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么？”衛寧怕周圍的人認出自己來特意化形走了很遠的地方去買了些涼菜和啤酒。

羊舌羽轉過頭去看了他一眼：“我可以不吃飯。”

“早在生前聽說這一家很好吃可是一直沒機會。”衛寧放下東西去洗了兩雙筷子出來，“這些東西難道你將軍府也有？”

“呵，那本將軍就勉為其難的試試吧。”羊舌羽直接踩著茶幾翻了過去，正好落坐衛寧對面，他接過筷子，“謝謝。”

衛寧則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羊舌羽看，羊舌羽被盯的下不了嘴笑著放下筷子：“衛先生是覺得看著我開胃么？”

“哦不，平時就見你嘴一直開裂到眼角，但沒見你張開過嘴所以我很好奇你吃飯是什么樣子。”衛寧還是撐著下巴看羊舌羽。

羊舌羽的眼神里滿是笑意，他又拿起筷子夾了片鹵牛肉。在他張開嘴的那一瞬間仿佛整個面部只有嘴，衛寧倒吸了一口涼氣。

“觀后感是什么？”羊舌羽繼續又夾了個雞腳。

“滲人！”衛寧摸了摸額頭，也拿起筷子來吃，“你說以前一個好端端的陽光少年，咋就變成這樣了。”

羊舌羽開了一罐啤酒：“沒想到大叔也看顏值。”

“什么大叔！我也才三十幾的人”衛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外貌什么樣并不重要，于我而言只是擺出來讓人看臉色的。”羊舌羽揉了揉臉把自己搓回來原來的模樣，“所以這樣你就喜歡？”

衛寧搖了搖頭感覺眼前的人看起來眉宇之間都是憂郁，這要是在讓他看一陣自己都得悶死。

“張曉蘭就喜歡我笑，不是喜歡我的笑顏而是覺得笑代表我們家幸福。”羊舌羽舉起罐子喝了幾口，“不過這個現在這容貌支撐不了幾分鐘。”

“你這樣說自己媽好么？”衛寧搖著易拉罐。

“我不再是張宇，她也不再是我媽了。現在的她可能已經轉世到世界的某個角落了吧，不會記得我不會記得過去。”羊舌羽高舉啤酒倒入口中，“現在于我而言，陛下就猶如母親！”

“哈？”衛寧嚇得差點沒把筷子掉下來。

“嗯，她朝著身處于黑暗中的我伸出了手，她不會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羊舌羽偏著腦袋笑看衛寧，“陛下將是新世界的母親，她讓新生事物蓬勃發展。雖然我在世上留下的永遠是惡魔的名號，甚至還會成為新世界的泥土但我熱愛這位母親。”

“呵那當你母親的要求可真低，那我不管你是不是能當你爹啊。”衛寧話出口覺得有點不對勁又趕緊補了一句，“叔叔吧。”

“那你之前還說自己不是大叔。”羊舌羽放聲大笑了起來。

衛寧黑著個臉趕緊轉移話題：“我覺得那女孩的事情差不多解決了。”

“差得還遠著呢。”羊舌羽仰著頭，“明天你就知道了，晚安。”他起身去了客房睡下。

衛寧心里卻是咯噔一下，難道這人要給我惹出什么幺蛾子來么？

莫馨媽媽在看到莫馨的檢查報告后連夜給她請了一周的假，想讓她好好在家里休息，如果真的不行她打算給孩子轉學。

但是第二天莫馨爸爸不論如何都要莫馨跟著一起去學校討個說法，“走！”

“你干什么啊！”莫馨媽媽極力想要把孩子的手扯回來。

“你滾開！”莫馨爸爸一腳踢到莫馨媽媽身上，拉著莫馨就走了。

班級上的同學看著莫馨爸爸一幅誰都不爽的模樣，就開始私底下討論了起來。

她爸看起來可真像個痞子！

難怪她那天身上臟兮兮的，看來是不學好跟著別人打架呢吧。

咱們班也就小莧愿意帶著她玩。

小莧人可真好，不僅長得漂亮家境好，而且這么善良。

對啊！

“你在這兒給我等著！”莫馨爸爸指了指墻邊就自己進辦公室門了。

班主任示意他先不要大聲喧嘩，但他依舊揚起下巴什么都聽不進去，班主任只好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辦公室里瞬間安靜了下來，上課鈴此刻也打響了。班主任開門見莫馨在門外，“莫馨啊把小莧叫來一下啊。”

