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莧不停地用“這都是夢來安慰自己”,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會存在地獄、天堂的。她抬眼望去四周全是樹木但不遠處應該有河流,隨即不知從何處又傳來了羊舌羽的聲音。
“盡情掙扎吧小莧,你用暴力對待他人我用死亡宴請你。”羊舌羽的聲音環繞在小莧身側,“當然這只是你的活罪,當你死后再慢慢去享受地獄的風光吧。”
當羊舌羽消失不見的時候,小莧則想既然是夢那就死了就會活過來,她一路走到河邊笑著投河自盡。
這條河平緩又清澈小莧直接走到了河中央這水也才沒過她腰間,小莧躺了下去不過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種感覺如此真實、痛苦。她因為恐懼在臉剛被河水覆蓋時猛吸了一口氣,結果沒憋到一分鐘她就覺得自己堅持不住了努力想要探出頭來,可是任由她如何掙扎她的手都夠不到河面反而還在不斷下沉。
小莧憋到了極限后終于張開了嘴吐出氣泡,河水源源不斷地涌入她的口腔和鼻腔之中,她感覺到自己的肺快炸裂滿嘴都是血腥味。就在她快要喪失意識的視乎,才發現這條河并不清澈里面漂浮著各種綠藻以及排泄物而她口鼻里塞滿了垃圾。
“小莧!小莧!”女人聽到孩子屋里又動靜趕緊過來查看情況,結果就發現小莧的臉色紅紫、嘴角還在抽搐。
“媽!”小莧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母親的臉龐她倍感安心隨后起身抱住了女人,“媽!媽!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小莧嚎啕大哭起來。
女人摸了摸小莧的額頭:“傻孩子說些什么呢。哎呀你發燒了,我去給你拿點藥來。”
“嗯,謝謝媽媽。”小莧乖巧地坐在床上,她看著被汗水浸濕的床單心想還好只是個夢,可她明明記得在遇見羊舌羽之前自己是坐在吊床上的。
“來寶貝把藥吃了。”女人把藥和水都遞了過來。
“媽,昨天下午我在干嘛?”小莧把藥放進嘴了準備喝水,卻隱約嗅到水的味道有些奇怪。
“你在吊床上睡...睡....著了。”
小莧看著眼前的女人皮肉逐漸潰爛,而自己所在的地方遍布尸骨。她再低頭一看自己坐在一些爛肉上面,剛才那人讓自己吃下去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東西,不過眼前這人的意圖顯而易見是想吃掉她。
“媽我還想吃水果你可以那給我么?”小莧裝作自己沒有識破她的真面目。
“好...好......”女人發出嘶啞又低沉的聲音。
小莧見她轉身離開立即起身逃跑,可奈何前面就是方才的臭河,身后又是一片密林更確切地說來像熱帶雨林。
因為不想再次踏入那條河流,小莧咬了咬牙跑向了密林之中。當她以為自己甩掉了那個怪物的時候,坐在了樹下休息小莧再也不敢想自殺。
“喂!張宇!張宇你給我出來!”小莧朝著四周狂喊,“你這個殺人犯!你殺了你媽還嫌不夠要來殺我么?可是我跟你無冤無仇啊!”小莧害怕的渾身發抖。
“張宇給我出來!放我回去,多少錢我都讓我爸給你行不行。”小莧抱著腿哭了起來,“求你了放我回去!”
“現在你知道求我了?”羊舌羽的聲音從上方傳了過來,“那之前被你欺凌的人,他們的求饒聲你理會了么?”
小莧低下頭來若有所思:“是莫馨吧,是莫馨讓你這么干的吧!她給了你多少錢,還是給了你別的什么?”
“我都能給你!我都能加倍的給你!”小莧站起身來看著羊舌羽,雖然每一次看見他的面容都會覺得毛骨悚然,但是她明白自己必須展現出誠意和實力來。
羊舌羽晃著腿垂下眼看著小莧:“她給了我對著世道的濃烈恨意,你給得了嗎?”
