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你沒事吧!”
安清臉色難看,被自家的司機扶了起來。
她嘆了一口氣,擦掉眼淚,冷聲道:“沒事,我們走吧。”
安清上了車,才苦笑。
姐姐怎么會來海市,她說過,永遠不會來這里。
具體原因她不知道,當初父母在的時候,就很討厭她提這里。
所以,她可能會在全國任何一個地方,卻不可能在這里。
她這是魔怔了。
待安清離開,剛才那個拐角處,慢慢走出一個人,紅色旗袍醒目亮眼。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安閑。
“有點意思。”
說了這么一句,她轉身就走,沒有想著上去認妹妹。
原主和她的姐妹之情,三年前就斷了。
至于她,和這人從始至終都不是什么姐妹。
到了住處,就發現氣氛好像不對。
眉目微動,走進大廳,果然發現兩個人對坐著。
那管歡面對著她,臉上表情難看。
而她對面那人……
“小閑閑,你回來了!”
安閑看著大變樣的沈危,一下子還沒認出來。
他穿著修身的西裝,氣質也變得溫和了許多,此時轉過椅子,對折她坐著,笑得那叫一個春風滿面。
他從前都不穿西裝的,他平日里就隨便穿一些小馬仔的連體衣,又或者直接穿中山裝。
如今這一身,看著還挺好看的。
“怎么了,你們這是吵架了嗎?”
“大姐,大哥他欺負我。”
沈危:“哪里欺負你了,不就是說讓你專心寫書去,免得你還要分心照顧你大姐。”
安閑坐下,翹了個二郎腿,白得泛光的大腿露出來,讓沈危瞇了瞇眼。
“分開我和大姐,就是欺負人!大姐,你說說話嘛!”
安閑作沉思狀:“我覺得可以!”
“啊啊啊啊!”管歡站起身,往樓上跑,嘴里還叫嚷著,“我不聽,我不聽,我寫書去了!”
沈危:“你看,就是你慣著她。”
安閑端起一杯果汁,因為她不喜歡喝茶,這里是不準備茶的,“速度慢了點兒,還以為你會很快找到這里。正好,我有事情需要你做。”
沈危不要臉的湊到她旁邊坐著,手還不老實的想要環住她的腰,被安閑一巴掌拍下去了。
“老實點兒呀,大哥。”
這聲大哥,只讓沈危覺得頭皮發麻,只好可憐兮兮的收回手。
“哼,每次一見著我,就說有事情讓我做。你個甩手掌柜當的可真爽。”
安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做也可以,我找別人。”
“不行!”沈危反對,“我們合作這么久了,有誰會像我們倆這么合拍!小閑閑,我錯了!我做!你說啥我都做!讓我死我都不帶眨眼的。”
安閑被他這夸張的表情逗笑了,輕聲道:“好了,別皮了,事情是這樣的……”
安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沈危,沈危沉默了一會兒,道:“也不是不能這么做,不過應該找一些典型,你有人選了嗎?”
“我對這方面不太了解,我需要讓管歡統計一下。”
沈危嘟嘴,不過也沒有攬過管歡的活的意思,安閑讓他做的,就已經夠難了。
不過他向來只做不說,神秘兮兮的道:“我聽說那個傅文要來海市了,那人可是太陽國的忠實擁護。”
安閑道:“交給你了。”
“小閑閑,你就沒什么要和哥哥說的嗎?”
安閑沉默,打量他一會兒,真誠道:“你這么穿不錯,以前顯老!”
