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快把膽汁吐出來了,實在熬不住了了,今天的更新只能這樣了。寶寶們明天再來看,我爭取早些替換。
長安領著長綺去翠柏苑時,長樂和小魚兒剛到翠柏苑沒多久。
這寒冬臘月的,兩人也不樂意出門在瑾娘這邊混早餐。她們基本是在自己院子里用過早膳,才過來瑾娘和陳佳玉那邊,給這兩位長輩請個安。
原本今天也是這么安排的,熟料她們剛起身就聽見外邊長綺的丫鬟叫喊長綺的聲音。
姐妹三個共住一個大院子,真是啥消息都瞞不住人。這邊長綺一起身就急匆匆往外跑,長樂和小魚兒那里隨后就得了信。
兩人也沒多想,只以為長綺這是去院子里陪瑾娘用早膳。不過她們也好久不陪娘/嬸嬸一道吃早膳了,既然長綺過去了,他們也去湊個熱鬧。
抱著這種心思,長樂和小魚兒一道過來了。
然而,她們到了翠柏苑,卻并沒有見到長綺。兩人心里還奇怪呢,還想著讓下人去找找,熟料長安幾人就拎著長綺過來了。
然后,再一聽長綺辦的好事,姐妹倆個連同瑾娘一道斯巴達了。
瑾娘回過神后,扭頭就找雞毛撣子。
話說這雞毛撣子不是在插瓶里放著的,怎么每次中它它就能不翼而飛。
這也是件稀奇事兒,難道這雞毛撣子和長綺這丫頭還有些心靈感應?一察覺長綺闖禍了,就趕緊把自個兒藏起來,以免長綺挨打?那這也太智能了吧。
瑾娘氣勢洶洶,開始挽袖子,長安和宋玉安看嬸嬸氣的要上手了,趕緊出面攔。
榮哥兒更是說,“娘,長綺做的是不對,可如今想的是該怎么善后。”
瑾娘氣的瞪著閨女,“你看她那模樣,是需要善后的樣子么?她啊,這厲害的,插上翅膀就能上天了。徐長綺我問你,我跟你爹是缺你吃了還是少你喝了?零花錢從沒斷過你一分,你幾個兄姐還貼補你,府里什么東西都不用你買,你即便手里握著銀子,也沒處花去。你跟我說說,你怎么就敢私藏,私藏,……”瑾娘想說私藏贓物的,但外邊還有丫鬟婆子呢。盡管有青穗守著,那些人不能靠近花廳,但誰知道里邊有沒有耳朵靈光的?這要是把她現在的話聽去了,那敗壞的可不是長綺的名聲,人家不得說徐二郎貪污啊。
瑾娘氣的不得了,偏還不能大聲呵斥這姑娘。一口氣憋在心里不得抒發,可把她憋得夠嗆。
長綺被娘質問的也有點怕怕的,她想和娘說,家里是沒斷了她的月錢,可一個月才二兩銀子,那夠干嘛啊。
咳咳,雖然事實上,她本身除了買些糕點果子,以及一些小玩偶,平常自己也花不了幾個錢。但是想給家人都買些好東西時,就有點捉襟見肘了。這手上沒點銀子,這不方便啊。
事實上,在沒見到那些裝在箱子里的金子時,長綺也沒覺得自己窮。可一看到那些金子,她腦子里就跑出無數個花錢的辦法,那時候她就覺得,她是真窮,她迫切需要天將一筆橫財,來滿足她花銷的欲望。
可巧那些金子就放在那里,那都是丁邱逢的,是賊人的。她把賊人的金子劫掠走,那就劫富濟貧。
對,她就是那個所謂的“貧”。
長綺心中一點不覺得自己有錯,她看的那些小話本中,那些大俠可都是這樣劫富濟貧的。他們不僅沒錯,反倒被稱之為“俠”。怎么人家那樣做合理,她這樣做就成貪污了呢?就因為她是總督府的千金小姐,難道她連劫富濟貧的事情都不能做了么?
