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恭都這么說了,藍修根本沒辦法拒絕,只能洗耳恭聽了。
“你知道方柏霓為什么會出現在醫院里嗎?”
藍修搖搖頭,下意識的想到了她生病了這個理由,眉頭不由自主的蹙了起來。
沈少恭不用想也知道他現在是什么想法,便繼續說道,“不是她生病了,是她父親生病了,出了車禍,腿部骨折了,剛做完手術,還在恢復期,她每天都會過來照顧她爸爸的。”
不是她就好,藍修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但是,沈少恭又說了,“你這位前女友,好像過得并不是很好,她父親住院花費不少,她都是斷斷續續繳費的,剛剛她父親的主治醫生就跟我聊過她的情況,說她條件不好,醫院的費用繳不上了,估計正在東拼西湊為她父親治病吧。”
“那你們醫院就不知道減免一點嗎?”藍修有些沖動的說道。
被指責的沈少恭到的一點都不生氣,還是好脾氣的解釋著,“我們開的是醫院啊兄弟,不是扶貧局,不可能做到每個病人都減免費用的,這樣我們如何發放醫生和護士的工資,又哪里有錢購新的醫療器材和藥品?”
其實藍修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涉及到方柏霓,他就沒辦法去換位思考了,下意識的就說出來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那她還缺多少費用?”
“三五萬吧。”
原來她已經困難到這般地步了,三五萬都拿不出來了。
對于藍修他們這種地位的人來說,這根本就是小錢。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想象得到方柏霓的日子過得有多艱難。
“這個錢,我給她出了吧,我先轉十萬給你,多退少補,另外,你別讓她知道這錢是我出的,你隨便編個什么理由都行,她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和錢,如果知道是我的錢,肯定不會接受的。”藍修拿出手機給沈少恭轉錢。
沈少恭慢吞吞的用右手敲擊著桌子,這根本就是他預料之中的結果,他一點都不意外的。
手機響起,藍修轉的錢到位了,沈少恭揚唇一笑,“看來你對這個前女友,還是很有心的嘛。”
前女友這個稱呼,讓藍修多少有點不自在。
沈少恭這么說,多是調侃的意思,他為了顧及面子,辯解了一下,“你想多了,我和她已經沒任何關系了,幫她不過是看在過去的情分而已,沒其他任何想法。”
“是是是,我可什么都沒說。”沈少恭拿著手機收錢去了。
藍修到是沒多做停留,拿了藥就帶著小白跟沈少恭告別了。
他一走,沈少恭就叫來了方柏霓父親的主治醫生,把錢給了
他也給了個理由讓他去和方柏霓說。
這會兒的方柏霓,正在愁這剩下的錢呢。
能借的人都借過了,家里能賣的東西也都賣了,她甚至還跟咖啡廳預借了未來三個月的工資,再多老板就不肯了。
她算是走投無路了,所以很是發愁。
醫生進來給方程大致檢查了一下,隨后叫了方柏霓到辦公室,遞給了她一個單子說道,“方小姐,你看看這個單子,沒疑問的話,就申請一下吧,剛好醫院有這個支援款項,應該能幫你一把。”
方柏霓看到上面的內容,有點驚詫,“我爸他符合這個標準嗎?”
