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帶到了,物什也送了來,于媽媽未多說別的便回了去。
金姑姑送于媽媽到門口,只見于媽媽駐步瞧著她:“祝家庶出姑娘多,心思多的自然不少。老祖宗瞧不得庶出挑撥嫡出們,這事你可要好生叮囑你家姑娘別亂了分寸。”
“媽媽且安心,奴婢會好生叮囑的。”金姑姑頷首應著,這回的事她也沒料想到,自家姑娘險些沒了性命。
看金姑姑應話,于媽媽若有所思,她是想著那日荷花池的事,祝堂院的人也審了那婆子,婆子如實交代了這事。
想來,祝九姑娘不是個善茬,險些要了那婆子的命。
雖說人該死,可如何死,死在誰手里也是一門講究。
倘若那日的婆子真喪命在她手里,這祝九姑娘哪怕有潑天的能耐,日后是走不出祝家大門的。
“你帶句話給祝九姑娘,祝家的姑娘想出祝家大門,雙手得干干凈凈的。她既想謀前程,這話必要放在心上。”話本不該由她說,祝家姑娘們的事,她一個老奴才哪能做得了主。
她們自然有她們的造化。
金姑姑暗下心驚:“是,奴婢謹記。”
于媽媽撇了她一眼,也沒再交代別的,雖是放心不下這半個閨女,也不能讓人落了口舌,隨即便要離去。
“娘.....這回多謝您的幫襯。”金姑姑深知,那婆子險些喪命在自家姑娘手里,此事要是傳出去,姑娘名聲狼藉哪里還有前程。
聽見這一聲娘,于媽媽頓了頓身,眼眶不禁濕潤。倒是沒應話,隨即快步回去了祝堂院。
落水的事兒過去了,北院三房那邊也沒再提替罰的事。
不過,前些日子祝姝去祝堂院請安,惹了老祖宗不快,被罰去祠堂自省兩日。即便祝林氏心有怨言,也不好去求情。
轉眼三月初的開春宴,祝九身子不適,自是不用去。
平日里祝晴最愛宴請的熱鬧,但這些日子人心思不好,連學堂也不去了。每年的開春宴,她是最歡喜的。
今日人郁郁寡歡,早早的下了宴席回去院子。
瞧著自家姑娘心思這般不好,南珠心里也不好受:“姑娘還在作難呢?前兩日老祖宗也罰了祝姝姑娘去自省,這算是給了祝九姑娘一個交代。”
前兩日祝晴去南湘園再次被攔了下來,扭頭就去了祝堂院找老祖宗。
先前她聽說了祝九去荷花池是因為蓮賦詞,要知曉,這蓮賦詞是祝姝最喜歡的。
三房主母發落人的法子,定是祝姝生的心思。
“這算甚,你是沒瞧著九兒身上的傷,皮開肉綻疼得很。”祝晴微微紅了眼眶,埋頭趴在桌案上。
她又不是愚蠢,怎會不知祝九為何被發落。
南珠見自家姑娘這般,想寬慰卻又不知該說些甚,這些日子她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見姑娘心思好些。
旁人都說姑娘性子大又跋扈,也只有跟前人才知曉姑娘的心思純善。但凡是上了心的人和事,便會一心護著。
如今祝九姑娘與自家姑娘傷了情分,也不知日后可還會有來往?
正想著該如何是好,南珠一扭頭便見著門外來了人。
“祝....”話還未出聲,祝九嘴角牽著笑意,手指輕點唇角示意她別出聲。
看到祝九姑娘來了,南珠頷首掩笑。
祝晴正哭得傷心呢,只感覺耳邊癢癢的,頭也不抬的拍開了逗弄的人:“南珠你給我出去,沒瞧著本姑娘作難嗎,你還想不想當差了?”
“原是晴姐姐不喜南珠當差了,九兒倒是覺著她平日對晴姐姐伺候的格外上心.....”祝九話未說完,祝晴聽到她的聲忙抬起頭來。
畢竟是個半大的姑娘,哭起鼻子來,真是沒半點嫡出姑娘的樣子。
剛才還哭著,待瞧見了祝九,掛著淚珠的雙眸愣了愣,半響回過神來連忙抱住了人:“九兒你可算來了,這些日子你不準我去探望,你也不讓人說你好不好。那焉兒壞的丫鬟愣是攔著我不準進去,氣死人了。”
祝九無奈的安撫道:“晴姐姐莫要氣惱,九兒這不是來了嗎,不哭了可好?”
“我...嗝...我沒哭...嗝...”就想收聲好好說話,可一個勁的打起了嗝,抽得身子停收不住,反而將人急得又哭了。
看她急成這樣,祝九有些手足無措:“別急.....你好生緩緩。”
瞧著兩個姑娘一個急的嗷嗷大哭,一個手忙腳亂的安撫。
候著的南珠與春杏二人掩嘴偷笑。
好一會后人緩過來了,祝晴一開口便是問個不停,這些日子沒有祝九和她說說話,心里憋著許多話。
她說起來話就像個麻雀般,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一說就說了個把時辰,說起來連口茶水都不帶喝的。
在瀟湘苑待了兩個時辰,直到祝晴說夠了問夠了心思好了,祝九這才回去。
這會從瀟湘苑出來,人可乏累著。
“祝晴姑娘瞧著是個純善的人,藏不住心思。”春杏扶著自家姑娘一路回去,面上帶笑。雖說祝晴姑娘呱躁了些,心地卻是好的。
聽了這話,祝九輕笑:“純善是純善,可也磨人的很呢!”
主仆二人說著,走了沒幾步忽聽得前邊傳來了哭聲。
這條道是個小道,也是南湘園往瀟湘苑過來抄的近道,平常甚少有人走動。
聽見哭聲,還有說話聲兒。
“湘云姐姐,這是我送回去給長姐當嫁妝的,求求你高抬貴手,留下一些。”說話的丫鬟哽咽討饒。
被喚作的湘云,乃是祝姝身邊的大丫鬟,又是得臉的人。平常仗著自個得勢,私底下沒少撈油水。
湘云掂量著手里的包袱,悶哼道:“當初要不是我提拔你,你能在祝媛姑娘謀了差事?現下就算是成了大丫鬟,倒是忘了這分恩情了。”
“姐姐的恩情流盈不敢忘,日后.....日后流盈得到的自會送去給姐姐。求姐姐今日抬貴手。”流盈雙眼通紅,看著湘云這副嘴臉心里發恨卻又無可奈何。
到手了的東西哪有還的道理,湘云撇了她一眼:“今兒個的孝敬我收下了,你這話可別忘了。”說罷,拿著東西離了去。
流盈見她就這么走了,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那是她省吃儉用攢了兩年的細軟,是給自家長姐攢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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