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可能啊！”陸離剛剛說完，特瓦西就毫不猶豫的否定了，見其他人目光疑惑，立即解釋道，“我們每天都吃的都是一樣的，應該不會誤食。”

衣檸熙上前揉了揉蒂爾黑色柔順的發絲，“這孩子長的好可愛啊！”

蒂爾靦腆的笑了笑，等他們走后陸離神色有些異樣。

衣檸熙輕輕地‘咦’了一聲問道，“怎么了嗎？”

白默和韓序對視一眼，后者解釋道，“衣小姐，難道你沒發現這棟樓中的病人都是年輕人嗎？”

“誒，這么說好像是這樣，一路走來都沒看見年紀比較大的，連個成年男人都沒有。”

“這些年輕人或孩子都有著暴力傾向，或者已經構成犯罪，這座醫院樓的存在，就是為了幫他們恢復成正常人。”

“啊？你是說蒂爾他......”

陸離從蒂爾的檔案單中取出一張紙遞給他們，除了夢游和出現幻覺之外，他還有自殺傾向。

特瓦西專門為蒂爾置辦了一個冰池，每當他感覺烈火焚身時，便會將自己泡在冰水里，有一次他甚至沒有閉氣便跳了下去，完全沒有求生欲望。

若非特瓦西即使趕到，他這條弱小的生命也許早就消失了。

陸離對衣檸熙說道，“你去查一下關于蒂爾的身世資料，說不定會有所幫助。”

“好！我這就去！”

衣檸熙離開后，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怪怪的。

白默打了個哈欠，突然覺得很疲憊，走到剛才特瓦西的位置坐了下來，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

“你到底想干嘛？我不相信你這么好心，從一個劊子手突然就變成了白衣天使，衣檸熙也被支走了，說吧。”

陸離今天特意戴了一副金絲眼鏡框，確實顯得儒雅了幾分，他聞言起身走向了辦公桌對面的白默。

這個桌子極高，他身體后傾，完全倚靠在了邊緣上，交叉著二郎腿雙手插在口袋里，一雙大長腿顯得筆直而修長。

陸離微微俯身捏住白默的一縷發絲，放至鼻尖輕嗅。

而韓序在一旁緊張的看著，打算隨時出手跟他搏命。

“沈河不可能真的將沈家交給你一個外人，你倘若一直待在家中，反而更方便那些人下手，而這外面是你的天地，危險會大大降低。”

對于陸離的說辭，白默半個字都沒有相信，他會有這么好心？

“你要的東西不找了？”

陸離臉色的表情瞬間破裂，“唉，你這個小丫頭還很是不解風情，也不知道易青看上你什么了。”

白默‘嘁’了一聲，將他一把推開，沒走幾步，突然意識到什么，她不敢置信的回過了頭，“你該不會是在拿這里的病人作為實驗對象吧？”

陸離并沒有否認，語氣十分坦然“有何不可？”

“你是不是瘋子啊！”白默憤怒的看著她。

“我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每一項偉大藥物實驗的背后，總是免不了犧牲和傷亡，更何況他們都還活得好好的，不少人的確恢復了正常。”

白默立即朝著門外走去，只聽陸離說道，“想去告發我？整個醫院都是沈河的，你真的以為他一無所知嗎？”

她的腳步頓住，心里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當年他拉攏我來到這里，還專門建造了這么一棟樓，就是為了這項實驗。”

“什么實驗？”

“與veis

swert不同，是一種輔助精神類的藥物，對人體會有傷害，癥狀類似于每日會暈眩嘔吐，或者短暫失憶。這種藥物可以使精神病人在十年內恢復正常，但在那之后，病人的思維邏輯會愈發混亂，我們目前還在改善，爭取降低副作用。”

白默想到沈河永遠正氣凜然的模樣，實在有些不愿相信。

“信不信隨你，沈家不是白家，他們有著幾百年的底蘊，樹大根深，人脈極廣，可內里部分同樣要骯臟的多，不然的話......沈河怎么會認識亞倫呢？”說到最后，陸離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冷意。

“不可能！”

不知為何，白默還是打從心底里想要選擇信任那個老人。

沈河一生致力于醫學研究，只想著救助更多的人，自從沈岺清離世后，他更是如此，如今的他孤家寡人一個，即使獲得再多的金錢權利，也無人繼承，又有什么用呢？

見白默對他的話不為所動，陸離也不再多說，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檔案看了起來。

五分鐘后，拿起車鑰匙朝著外面走去。

“走吧。”

“去哪？！”

白默對他反感到了極點，實在不想與之一同合作。

“出診，先去看看另一個病人，這個人你應該有興趣一見。”

“你先停止實驗！不能再害人了！”

陸離揚了揚手上的資料，白默上前瞥了一眼。

顧昕冉，22歲，當紅游戲女主播‘洛洛染柒’，重度抑郁癥患者。

“洛洛染柒？”

有點眼熟啊！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對了！是幻風那款游戲！當初在戰天下幫派里好像是有這么一個小姑娘。

當時所有人都想將她交出去換取更好的游戲體驗，唯獨洛洛染柒一直在幫她說話。

是巧合嗎？可陸離語氣如此堅定，難道真是她嗎？

對于白默的過往，陸離早就調查的清清楚楚，見她想起來了，眼神重新變得毫無波瀾，踏出了門外。

白默內心十分煩躁，總覺得自己是在助紂為虐。

但她又無法坐之不理，任由陸離對顧昕冉造成傷害。

“韓哥，你留在這里，看看會不會有什么關于陸離口中那個新型藥物實驗的線索。”

“好。”

白默拿起手機和包包朝外面追了過去，同時心里也有些疑惑。

顧昕冉怎么會患上重度抑郁癥呢？國內究竟發生什么事了，她遭遇了什么才會來到這里休養？

見白默追了出來，陸離并沒有什么反應，只要她內心的正義感存在一天，就絕不會容忍在她的視線范圍之內，發生惡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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