭發。
進他進來,對她微微的笑了笑,“我還說你去哪里了呢。”
“外面看了看,時間不早了,趕緊你睡吧。”
“嗯,馬上了。”
第二天梁塵先去看了楊婆婆,她已經醒來了,不過性格卻有些變化,變得有些膽怯害怕,還鎖在床下不讓人靠近。
梁塵蹲在地上哄了好久,她才勉強從床下出來。
梁塵看著她手上的傷有些難過,一邊給她處理傷口一邊問她,“昨天你到底被帶到哪里去了?他為什么要帶你走?”
“你說誰?那個壞人嗎?”
“……嗯。”
梁塵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
雖然她也不想承認,可這就是事實。
楊婆婆說,“他啊,他是個壞人,他想逼問我碧落在哪里,我才不會告訴他呢!”
“碧落?”梁塵雖然已經聽過很多次這個名字,可她沒想到自己的父親也知道這個人。
“對啊,他跟我打聽碧落的消息,我沒告訴他,他就特別生氣的威脅我說,要把我丟到海里!”楊婆婆說起這些時,表情都有些兇的,大概是想到了當時的情形吧。
她說,“不過他沒能得逞,他被我抓傷了,我狠狠的抓了他,然后他就疼得滿地打滾,然后逃走了。”
“那你的衣服為什么濕掉了?”
“啊……這個啊,他逃走之后,我就不小心掉進去了,然后我靠我自己的能力,趕緊逃了上來,再然后我的能力就沒有啦,我連走路都走不動了,只能在那里休息了。”
發現楊婆婆的地方,是冰海瀑布望角,那里就在瀑布的最低端。
水流非常洶涌,水浪大的時候,梁塵都不敢隨意靠近的。
楊婆婆這樣受傷的身體,又一把年紀了,掉進去肯定危險叢叢,她能死里逃生,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梁塵相信她是累著了,所以才會走不動在那里休息。
可是梁文海呢?
他為什么還不回家?
梁塵心事重重,在醫院呆到了下午,嚴以驚來接她,她才和楊婆婆告別,坐電梯下樓去和嚴以驚回合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不知道為何,梁塵一看到那電話,直覺就認為那是梁文海打來的。
她接了起來,事實也的確如她所料的那樣,電話是梁文海打來的。
“梁塵,楊婆婆醒了嗎?”
“醒了。”梁塵努力在壓制自己的怒意,冷冷的問道,“你為什么要帶她走?為什么要傷害她?”
“我只是想問她一些事情而已,誰知道她什么都不告訴我,我才威脅她的,我并沒有要傷害她。”梁文海為自己辯解著。
“你問什么事?她只是一個孤寡老太太而已。”
“這就不需要你過問了。”
“行,我不問,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再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我絕不會再手軟!”梁塵冷聲威脅。
梁文海訝異于梁塵對自己的冷漠,“梁塵,你這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你的父親,她不過就是一個救了你的人而已。”
“是啊,你是我父親,可是你對我做過什么?而她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可她卻救了我,這種對比還真是諷刺!”
“你……”梁文海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總之我的話放在這里,你聽也好不聽也罷,往后,請你自己多保重了。”
“等一下。”梁文海急急的阻止了她掛電話的動作,“梁塵,你和楊婆婆認識了這么多年,她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
“你到底想問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她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比如……她有沒有提過一個叫長情的人?”
“沒有。”
“你好好想一想……喂?喂?”梁文海憤怒的砸了電話。
電話被梁塵很不客氣的掛斷了,他就算在憤怒,卻也不能怎么樣。
梁文海煩躁的喝了一口酒,然后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和胸前。
那里有大面積的燒傷,他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可傷口還是疼痛難耐,讓他苦不堪言。
這些,都是拜楊婆婆所賜。
可偏偏梁文海拿她沒辦法,只能在這里氣惱著。
他喝掉最后一口酒,扔掉酒瓶后,拿著外套穿上離開了這個小破房子。
這里是冰海彎上最角落的位置,這個房子是由一艘破舊的小木船改建而成的,因為地勢偏遠,所以很少有人來這里。
他也躲在這里,從這里到冰海瀑布,只需要繞過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就行,他抓了楊婆婆,就是藏到這里的。
說起來,這個地方,還是他親自建造的呢……
為那個女人建造的……
梁文海回到了家里,汪鳳瑩一見到他就激動的問道,“梁文海,你這兩天去哪里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差點犯了大錯了!”
“行了,別鬧了,我這不是沒事嗎?”梁文海到是很大搖大擺的,“你就安心吧梁塵不可能報警的,好歹是我把她養大的,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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