莫馨一愣只好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教室邊上，小莧板著一張臉看她但要跨進辦公室門的時候小莧立即喜笑顏開。

沒過一會兒莫馨就見爸爸低聲下氣地從辦公室里退了出來：“原來是誤會啊，誤會。感謝你愿意出來幫我們莫馨作證，感謝老師給莫馨討回公道！”

莫馨從來沒見過他對自己和媽媽開懷大笑過，而現在他對人點頭哈腰的模樣讓莫馨感覺渾身不自在。

小莧走到莫馨跟前，轉過身去看著后方的二人：“叔叔你放心我和莫馨畢竟是朋友嘛。”

“是嘛，那可真是榮幸，以后也請你跟我們莫馨做好朋友。”莫馨爸爸搓著手憨笑。

小莧拍到莫馨肩上湊到她耳邊說：“我一直都會關照你的哦。”

莫馨突然背脊發涼，她的嗓音顫抖著：“好。”

“那咱們這會去校長辦公室吧。”班主任老師領著他們過去了，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有個女人在里面哭天喊地。

“求求您了！別開除我女兒！我是單親媽媽，平日里疏于管教竟然讓她干出了這種事！”

“我保證今后一定每天一放學就把她關回家去，不放出來害人了。校長求求您別開除她啊”

班主任老師敲了敲門：“校長人都到了。”

“進來吧。”

只見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嚎哭，還有一個狠狠盯著莫馨的女孩。這正是之前在商場里替小莧打莫馨的人，她眼眶紅腫臉頰也有些發紫看來是旁邊的女人在家里也打過她了。

“原來就是你家沒教養的東西打人！”莫馨爸爸一進辦公室又仿佛換了個人。

那女人一頓看這眼前的男人，她隨即又哭著過來：“求求你再給我女兒一次機會，我給你跪下吧。”說著她就順勢跪了下去。

“這位家長你別這樣。”班主任立即伸手去攔，莫馨爸爸倒是覺得這一跪他受的理所應當。

“是我沒教好女兒，但是還懇請你們再給一次機會吧。”女人雙手合十作揖。

“機會？打人的時候怎么沒想過現在的結局！”莫馨爸爸一手拉過了莫馨，“把你衣服掀起來給她們看看！”

莫馨扯著衣服不愿意在這么多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傷，但是那個他還是強行扯了起來：“你看看你孩子干得好事！”

“呀！”女人轉過身去看著一旁的女兒，“你竟然”她氣得喘不過氣一直拍著自己胸口。

女孩立即上前幫母親拍后背：“媽，別說了咱們轉學吧。”

“混...混...混賬！”女人癱坐在地沒臉見人。

小莧把自己的手機打開來給班主任和校長看，只見班群里有莫馨被人毆打的照片，以及一些論壇上還有更為惡劣的照片。而很不巧的是照片中毆打人的正是要被處分的女孩，她扶著媽媽站起來：“老師、校長是我不對，不管什么處罰我都接受。我媽媽為了供我讀書晚上都在找兼職做，所以她身體并不好，我們先走了。”

“媽，咱們先回家好么？”女孩走的時候還是惡狠狠地望著莫馨。

而小莧以要繼續上課為理由離開，她也轉過頭笑看著莫馨。莫馨從她唇形里讀出了：你永遠斗不過我！

莫馨雖然坐在辦公室里但根本沒聽進去剩下的人在說些什么，她只是覺得為什么會是這樣？真正的惡人還要繼續被夸獎贊揚，甚至還要她與自己繼續為友。為惡人的幫兇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卻還要記恨自己。

弱者為什么如此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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