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淵與慕酒酒在黑暗里快速穿行,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這周圍的溫度下降的太快了,慕酒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慕酒酒顫聲道:“……聞淵前輩你冷么?”
聞淵道:“我還好。”
慕酒酒被這溫度弄得受不了,加上他們在夜里穿行,周圍風撲面而來,冷得人打顫。
她實在受不了,只好停下,緊緊地抱著自己抖動取暖。
聞淵見她不走,也跟著停下。
“還好么?”他語氣微微擔憂。
“一點也不好。”慕酒酒說,她看見聞淵毫無異常的樣子,沒忍住,想要握住他的手蹭蹭溫暖。
結果這一碰到他的手,她才發現,對方的體溫就跟高山上的冰雪似的,冷的刺骨。
“聞淵前輩,你是被凍傻了么?”
這哪里是沒事兒的樣子,感覺都要結冰了。
聞淵道:“這種溫度我還能接受。”
慕酒酒只能道:“……佩服,佩服。”
聞淵拿出一個白色玉瓶,遞給她道:“吃一點,也許會好受一些。”
慕酒酒接過,突然想到什么,從儲物環里拿出血玉。
也不知道有沒有效。
血玉在夜空中散發著微光,她拿出它的一瞬間,便感到一陣暖意。
慕酒酒被這溫暖籠罩,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這血玉雖然時而大發神威,時而消極怠工,但還有御寒功效,還是挺不錯的。
她看見聞淵夜空中雪白的臉,將血玉放在對方懷里,說:“這樣好些了么?”
聞淵只覺身體一暖。
他看著那顆呈月牙狀,尾部勾起的血色玉石,想到之前來到遷藤界便是為了尋它,如今它卻又出現在自己手中。
他微微感慨,將玉石歸還給慕酒酒,說道:“你自己拿著,我沒事。”
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自己好好保存,不要隨便給別人。”
慕酒酒調侃道:“知道了,聞淵前輩不是別人嘛。”
聞淵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意味深長道:“這是你說的,可別忘了。”
慕酒酒沒理會到他話中深意,毫不在意地點點頭。
有了血玉保暖,兩人繼續前行。
漆黑的夜,耳邊是呼嘯的風聲,身邊是光禿禿的樹,孤寂地指向天際。
兩人好不容易回到破廟,慕酒酒望著里面,卻感覺到一絲詭異。
破廟里沒有光,也沒有絲毫聲響,就像沒人存在一樣。
慕酒酒:“奇怪了,難道所有人都出來了?”
那剛剛的巨大的爆破聲又是怎么回事兒?
她剛想進去一探究竟,聞淵卻攔住了她。
聞淵:“等等。”
慕酒酒疑惑望他:“怎么了?”
聞淵:“小心點,我聞到一股血腥味。”
慕酒酒目光也變得警惕起來,她將風月幽夢召到手中,又將它幻化成劍。
接著,她從儲物環拿出照明的靈珠,對聞淵道:“走吧。”
仲于揚看著眼前這死去的靈獸,有些驚訝。
“怎么會這樣?”
那之前暴戾的靈獸如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眼依舊血紅,但眼底卻蒙上一層水光。
段千曉看到這一幕微微嘆氣:“這靈獸被他們用什么奇異手段改造過,原本就活不長,也不知被他們用來對付什么了,竟死得如此凄慘。”
段千曉想到之前在廟內這只靈獸暴戾噴火的樣子,再看看現在地下它的尸身,只覺心中微妙。
按理說它的實力很強才對,所以它究竟遇到了什么東西?
夜色下,兩人都靜了靜。
過會兒,段千曉道:“走吧。”
仲于揚點頭。
孤月被黑云遮蓋,唯一的光沒有了。前方的路黑黝黝的,伸手不見五指,段千尋只好拿出照明的靈珠。
瑩白色的微弱光線下,干枯的樹影看起來都詭異無比。
他們順著靈獸的路往前去,只看見一路的血跡。
“呼——”
一只躍過的黑影突然從兩人身邊掠過,嚇了他們一跳。
“什么東西?”仲于揚驚疑道。
那東西速度太快,段千曉也沒看清。遠方傳來細碎的聲音,段千曉感覺這聲音有點耳熟。
他將靈珠往前探去,發現是一只身體纖細的靈獸。它身上毛茸茸的,瞳孔有點像貓,在夜空中微微發亮。
“沒事兒,是青煙獸。”段千曉道。
此時那只青煙獸翹著毛茸茸的尾巴,用發亮的眸子盯了他們一會兒,便躍走了。
兩人繼續前行,這時仲于揚突然出聲:“你看地下。”
段千尋聽后將靈珠望下照了照,看到幾個凌亂的血腳印。
周圍天氣過于寒冷,這里又突然出現詭異的血印,仲于揚看到此幕,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們繼續走么?”仲于揚問,語氣有點不確定。
段千尋皺眉思索會兒,開口道:“繼續吧,你放心。以你我的實力,即使遇到東圣宮那幾人,也可以應對一二,何況那靈獸也死了。”
仲于揚想想也是,但他心中隱約有個不好的猜測,萬一前方遇到什么更可怕的東西……
他搖搖頭,努力打消這個念頭,與段千尋繼續前行。
越往前走,仲于揚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突然他感覺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滑滑的東西,差點摔倒。
段千曉扶住他,開口道:“沒事兒吧?”
“沒事。”仲于揚答。
段千曉將瑩白的靈珠往地面一照,手一抖,差點把靈珠都扔下。
“怎么了?”仲于揚看著他表情不對勁兒,也往下面望去,瞬間神情驚恐,沒忍住后退幾步。
地面上是很大一攤血跡,上面還有擺放凌亂的血肉,甚至還有看不清是什么的內臟……
仲于揚臉色慘白,他發現自己剛剛踩到的東西,是一只斷裂的手掌,那手掌只剩下四根手指,還有一個根不知去了哪里……
他顫聲道:“這是誰的,為什么又會在這里……”
如果是普通爭斗,有必要將人大卸八塊么?
段千曉此時也說不出話來。
仲于揚道:“要不然我們回去吧,總感覺這前面有什么不好的東西。”
段千曉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可又覺得碧瑩花還在前面,要是不去拿,便是白白讓給了別人。
突然,他看到前面的枯樹邊,好像有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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