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氣得一抖一抖的鴨屁股,洛葵又好笑又好氣,“去哪兒啊,外面那么冷!”
“不要你管!”鴨鴨頭也不回,竄到院內,“你要嫁給他,我就不是你朋友!也不是你哥!”
洛葵重新躺回椅子上,失笑道:“一年多沒見,小脾氣越來越大了。”
這時,蒂蒂已經收拾好回來,“小姐,大老遠就聽見您跟鴨鴨少爺的聲音,怎么了?”
“沒事,”洛葵喝了一口蒂蒂遞過來的花茶,“表少爺呢?”
“表少爺沒回來呢。”蒂蒂說著,突然想起并兒姐姐來,于是問道:“小姐,并兒姐姐呢?”
洛葵僵住,是啊,并兒呢,并兒還在皇宮呢!
一拍額頭,得讓爹把并兒弄回來啊,也不知道并兒有沒有收到消息,自己突然消失了,并兒得多擔心。
“蒂蒂,把鴨鴨找回來,別凍死在外面了。”說著,系上披風,急忙往外走。
洛葵哪里知道,并兒一直與她爹有聯系,所以早就知道她回府的事情,此時也已經在回御史府的路上。
待嫁的這幾天,洛葵心血來潮的繡起了荷包。
嫁衣之類的,她這種手殘是沒辦法親自縫制的,所以娘親早就找好了繡娘,沒日沒夜的趕制著。
鴨鴨這幾天一直鬧著別扭,跟洛葵鬧了好幾次,見洛葵還是一門心思要嫁,氣得瘦了好幾斤。
最后一天時,嫁衣終于做成了。而洛葵繡的荷包,也完成了。
并兒看著荷包上的兩只鴨子,有些不解:“小姐,這荷包您繡給鴨鴨少爺的?”
洛葵剛喝進嘴里的水一口噴了出來,“為什么這么說?”
“小姐繡的兩只鴨子啊。”
“額……”洛葵臉皮抖了抖,扯了扯嘴角,“并兒,這是鴛鴦戲水……”
并兒:“……”
洛葵拿著荷包,仔細看了看,繡工的確是差了點,可是那鴛鴦嘴跟鴨嘴還是很有區別的吧,不過繡成這種樣子,看來是送不出手的。
洛葵嘆了口氣,走到床邊,將荷包往枕頭邊一放,看了一眼,還是決定不送給阿慏了。
今晚是在家中的最后一晚,洛葵有些不舍,又異常興奮,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鴨鴨跟她賭著氣,已經好些天不睡床腳了。
聽并兒說,鴨鴨跟蒂蒂關系越來越好,這些天都在她房間待著。
洛葵想著他就算生氣也只是氣一陣,便任由他氣去了。
洛葵翻了一個身,嘟囔道:“睡不著的感覺好難受啊!”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怎么會睡不著?”
洛葵先是一怔,隨后歡喜的坐起身,“阿慏!”
月光透過窗扉,灑進屋內。
床外兩米處,站著的人影慢慢靠近,隨后蹲在床邊,看著洛葵,“想我所以睡不著嗎?”
洛葵瞬間羞紅了臉,抬手想要打他一下,卻被一把握住手,象征性的掙扎了兩下,任由他握著了。
“你怎么來了?”
“許久未見著你,想你了。”
“明天我們就成親了,以后天天見,就怕你見到心煩。”洛葵羞道,“你這樣,被發現了怎么辦?”
“不會的。”梵慏笑道。
洛葵剛想下去抱一抱他,手一動,便碰到了白天丟在枕頭邊的荷包,心思一動,便拿了起來。
“阿慏,送你的。”第一次繡的東西,讓洛葵扔了還真舍不得,畢竟一針一線繡了好幾天。黑燈瞎火的,他應該看不清這繡得有多爛。
梵慏接過,唇角笑意更甚,“夫人繡得真好,為夫甚是滿意。”
“說什么呢!”洛葵又羞紅了臉,嬌嗔了他一眼,不過屋內有點黑,可能也看不真切。
梵慏坐在床邊,將她擁在懷里,輕輕喚了一聲:“洛葵……”
洛葵發現他的異樣,仰頭看著他,“怎么了呀?”
“你知道有一種法器,外面一天,里面一年嗎?”
洛葵搖頭,這設定,怎么跟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一樣,不過阿慏突然說這個做什么?
“你想進去試試嗎?”
“阿慏有這樣的法器?”洛葵來了興趣,問道。
隨后又想到什么,說道:“那等我們成親以后,度蜜月可以去里面玩呀。”
梵慏抱著她的手緊了緊,“為何不愿現在?”
洛葵笑著低下頭,“因為我想成親之后,再讓時間過慢一點。”
梵慏失笑,半晌后柔聲道:“好,現在就好好睡覺,明天一醒來,就能見著我了。”
“阿慏要走了嗎?”洛葵有些不舍的抓著他的手,問道。
梵慏替她掖了掖被角,手撫上洛葵的臉頰,“不走,等你睡著我再走。”
洛葵點點頭,又怕他沒看清,連忙應了一聲。
“睡吧……”梵慏輕聲道,聲音像是有蠱惑力一般,讓原本毫無睡意的洛葵,慢慢的睡熟了過去。
梵慏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兒,神色眷念不舍。
隨后長嘆一口氣,既然她不愿去‘一方世界’,那就罷了。
與其給她留下那樣的回憶,還不如,讓她全部忘記。
他已經沒時間,陪在洛葵身邊……
梵慏站起身,輕抬手指,一道瑩光屏障,將洛葵包裹住,隨后,慢慢的沒入洛葵體內。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你忘了。”
“只有這樣,往后你的日子,才不會那么辛苦……”
“阿慏……”洛葵嘟囔說著夢話,翻了個身,繼續睡熟了過去。
梵慏笑著,手指輕撫上她的臉蛋,定定的看了一整宿,在天亮的前一刻,消失在屋內。
即使再撐不住,也要將她迎娶回家。往后就算回不來,也無遺憾。
梵慏看著她親手繡的荷包,不覺紅了眼眶。
整理好發冠喜服,梵慏踏出門外。
原本冷清的國師府,幾天前就進了大批侍衛丫鬟,此時已經熱鬧起來。
就算她以后完全忘記,也會記得國師府是她第二個家。
穿著嫁衣的她真美啊,她明艷又嬌羞的臉,還是那么可愛……
胸腔里跳動的心臟,越來越快……梵慏強撐著,進了洞房內。
她還是那么嗜睡,一旦有機會,絕對睡著不會醒著。
頭上戴著那么重的發飾,定然累了……
梵慏小心翼翼的取下她頭上的配飾,想再一次摸一摸她的臉,可心臟處的異樣,時刻提醒著自己,該走了,真的該走了。
梵慏頷首,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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