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見當著所有人的面,親自護著顧之歡進了南國集團大廈。
現場一片寂靜,完全被他剛才的話給震懾到了。
連寧寧都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激動又驚愕的說道,“哇,南總好霸氣!好man哦!”
“這就man了?”荊鈺似乎有點不是滋味,酸酸的問道。
寧寧一點都沒留意到荊鈺的小情緒,還很激動的說道,“這還不man嗎?這簡直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果然不愧是我的男神啊!”
荊鈺,“……”
他怎么不覺得!
這會兒的荊鈺完全忘了,當年的他,也如寧寧這般崇拜南時見呢。
甚至比寧寧更有過之二。
南時見帶著顧之歡回了他的辦公室,安頓她坐下的時候,顧之歡還瑟縮了一下。
那種驚恐是一種下意識的驚恐,看得南時見很揪心。
他蹲在她面前,眉頭緊鎖的看著她,將她臉上的害怕都看在了眼里,記在了心里。
可他能做的只有抱著她,讓她依靠著自己,“別怕,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不會讓讓他們傷害你,誰都不會再傷害你。”
顧之歡早已聽過各種難聽的語言,遭遇過最惡毒的諷刺,一直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扛過來的。
個鐘艱難苦澀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可她從沒有為這些諷刺而掉一滴淚,哪怕有極端想哭的時候,也只是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哭。
但在這一刻,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她突然覺得委屈得不行,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告訴他。
只是她不知要從何說起,所以只能撲在他的懷里,痛哭起來。
這一哭,比上次南時見故意為難她時哭得還要傷心。
南時見怎么哄都沒用,著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只差要跪下來求她別哭了。
最后他只能嘆氣的說道,“歡歡,你別再哭了,你在哭,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后來顧之歡的情緒可算穩定了下來,只是她沒再說什么,南時見也沒問。
不是他不關心,而是他愿意等她開口的時候再聆聽。
不管多久,哪怕是一輩子,他都會一直在。
因為顧之歡的情緒不穩,又哭了那么久,南時見不允許她在繼續上班,親自帶她回了他家。
可能是這個地方有他的味道,是他的家,讓顧之歡有了安全感,她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南時見輕柔的抽回被她一直抓著的手,顧之歡還是因為這小小的動作蹙了蹙眉,但沒有醒來。
南時見穩了一下,等她再次睡熟后,才給她蓋好被子后,輕聲的退出了臥室。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的臉徹底的陰沉下來,和方才溫柔似水的他判若兩人。
他沉著眸下了樓,拿著手機給荊鈺打了電話,“把今天的事情查清楚。”
荊鈺在電話里如實的給了建議,“時少,今天的記者,怕都是有備而來的,能在江州擁有這么大權利的人,沒幾個。”
“不管是誰,傷了她,都得付出代價。”南時見冰冷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遞到了荊鈺那里。
荊鈺急忙正色回復,“是。”
掛了電話,荊鈺感覺到后背一陣涼。
時少這是要大干一場的意思?
而且這一次,是為了顧之歡?
好吧,荊鈺其實心里也清楚的明白,顧之歡對南時見來說有多重要。
荊鈺辦事素來效率,到晚上顧之歡和南時見吃完晚飯的時候,他已經拿到不少的資料了。
因為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所以南時見率先開口,“今晚你就住在這里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不行。”顧之歡張口就拒絕。
等說出口之后,才驚覺后悔。
可那個時候后悔也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她只能瑟縮的看向南時見,“我不是拒絕你,是因為家里人需要我,你知道我媽現在的情況……她如果沒看到我的話,可能會哭鬧。”
南時見雖然有點悶,可他到底是不舍的對這個女人生氣的。
再加上今天她已經受到那么大的委屈了,他還怎么能忍心去為難她呢,便點了頭,“那我送你回去吧,如果你晚上害怕的話,或者是想我了,我們可以打電話,或許你聽到我的聲音,可以稍稍安穩一點。”
“好。”顧之歡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氣。
南時見取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才親自將她送到了家。
下車的時候,南時見還是吻了她。
不是什么繾綣纏綿的吻,卻無比的溫柔,溫暖。
顧之歡安心了不少,和他道別后,才一路小跑著回家。
南時見一直等到看不見她的身影后,才驅車離開。
可他并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荊鈺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南時見一到,他就迅的匯報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況。
“這次的記者章家安排的,目標很明確,只是章家之所以能如此肆無忌憚,
多少還是有老爺子的暗中默許。”
南時見的表情陰沉得可怕,荊鈺都緊張起來,“時少,我覺得……您可以回去和老爺子好好談談。”
“其他呢?”