以前顯老……
前顯老……
顯老……
老……
沈危憤而起身,卻終究舍不得離開,重新坐下來,語氣幽怨的跟她說這些年的事情。
其實他們經常通信,安閑不會留下蹤跡,讓別人尋到她,但是沈危總能找到她。
所以這些年沈危的勢力發展狀況,安閑還是很了解的。
不過寫信到底不如當面說的好。
畢竟要做好最壞的準備,防止信落到別人的手中,所以信里很多事情都不能說。
哪怕他們用的是只有他們自己才懂的密碼。
沈危給她的信,全部是阿拉伯數字。
需要她拿出書籍,從中尋找每個數字的意義。
為了防止人破解,每一次的書籍都是不一樣的。
也只有兩個人才會知道,這次是用什么書作參考物。
哪怕如此謹慎,兩個人也不敢在信中說太過絕密的話題。
此時聽著沈危道來,安閑心里還是很不平靜的。
這位前世的大女干人,能力自然不錯,卻沒想到做好事的能力比做壞事更不錯。
哪怕沈危報喜不報憂,安閑也能感受到這些年他一步步走得多艱辛。
安閑半躺在沙發上,沈危抱起她的腿,放在他的腿上,安閑掙扎不開,干脆放心的躺在沙發上,不理會對方那紅得過于醒目的耳尖。
安閑:“辛苦了。”
沈危沉默半晌,“倒也不辛苦,能夠為國家為人民做點事感覺也好。”
他表情深沉,心里卻樂開了花。
嘻嘻,他這愛國人士裝得還不錯吧,肯定能討安閑的喜歡。
實際上……去特么的愛國人士,他才不稀罕這些虛名呢。
要不是安閑他做,他還會縮在棠城,做他舒舒服服的沈爺呢。
不過低頭看著放在他腿上的腿,他坐姿又標準了幾分。
這樣也好。
愛她所愛,他也不覺得有什么。
安閑裝作沒看出來他假裝的深沉,道:“安清的事情你應該早知道了吧,跟我說說這些年她的事情。”
安清也是棠城的人,又和她有關系,沈危不可能不知道。
她此時還真的挺好奇,這安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會生氣吧,我也算是幫了她……”沈危有些糾結。
當初他最初也沒打算幫安清的,一切不過是自作自受。
甚至他還想插手,讓對方過得更凄慘。
他嫉妒安清那么多年占了安閑的喜歡。
可是后來,他還是覺得徐長河更可惡。
所以小小的插了一下手,多的也沒做。
要說安清有今天的成就,還是靠她自己的才華……額,憤世嫉俗的才華。
“不生氣。”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說說吧。”
“嗯,其實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再見到她,是在一年前,不過她的事情倒是不少人知道……”
這時候安閑才知道,最初清子這個筆名被徐長河的妹妹徐婉茹冒領了。
而安清,則被他們關在一處宅子里代筆。
沈危遇到安清那天晚上,正好是安清又一次逃命。
沒錯,她不知道逃命了多少次,卻一直沒成功。
當初安閑惡作劇,任由徐家主家的人率先一步逃走,就是想看安清和徐長河的“神仙愛情”能夠堅持多久。
如今一想,清子是三年前揚名的,這也代表安清至少被囚禁了兩年。
這“愛情”竟是一年時間都沒有堅持下來。
“那天晚上我讓人幫了她,后來又助她登報得到了自己的身份,幫她和徐長河離婚,并且把徐婉茹送進了監獄。”
“嗯。”安閑點頭,也沒多在意。
只是覺得有些無聊。
曾經不是覺得彼此都是自己的真愛嗎?
為何沒過多久,就成了仇人?
愛情,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
她撩起眼皮,看向沈危,所以,這個男人的愛,能夠堅持多久?
長了她會覺得無聊,短了更覺得無聊。
好在這個問題她只是想想,沒有深究。
木桃回到家,就直接一巴掌甩到了王書桓臉上:“王書桓,你對得起我嗎?”
王書桓原本想要解釋,結果就被這一巴掌打的愧疚全消,戾氣橫生!
“呵呵。”王書桓冷笑,“就像他們說的,你寫的不就是第三者沒錯嗎?只是為了追求愛情。既然如此,我哪里做錯了!”
木桃氣得渾身哆嗦,就要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卻被王書桓捉住,用力一甩,將她直接甩到地上。
“木桃!你以為你自己是誰,我是你丈夫!是你的天!這不是你說過的話嗎?我老實告訴你吧,我的確已經和文月好上了。文月比你溫柔一百倍,哪里像你,在床上像塊木頭似的,出門恨不得把全身上下都裹起來!我是娶老婆,不是娶一塊木頭的!我前妻都比你會來事兒!”
