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雖然強行壓抑,可聲音依舊有些哽咽,“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沒用的,就連陸離手里也不過是實驗解藥,我們根本不知道veis
swert的藥物成分,若是錯了,很可能直接沒命。你放心吧,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完成,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的。”
米爾深深注視著她的眸子,最終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隨后,他拿起吹風機繼續給她吹起了頭發,感覺差不多后,戴好帽子和口罩,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早點睡吧,別熬夜了,對身體不好。”
他的語氣十分苦澀,還帶著些不舍和難過。
客廳里除了依舊在播放的電影聲音,安靜到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白默赤腳朝著陽臺走去,某一瞬間突然想著就這么跳下去算了,可最終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轉身的同時臉上還留著風干的淚痕。
次日。
白默早早來到了醫院附近,根據她得到的消息,許念已經展開了行動。
她一直藏在暗處,等到所有人到齊,她才走了出來。
哪怕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她也要光明正大出現在所有人視線中,告訴全世界她沈岺清才是真正的白默。
還好,臨走之前,她再次見到了易青,那個歷經八年時光,依舊執著深愛于她的人。
艾希說,若是深愛,易青怎會忘記她內心真正的模樣。
可若不愛,他又豈會分辨出艾希為假,從而查出真相。
她隱藏在黑暗里,看著易青為了尋找她是如何拼命努力,他不擅長表達感情,卻在想方設法給予她最好的保護。
所謂愛情,但求心安。
有些人,只要認定了,就會是一輩子。
至于利文,她無法面對,除了抱歉,她不能給予他想要的答案。
兩人思緒轉回,陸離看著痛苦蜷縮在地上的白默,眸子漆黑如墨,情緒在逐漸醞釀,像是一場暴風雨即將侵襲爆發。
陸離攤開手心,露出了一粒白色藥片,“告訴我,你在實驗室里究竟看見了什么?”
白默身體劇痛,甚至有一種骨頭全部碎裂的錯覺,她的目光逐漸變得迷離,陸離手心中的那粒藥片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我只看見了一堆綠色數字。”
陸離蹙眉,綠色數字?
她的表情并不像說謊,難道真的出問題了?
“是不是文焱幫你逃脫的?”
“不是,孫博泉提前準備好了工具,我是按照他提前說好的路線離開的。”
陸離瞇起眼睛,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白默心知,這是他即將發怒的表現。
“說謊的代價可不小,考慮清楚再說。你可能沒料到吧,孫博泉并沒有死,你要跟他對峙一番嗎?”
白默頓時驚訝了,以陸離的狠辣程度,孫博泉竟然還活著!
她并沒有為之感到慶幸,反而替孫博泉覺得悲哀,對他來說,活下來未必比死亡要好。
“文焱已經帶人逃離了吧,否則你也不可能在這里逼問我。”
白默身體已經虛弱到極致,說話的聲音虛無縹緲,淡到快要聽不見。
陸離見狀,抬手將藥片給她喂了下去。
白默頓時感覺血液在逐漸恢復溫度,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
下一刻,眼皮越來越重,她隨即失去了意識。
當白默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踏上了去國外的飛機。
她感覺渾身無力,艱難的抬手揉了揉眉心,看向身邊正在翻閱手機新聞的陸離。
“你要帶我去哪?”
“回沈家。”
“”白默瞳孔放大,震驚的看著他,“你說什么?”
“當初將你安排在沈家,自然是有目的的,你繼續完成任務,我會盡快研制出解藥。”
陸離似乎很喜歡跟別人做交易,可事實上,他每次都能近乎拿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好處。
可對于白默來說,若真能完成任務,她的這條命,相比那些財富權利更加珍貴。
“什么任務。”
“幫我去找一樣東西。”
“跟你的實驗有關?”
“對。”
白默頓時感覺頭痛欲裂,“換一個。”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換別人去,但如今的你,對我而言毫無作用。”
陸離把玩著右手食指上的戒指,目光轉向外面天空,白默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想把她扔下去吧?
“你是想讓全世界都變成我這樣嗎?我不會幫你害人的。”
“那是因為之前實驗失敗了。”
“原來在你眼里,我不過就是個失敗的試驗品。”
白默說著突然就笑了,是發自內心那種實在不解的冷笑。
這么多年了,她始終沒搞明白,人命在陸離眼里究竟有多少分量?
他晚上睡覺不會做噩夢的嗎?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若是你放棄,我的人會立即血洗白家。”
“陸離,你還是人嗎?!”
陸離聞言表現的風輕云淡,“在你眼里,你不是一直當我是個怪物嗎?”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沒有智慧的怪物都比你有良知。”
陸離心中喃喃道,‘原來我在你心中是如此不堪。’
阿信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致幻藥劑已經得到了精確改良,不會再出現致命失誤了。你服用的這種實驗解藥對身體有害,只能緩解一時疼痛,我們已經在加快改良研制解藥了。”
陸離并沒有制止,很多事情他也很想解釋,卻不知如何去說。
白默不解,難道她的沖動離島,反而耽誤了身體恢復進度?
“你確定那個實驗不會再害人性命?”
陸離抿唇,正如白默猜測,若是換成別人如此質疑他,怕是早就被他丟下飛機了。
“不會。”
“那你要讓我找什么東西?”
“一封信。”
白默腦海中本來出現了無數種猜測,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簡單。
“什么信?”
“我的父親艾倫離世前曾留下了一封信,里面存有關于實驗的詳細資料,他將那封信留給了沈河。”
“什么資料?你父親跟沈河什么關系?”
“我不知道。”
“以你的勢力,想要從沈河手里拿封信應該很簡單,為什么要派我去?”
“他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不如全世界憑什么認定你就是沈岺清?他修改了自己女兒所有的資料,只為了掩護你的身份。”
“為什么?他為什么要幫我?”
她是有十萬個為什么嗎?然而陸離依舊耐心的為她解答。
“因為你跟沈岺清的確長的一模一樣,但我已經調查過了,你們確實沒有任何關系。”
白默頓時覺得頭更疼了,“你想讓我繼續打動沈河,從而騙出那封信的下落?”
“對。”
陸離的眼神從始至終沒有變化,白默無法辨別真假,可事到如今,除了執行任務,如陸離所說,再沒有任何選擇。
當然,估計陸離給她唯一的決定權是...她可以不要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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