長綺委屈巴巴的垂著腦袋,瞄一眼大哥,又瞄一眼大哥。
長安就好笑,“大哥有錢,你想要什么,你跟大哥說,大哥給你買來還不成?再不行大哥給你錢,你想要什么自己去買。”
長綺嘀咕,“你的錢自己留著吧,你以后要娶思昭姐姐的,你還沒下聘,那個可費銀子了。之后你和思昭姐姐還要給我生侄兒,養孩子不花錢啊。”
長安:“……”他被說的臉臊的通紅,真想摁著長綺的屁股揍一頓。
長樂見狀呵呵一笑,“大哥要娶妻生子,可姐姐又不需要,你想拉姐姐去取金子,你這小腦袋瓜子是怎么想的?”
長綺道:“這還不是因為姐姐太喜歡藥材了么?我可都打聽過了,那些上了年份的人參啊,靈芝啊,都可貴可貴了,等閑都是千兩往上的。姐姐你還經常白給人診脈送藥,你這只出不進,手上肯定拘束的很。要是我給你些金子,你手上就寬綽了,以后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咱們財大氣粗,底氣足足的。”
我可謝謝你的底氣足足的!
長樂哭笑不得,她是經常給人診脈送藥。坦白點說,她從開始行醫到如今經手的病人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她出力再出錢。但是,還有百分之五的病人,她醫治了是要收錢的啊。
尤其是那些財大氣粗,或是為富不仁,亦或是家中不那么妥當的。這些人派人來求醫,她也給治,但那診費她就完全的獅子大開口了。
她這純粹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所以,她手頭真不拘束,她是真有錢。
再有她手上還有兩個哥哥給她經營的一些產業,以及叔叔嬸嬸給她的莊子和鋪子。莊子上她全讓種了藥材,鋪子干脆就賣她制作的藥丸子。
別小瞧這生意,利潤可高著呢。
每天都有讀書人去鋪子里買省神清腦的藥丸子,老人家的養身丸更是賣的火熱,再有孕婦用的保胎丸,強身健體的固本丹,其余亂七八糟治療風寒燒熱的,治療各種毒素的,反正那些走南闖北的客商最喜歡這些東西。畢竟東西是真好用,且占地又不大,他們都是成幾箱子要的。一路上自己用,剩下的拉回故鄉販賣,賺個差價,收益當真不小。
也是因為有這幾條來錢的渠道,她的日子可滋潤了。即便平時義診再怎么敗家,可她自己供的起自己啊。
倒是不知道她這小妹妹那里看出她“窮”的,她不就不喜歡首飾裝扮,可她身上穿的衣裳,那可都是上好的料子。這但凡是個有眼色的人,也不能把“清貧”兩個字和自己聯系起來吧。
屋里幾個孩子絮絮叨叨,小魚兒還在慶幸,一來慶幸她沒那么需要花錢的喜好;二來慶幸自己不用經常出門,花費小,妹妹沒想到要“幫襯”她。
不然拉著她一起貪污什么的,想想就要的頭掉。
宋玉安在一片吵吵鬧鬧中,輕咳一聲,“為今之計,還是讓人速速將這個消息告知叔父是好。”
長安也點頭,“那是贓物,肯定不能帶回咱們府上,不然二叔真要說不清了。”
又說長綺,“你道是之前沒人查到那箱金子,可若是有心人發現了,但也存了占為己有的心思呢?長綺啊,但凡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咱家要防那個被人發現的萬一。咱們家家底厚實,委實不用去占那小便宜。你想接濟哥哥姐姐的心思,咱們都懂了,心里也感念長綺的用心。但是金子咱們真不能留下,不然就怕之后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
長綺也聽懂這是啥意思了,總歸就是金子不能留下就是了。那兄姐們都這么說了,她還有啥可說的。
只能蔫蔫的道,“我知道了大哥,你看著安排吧。”
長安又摸摸小妹妹的頭發,無聲的安撫她。但他嘴上卻雷厲風行的將事情安排了,“我讓人知會澮河叔叔去處理此事,那金子既然是贓物,自然就該被衙門收走。”
瑾娘擺擺手,“去吧,快去吧。”
她是頭疼胃痛,心肝脾肺都疼。
瑾娘也沒心思吃飯了,讓幾個孩子都去忙他們的吧。她得好好思量思量,長綺這丫頭到底該怎么教養。只純粹的罰是不行了,可一些道理她掰開了揉碎了說給她聽,別管長綺聽得耳朵長沒長繭子,反正瑾娘嘴皮子上都快磨出繭子了。她委實不想將那些套話再說上一遍兩遍三遍五遍的,可除了這辦法,到底怎樣才能把長綺這無法無天的毛病改正了?