小莧竟然給愣住了,羊舌羽輕笑了兩聲:“像你這種凡事都能用錢、你爸的名字解決的孩子,一般都不會對著世道產生恨意,你恨地不過是莫馨竟然想和你平等相處,恨她弱小、可憐活該被欺負。”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小莧的情緒開始處于平穩,“我可不是在這兒聽你說教的。”
“其實我也覺得不全是,應該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太愛這世道了,大家都迎合你、夸獎你、吹捧你所以你將其他人理所應當地欺負著。”羊舌羽拿著彎刀刮著下頜,“如果還有原因,可能是因為你在家里想要博取母親的歡迎壓抑自己的本性,結果就在他人身上肆意發泄自己的情緒反正都能被父親解決了。”
小莧緩緩抬起眼滿口惡意:“所以呢,你是想顯擺自己會分析別人的心理么?”
“不,只是認為你是個沒教養的熊孩子罷了。”羊舌羽嬉笑著翻身離去,樹干上盤踞著的是一條同這樹干一樣粗的巨蟒,它張著血盆大口朝小莧襲去。
毒牙刺穿了她的身體,除了炸裂般的疼痛外小莧逐漸感覺到腿腳發麻,自己也被蛇緩緩吞入體內。粘稠、惡臭、窒息、恐懼、消逝,再次醒來的時候小莧在醫院的病床上帶著氧氣罩。
“小莧你醒啦?”女人撲了過去抱著她。
小莧的眼神卻有幾分恐懼,她害怕眼前的母親又是妖怪,竟然伸手將她推開去。
女人一臉不解、焦慮好在醫生趕了過來緩解了此時的尷尬:“身體還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么?”
小莧瞇著眼艱難地呼吸,她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
“醫生我們家孩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女人抓著醫生的手腕。
醫生嘆了口氣:“檢查出來她沒有任何疾病,我們醫院已經遇到三起類似的情況了。”
“三起?”
“嗯,第一個女孩是呼吸不順暢、還渾身滲出血來,我們也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可根本查不到病因。天熱大家都出汗,她則是流血啊。”醫生一幅為難的表情,“第二個女孩則是便血,甚至是大量出血。起初我們還以為她是內臟破裂,可后來才發現她也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那第三個女孩呢?”女人用不可思議并驚恐的眼神看著醫生。
“她說每天都有人用繩索勒死她,她的脖子上也卻是有一道淺淺的紅印,那女孩說當印跡完全顯露的時候她就真的死了。”
“那現在她們怎么樣了?”
“她們被送入精神病院了。”
“啊?”
“她們在住院的時候對同一病房的病人暴力相向,聽精神病院那邊講她們都有妄想癥。”
與此同時警察也過來了解情況了。
“警察同志求求你們救救我孩子。”女人看著就要跪了下去。
“這位女士您別激動。”年輕的警察立即上前扶住了她,“先跟我們說說孩子的情況吧。”
“嗯是這樣的,昨天夜里我聽見孩子屋里有動靜,她好像一直在床上掙扎、嚎哭。我有些擔憂就過去看了看,結果發現她臉色不對勁就喊醒了她。”女人說著兩行清淚滑落,“后來我摸她額頭發現孩子發燒了就轉身出去給她拿了點藥,一直到她喝藥的時候都是好好的啊。孩子跟我說想要吃水果,我就轉身出去給她洗了點車厘子。結果她就跑出了臥室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樣,最后她站在了客廳燈具下方朝著天花板在說些我也聽不懂的話,緊接著她就猶如被捆綁一般開始抽搐。”
“這,那醫院這邊怎么說的?”兩名警察面面相覷。
“醫生說沒問題啊,可是這怎么會像是沒問題的樣子啊。”女人急得握緊了拳頭,“一定是有人想害我女兒啊,你們要幫我抓到壞人!”
“這個您放心如果真有人使壞我們肯定會抓,但是建議您先帶孩子去精神病院檢查一下。”
“啊?”女人一臉絕望。
結果小莧卻從床上跳了下來,不停的捶打女人:“妖怪!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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