“符合的,你寫就好了,這樣一來,你也不用愁接下來的治療費用了,在藥物上面也可以稍稍用好一點的,多住兩天,對傷口的恢復也好。”
一時間,方柏霓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很感動。
她一直說著謝謝的話,在填寫治療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說的就是現在的她吧。
原本她正在發愁湊不齊父親的治療費用,現在這個支援對她來說太及時了。
“好了,你就不用跟我說謝謝了,好好的照顧你爸爸就行。”
“謝謝。”
從醫生辦公室里出來,方柏霓才有機會松一口氣。
從父親入院到現在,她一直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那種被壓迫的感覺太抑郁了,好在總算熬出來了。
她回去后和方程也說了這事兒,方程特別高興,至少不用看到女兒過得那么辛苦了。
他還勸方柏霓,“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在這里守著我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吃一頓好一點的飯吧,最近這段時間,你太辛苦了。”
“沒事,你現在還不方便。”方柏霓婉拒了他的建議。
不管方程之后怎么說,她還是堅持。
方程也知道她固執,不會聽他的,他也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嘆氣了。
日子一天趕一天,方父總算是康復出院了,接下來的日子他只需要在家好好療養就好。
這也意味著方柏霓要開始忙碌起來了,之前一直請假,還借了不少的錢,也得掙錢去償還才行。
她回到房間里好好的算了一筆賬,按照現在的進度去還錢,太慢了。
而且父親現在在家療養,也需要營養,總不能跟她一樣吃面包白水度日吧,這不利于他的康復。
況且他還得吃很多消炎藥什么的,也是錢。
方柏霓核算了一下后,決定再多做一份工作,因為多一份工作就多一份收入。
時間上面肯定要安排得很緊密才行了,酒吧的工
作可以稍稍往后一個段,這期間可以去酒吧附近的那些高級會所做一份小時工。
會所的工資自然是比酒吧要高的,之前方柏霓就考慮過。
但她最終沒有選擇會所,是因為怕在這些地方碰到藍修。
她知道藍修的生活軌跡,他會經常出入各類高級會所,若是撞見了就不太好了。
可現在她好像別無選擇了,況且……他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來這些地方的次數應該不多了吧。
而且她大多時候都是去王朝的。
第二天方柏霓就去一家家詢問了,猶豫她外形氣質好,又會彈鋼琴,在高級會所這種場合是十分吃香的,不過猶豫她的時間比較短暫,還是第三家才要了她。
這是新開的一家會所,給的工資也挺高的,方柏霓很是滿意。
會所第二天開業,經理要求她第二天就去上班,方柏霓一口答應了,準時到了會所去報道。
經理給她安排的工作是彈鋼琴,一小時,其余的兩小時幫忙顧一下各個包間,哪里缺人手就去哪里幫忙的那種。
她沒一點意見,認認真真的去做自己的工作。
由于是第一天開業,來了很多人,會所里十分的忙碌。
方柏霓彈完鋼琴就被店長叫去幫忙了,給各個包間送酒水之類的。
因為來這里的,基本都是有錢人,作為服務員,是不敢有一點怠慢的,方柏霓和其他同事一直不停的穿梭著,沒一點休息的時間。
最里面的包間里,河西爵正和一群好友喝著酒呢。
他舉著酒杯,像是發表什么感言一樣說道,“謝謝各位來捧場啊,今晚的酒,我請!你們隨意喝!”
包間里有好幾個男人,且個個都很出色,隨便一個都是人中龍鳳的那種,男人之中最拔尖的。
龍夜爵就斜依在卡座里,右手托著紅酒杯微微的晃著,“你這都開了第九家會所了,還只是在江城,其他城市我就不說了,這酒你不請也得請。”
沈少恭也附議道,“是啊,你這小子,自己混出一條路來可還行。”
“會玩的人就是這樣,玩出了新境界。”連祁云墨都忍不住酸兩句了。
河西爵嘿嘿一笑,“這就是實力,沒辦法。”
陸漠成是幾個人之中坐得較為端正的那一個,他扶了一下金邊眼鏡說道,“有什么法務之類的問題,可以委托給我們律所,我們一定會提供最高質量的服務。”
河西爵趕緊打斷他說道,“呸呸呸,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才不會有什么法律糾紛呢!我要順順利利的!”
其他幾人只是笑。
藍修一直坐在角落里獨
自的喝酒,鮮少說話。
這跟他平時的風格完全不像,不過大家也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所以沒有過多的去干擾他,讓他能有個安靜的空間去喝酒。
相比起他來,其他幾人都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喝了一會兒各自都接到電話該回家了。
到最后就只剩下會所老板河西爵和目前還未婚的藍修了。
河西爵看藍修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便問他,“要我安排車子送你回去嗎?”
“不用,我再喝一會兒,你忙自己的去吧,不用管我,我回頭自己會回去。”
河西爵想了想便同意了,男人嘛,總歸是需要一點私人空間的。
他把空間留給了藍修,自己出去巡視工作去了。
見到店長的時候,還交代了一句,“最里面那個包間,安排人去收拾一下,不用太多人,一個人就夠了。”
“好的。”店長拿著對講機,叫了方柏霓過來。
方柏霓匆匆過來,接到工作后,就去了藍修所在的那個包間。
俗話說,人最害怕什么的時候,就會發生什么。
她害怕碰到藍修,卻在上班的第一天就碰到了藍修。
真不知道這是緣分呢,還是孽緣。
關鍵是她進去的時候,一開始沒注意到,因為藍修就坐在房間里光線最暗的那個角落,還斜躺著,用抱枕擋住了自己的臉,方柏霓才沒注意到。
只是在進去之后,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說道,“先生,我是來收拾包間的,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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