頭疼,回屋躺著去。
瑾娘回去躺了,長樂和小魚兒趕緊拉著長綺走了。
路上兩人免不得對著長綺一番說教,但說教的話她們也說了百遍了,可就是不管用,咋整?
宋玉安見小魚兒唉聲嘆氣,就輕笑說,“長綺還是小孩兒心性,想的沒那么多,等她再大些,懂些道理,就不會那么莽撞行事了。”
“她還不大么?她都已經七歲了。”小魚兒吐槽,“她這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玉安哥哥你別替她說話了,你是不知道,這丫頭已經開始學朝廷的刑律了,這贓物是能隨便私藏的?這是要下大獄的長綺不知道?她知道,可她要么沒想到,要么就是仗著自己功夫高,覺得這事兒自己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給辦了。說到底,還是太自大。可她的自大完全超出了律法的底線,你說這不是犯罪是什么?”這是還小,關鍵是有家人善后,才沒鬧出亂子,不然,想想那后果就頭疼。
長樂也說,“全家就長綺一個這么……跳脫的,也不知道像了誰。”
長綺吭吭哧哧,“我可能像三叔。”
“別給三叔臉上抹黑了。三叔只是看著不著調,其實底線守的分明。他才不會做這種讓人抓辮子的事兒,倒是你,你是咱們家里的例外,你可能就是娘口中說的那什么基因突變。”
長綺不說話,委屈噠噠的垂著腦袋。
她感覺自己可能真是家中的異類,她每天都在無意識的闖禍。還好爹娘都是親的,不然她怕是要被丟掉了。
不過正是因為爹娘都是親的,她才敢這么放肆啊。現在爹娘縱著她,等他們老了,她也縱著他們就是了。
長綺愉快的在心里做了決定,心情瞬間不再沮喪了。
瑾娘卻真是苦惱壞了,這也就是在古代,沒法聯網,不然她真想上網求助一下,碰上這樣的熊孩子,到底該怎么教育是好。
此時瑾娘就后悔起,之前上大學為什么不選秀一個教育學或是再考個幼師證啥的,那樣也好知道這年紀的小孩兒都想什么,也好找到應對的辦法啊。
可惜,聯網是不可能聯網的。別提網了,連電都沒有。
瑾娘念及這些,好像更抑郁了。
她郁悶的一天沒吃飯,可把長樂和長安幾兄妹急壞了。幾個孩子就差跪在瑾娘房前求她吃東西了,就連長綺,也被嚇的不輕,一邊哭一邊在窗戶口懺悔,還發誓再不會闖禍了。
瑾娘聽著,心里不停翻白眼,我信你才有鬼。
連陳佳玉都被驚動過來了,這可讓瑾娘內疚起來。
陳佳玉說,“長綺已經知道錯了,嫂嫂再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不是。您若真氣的很,我把長綺叫過來,您該打打,該罵罵,您可別窩氣,再把自己氣出個好歹。”
瑾娘哭笑不得,“我真不是跟孩子置氣。”
屋外長綺豎著耳朵聽,屋內長樂和小魚兒緊盯著瑾娘,隔著屏風的外間,長安幾人也側著耳朵仔細聽。
瑾娘說,“我是生我自己的氣呢。孩子做錯了,孩子有一部分責任,家長的責任更大。長綺長成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我的責任要占據多半。我這反思呢,看這些年做的究竟那些是對,那些是錯。以后要怎么改正,才能讓長綺走正路。以后要怎么教育,才能讓長綺不仗著身上暗點功夫胡作非為。”可是細想一下,好想軟的硬的,講道理啊講故事啊,威逼利誘啊,總歸只要她能想到的法子,她都用過了,可結果呢,結果證明之前做的都是無用功。
那這說明啥?要么是孩子是榆木腦袋,說不通。要么是家長沒有找準癥結,不能對癥下藥,那可不就沒效果么。
比起第一個猜測,瑾娘更愿意將責任歸咎在她與徐二郎身上。可事實卻是,她覺得自己閨女好像真有點說不通。
長綺體內好像有一套她自己的處事之道,哪根神經線頑固的很,它拒絕被教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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