“關于顧小姐當年的情況……”荊鈺說得有些猶豫。
南時見冷喝一聲,“如實說。”
“是,當年顧家原本在江南展得不錯,忽然決定遷到江州來,所有人都很意外,但卻沒人了解到真正的原因,但顧家從到江州之后,就開始走下坡路了,顧家內部也開始有了分裂,破產也是必然的事情,顧俊良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以及顧家對他的指責,最后選擇跳樓自殺,顧小姐的母親也因為丈夫的自殺而得了失心瘋,再無正常意識……”
南時見放在桌面上的手,已經狠狠的握緊起來,那里面包含了他太多太多沉重的情緒。
荊鈺咽了咽口水,再次小心的開口繼續說道,“當時的情況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又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時少你出了問題,時少負氣離去,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顧小姐的身上,她那個時候不過是一個才成年的小姑娘而已,怎么能扛得住這么大的壓力,可想而知她當初過得有多艱難了……好多人都以為她撐不過去了……”
作為一個局外人,荊鈺都已經很心疼顧之歡的遭遇了,更何況那么在乎顧之歡的南時見呢。
那么不顯山露水的男人,此刻眼底卻心疼泛濫。
是那種心疼到恨不得能扭轉時空,回到從前的時間里,去陪伴她,擁抱她。
那種如海一般的懊惱,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荊鈺有些擔心的問道,“時少,你還好嗎?”
“繼續說。”
荊鈺頓了一下,最后也只能繼續說道,“因為顧家破產的事,顧小姐簽了很多賠償合同,家里所有的東西都被變賣了,但所虧欠的資金數額太大,根本就資不抵債,可奇怪的是,她后來居然把金額補上了,然后就消失了一年,學校也休學了,誰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再出現,已經是一年后了,她重新回到了學校,比從前更認真努力的把欠下的學業都追上了,然后畢業,進入現在的事務所,日子好像都很平靜,沒人知道她的從前,也沒人再去打擾她……直到時少出現……”
南時見微微抬眸看向荊鈺,仿佛已經猜到了什么。
“前陣子,夫人去找過顧小姐了。”
“我早該想到的。”南時見握了握拳,“好了你先回去吧,再幫我查一查,她消失的那一年里,生了什么。”
“是。”
南時見從公司離開后,直接驅車回了南家。
進了大門就看見南安坐在大門前的臺階上呆,穿得很單薄,有些孤零零的。
南時見走得太快,都沒注意到,是南安啞啞的開口叫他,他才注意到。
“三哥,你怎么回來了?”
南時見已經有好幾天沒回南家了,所以不知道南安生了什么。
但看她穿成這樣單薄就坐在臺階上,多少還是有了惻隱之心。
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南安身上扶著她起來問道,“怎么回事?為什么坐在這里?”
“沒事啊,家里太壓抑了,出來透透氣。”
今天的南安沒喝酒,看上去和平時很不一樣。
喝了酒的南安,大概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無堅不摧百毒不侵的狀態。
可現在的南安,好像風一吹就能倒下一樣。
南時見蹙起了眉頭,“走了,進屋去。”
“三哥,你和歡歡和好了吧?恭喜你啊。”南安看到了那條朋友圈,不過她并沒回復,但還是打心眼里為南時見高興的。
但高興之余,纏繞在心底更多的是失落。
“嗯,收到了。”
聽到顧之歡的時候,他眉眼間都溫柔了許多。
南安很高興能見到這樣的南時見,這就是她從前的三哥啊。
在進入大門前,南安突然輕聲叫了他,“三哥,當年的事情不管有多亂,多少人都在指責歡歡,可我卻相信她不會是那樣的人。”
南時見頓了頓,沒回頭,但也沒回答,便直接打開大門進去了。
南安進入的時候,臉上的可憐模樣也已經消失殆盡,有的只是一臉冷漠的外表。
因為在這里,她是南家五小姐,不是南安。
南家的作息一般都很規律,南時見回來的點,差不多是老爺子要去休息的時間了。
他直接去了老爺子所在的雅庭,管家正在伺候老爺子吃藥,南時見走了進去,還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爺爺。”
南庭好像并不意外南時見來找自己,或者說他在等著他呢,所以今晚稍稍拖延了一些時間沒有回屋去休息。
他把最后一口熱水喝下,管家收走了杯子后,他才慢慢的抬眸看向南時見,一雙鷹眸里都是凌厲,“你比我預期的時間晚了一天。”
南時見心里一凜,“我對章靈萱沒任何意思。”
“你的意思重要嗎?”老爺子有些嘲諷的意思,拿了拐杖起身,在房間里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南時見,“你應該清楚,怎么做才能有自主權。”
南時見握緊了拳頭,沉默。
老爺子冷笑一聲,“就目前,你還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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