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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棠子淵吃得最久的早膳,他聽完太子的計劃,整個人都在興奮與害怕兩種心態來回轉換。
太子對他說皇上要廢了他,那誰來做太子?
太子后來解釋說他有個弟弟,這樣重磅的消息,他聽完后整個人都很懵。
但后來太子又說了他的計劃,他在接受太子即將不是太子的消息后,又陷入將要干一件大事的興奮中,又覺得和太子一起胡鬧會被老爹狠狠揍一頓。
所以啊,他整個人都很混亂。
過了好一會,見他神色稍緩,姜玨才說:“只要你做第一件事,后面的事你就算想要插手,我也不會同意。”
“多謝太子理解,不過子淵愿與太子一起瘋一把,頂多被我爹揍一頓,……我才不怕被他揍。”棠子淵挺直腰背為自己的猶豫解釋。
姜玨見他如此,不禁笑出聲:“那就開始吧。”
接下來,東宮內的宮娥內侍都在進進出出,搬東搬西,太子殿下帶著棠世子坐鎮指揮,好不忙碌。
守在東宮外的禁衛都很好奇太子要做什么,怎么將大殿內的東西都搬出來,放在空地上,可他們只負責守衛東宮,里面的事他們管不著,也沒權去管。
“殿下,這些桌椅也不錯,要不也送我吧?”棠子淵雙眼放光地在已經很空蕩的大殿掃過,最終將目光停在那幾張桌椅上。
“好啊,搬出去。”姜玨點頭答應,讓內侍直接搬出去。
在內侍將桌椅都搬走后,姜玨將這座大殿環視一圈,滿意地邁著步子朝另一間偏殿走去,一面對棠子淵說:“趕緊讓你府內的人來取東西,估計要忙到天黑去了。”
“太子放心,我早已讓人傳了消息回去,不過這樣都搬空會不會太……太……我想不到詞形容。”
“你方才讓人搬東西的時候挺精神的,現在又猶豫什么,再說這些東西都是孤的,孤想送誰就送誰,記得還給孤就成。”
棠子淵:“……”
這是太子的搬空計劃,將東宮內的東西都搬走,然后送給他,讓他叫人搬回家去,等時機成熟后,太子又取回去。
棠子淵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將姜國東宮搬空,連里面的桌椅都不放過,想想就有趣,但是晚上的事才真的刺激。
他才不管新太子是什么樣的,說不定還會讓人討厭,跟著現在的太子他感到更自在,至少學了不少東西。
他也不會在太子處于危難之際,拋棄太子不管,自己回侯府避難。
這座東宮他就搬空了,誰又能將他怎么樣,反正是太子送給他的。
守在東宮的禁衛只禁止人進出,卻不禁東西,所以就出現下面的場景:
東宮內的人將東西一件件遞給齊宣侯府的人,禁衛軍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猶豫一番還是讓人去乾元宮稟報。
此時,永安帝正在處理朝中要事,聽了東宮的事,并未多放在心上,太子只是送些東西給齊宣侯世子,這點小事,身為皇帝他當然不會去管。
就算太子現在想要做什么,也沒有時間了。
因為皇帝沒有阻止,東宮的搬運工程一直持續到天將黑的時候。
而齊宣侯在府中,一大早就惴惴不安,總覺得會出事兒。
沒想到他這邊剛念叨會出事,那邊兒子就給他一個大驚喜!
在巳時初,子淵竟然讓人去東宮取東西,說是太子見他才思敏捷,幫了不少忙,所以送了些東西,讓人去拿。
但這一拿,就沒斷過,每次都是一大車,一大車的往家里運。
連桌子椅子都有,還有上次他去東宮時用過的茶杯,這哪里是送禮,這是搬家?
這是將東宮給搬空了!
他想到昨日的事,又想到東宮如今被禁衛把守,誰也不能隨意進出,可子淵卻和太子做出這等混賬事,也不知是哪個混蛋想出的主意,搬空東宮!虧他想得出來。
皇上若是知道了,怕是會氣得摔折子。
他還是先將東西原封不動的收著,等過些時候送回去。
在齊宣侯看來,太子只有一位,就算現在太子與皇上鬧別扭,可最終繼承皇位的還是太子,皇上不會對太子如何。
很多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在他們看來,太子這是在胡鬧,在賭氣,在宣泄心中不滿。
但安啟不這樣想,他知道馬上就要變天了,可太子的做法他也看不透,因為沒有實質上的信息,他不敢輕舉妄動。
太子的想法他之前沒看出,現在倒清楚了,是想要他攪亂朝廷,可惜他更喜歡坐山觀虎斗,順便推一些人下水。
姜玨站在大殿前,看著空空蕩蕩的東宮,回憶過往種種,想到這兩天所發生的事,她更堅定接下來要做的事。
她要用一場大火讓父皇親自過來,她要和父皇說清楚,若是放在以前,姜玨不敢這樣做。
但現在她越是表現得平庸,甚至害怕,只會讓父皇更加快速的實施他的計劃。
如今,她還能借助臨仙宮的名頭,來與父皇談判。
夜色沉沉,東宮內的宮娥內侍全都被趕到大殿外,被太子下令呆在臺階處不許走動。
守衛東宮的禁衛看著太子的這一行動,雙眼緊緊盯著臺階上的人,還以為太子想要讓這些宮婢闖宮,但他們腦海一浮現這個想法,就覺覺得不切實際。
太子就算再天真,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不可能的事。
姜玨拿了一壇酒澆在寢殿的柱子上,對給她遞酒壇子的棠子淵說:“子淵,放火燒東宮可是形同謀逆,刺君等大罪,就算齊宣侯也保不了你,莫要胡鬧。”
棠子淵知道太子說的沒錯,可若是在用早膳的時候,他或許會聽從太子的話,但自從將東宮給搬空后,他就無所顧忌了,他堅信太子是不會讓他有事的。
更不想半路退出,讓太子獨自承擔罪責,他抬著酒壇子飲了一口道:“我這不是胡鬧,太子既然敢這樣做,就一定做好了不被皇上責罰的準備。”
姜玨睨了他一眼道:“那可沒有,說不定還會因此丟了性命,你就不擔心么?”
棠子淵大笑道:“擔心也沒有用,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有太子這樣的天才人物作陪。”
“對,我求人生快意瀟灑,想那么多都沒有用。”姜玨被他的笑容感染,也跟著大笑道。
她并非要將整座東宮都燒毀,就只在她的寢殿澆了酒水,等到時候大火一起,就會有很多人來滅火,頂多就將一座寢殿燒得干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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