這句話直接刺激到了木桃,她紅著臉,一臉兇狠的看著王書桓:“王書桓,你不是人!沒有我!你以為你會是現在風光無限的王總編嗎?你別忘了!是我!是我幫你和你前妻離婚!是我教你如何在離婚協議上設下陷阱,你才能得到你前妻的全部財產!你現在是想要翻臉嗎?沒門兒!”
王書桓聽到,忍不住冷笑,一張本就不算英俊,只勉強說的上端正的臉扭曲了起來。
他一巴掌甩道木桃臉上,“老子受夠了!一件事你特么反復念叨!老子耳朵聽的都起繭子了!”
木桃雖然保守,但是此時被王書桓逼急了,直接和他打了起來!還是那種不要命的打法!
“王書桓,你別想負我!沒門兒!你要想甩開我!我就登報!讓你和曹文月那賤人身敗名裂!”
“木桃,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這邊木桃和王書桓打得厲害,曹文慶回到自己家后,趕緊叫了曹文月下來,將今天的事情告訴她了。
曹文月表情難看:“她知道了,完蛋了!哥!木桃那女人就是個瘋子!逼急了!她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哥,你可要幫幫我!是你讓我去勾引王書桓那個窩囊廢的!”
曹文慶:“好了!說什么話呢。王總編可不是什么窩囊廢,他那叫尊重女性!”
曹文月翻了個白眼。
什么尊重女性,說白了就是懼內!
不過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反駁曹文慶。
她以后嫁人,要想在婆家過上好日子,還得仰仗自己這位要繼承曹家的哥哥呢。
“這樣吧,王書桓那邊你就別理了,我看木桃絕對不會讓他再接近你。你是我們曹家的大小姐,名聲絕對不能壞了。畢竟四妹、五妹還得嫁人呢。”
“也行!哥,我年紀也大了,得找個人嫁了,哥你看好人沒有。”
“我剛要和你說,今天環宇的林總編和我們說起,那位新商會會長,長得一表人才,身邊還沒有一個女人。”
“沒有一個女人?他不會和國外那些人一眼,喜歡男人吧!”曹文月腦洞大開,“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他接觸是吧。那他要是真不喜歡我,難道哥你上!”
“閉嘴!”
“這就是海市呀!還沒有北城大呢!”
一個戴著圓邊眼鏡的人,挑剔的看著海市。
旁邊的中年男人賠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北城作為傅先生的家鄉,自然是極好的。”
傅文聽到這人的話,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唉,不管是北城還是海市,都比不上太陽國的西京,那里有一座富士山,經年不化的白雪仿若天上的云朵那么吸引人!那里的櫻花盛放起來,勝過夏國所有的花!那里的姑娘圣潔不可侵犯,和夏國這些木訥的女人完全不同,呵,她們給西京的女人提鞋人家都不肯的。”
旁邊被沈危派來代替原本接傅文的人臉上的表情險些繃不住了。
他之前是跟著安閑的,一路以來看多了太陽國那些禽獸們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對那些侵略者恨之入骨。
平生可以說最厭惡那些侵略者,其次就是賣國的那些賊人!
像傅文這種恨不得說太陽國人拉的屎都是香的人,簡直是他厭惡名單上排名靠前的。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忍住自己心底的殺意:“傅先生既然來了海市,一定要去海市著名的夜明珠去看看。那里的姑娘……”
想到剛才傅文捧太陽國的女人,貶低夏國的女人一事,中年男人換了和說法:“那里的歌舞還不錯,不少文人都喜歡去。”
傅文鼻孔朝著天:“呵,要不是我的好友曹文慶在還海市,我才不會來這個地方。這里的文人,也只有文慶一人入得我的眼。”
他真的想一巴掌把這個沙雕拍飛!
忍住!忍住!
大哥大姐的計劃最重要。
這么想著,中年男人海市在背后,用眼神把傅文凌遲了。
傅文抖了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涼意,頓時不高興了:“海市的天氣也沒有太陽國溫暖!”
在這個男人眼里,怕是太陽國人的茅廁都比夏國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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