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這么說是沒了。”帝清歡詫異道。

“是。”短短一個字，可開口卻那般的艱難。

師尊，你愛秦淮嗎？

愛過。

愛過兩個字此時又一遍遍的回響在腦海中，再一次刻在心間，仿佛是永久的雕刻，再也抹不掉，修復不了。

帝清歡看著那全身散發怒火殺意，卻又滿臉痛苦愧疚的男子，微微詫異。如此矛盾的情緒，還真是奇怪。

“你和她是怎么分開的？”帝清歡頗有興致的問道，連吃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看著那好奇的笑臉，秦淮卻是苦笑，閉上眼睛隱去眼底的痛苦，再睜眼時，已是平淡從容，只是那沙啞的聲音依舊提示著他的不平靜。№Ⅰ№Ⅰ

“你很想知道？”

帝清歡使勁的點點頭“你如今不近女色，就是為了她？”

“是。”秦淮頷首。

帝清歡歪著腦袋，迷惑道“既然還愛著她，你為什么不去找她？難道是她不要你了？你這般男子，應該沒人會拒絕。天底下，你配不得誰？”

“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她。”秦淮看著那雙黑瞳，一字一句道。

“嗯？”帝清歡迷糊了。

“是我棄她而去在先，她不要我了，也是應該的。”秦淮痛苦道。

帝清歡看著那復雜的眼眸，總覺得面前這個男子意有所指一般，有些不敢直視。道“以你如今的身份，她定會回心轉意的。”№Ⅰ№Ⅰ

秦淮卻是搖搖頭，苦澀道“仙王在她面前猶如芻狗。”

帝清歡聞言被逗樂了，無奈的搖頭分析道“仙王，愛情是不分高低貴賤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夫人是什么身份，但她既然選擇與你成親，那么她看重的便是你這個人，而不是所謂的身份地位。”

“她既然能夠放下尊位與你成親，定是愛極了你。你怎么把她弄丟了？”

帝清歡此時很好奇，面前這個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能讓那等女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秦淮的身影瞬間僵硬了，臉色煞白，仿佛晴天霹靂，久久不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會道“因為我脆弱、敏感、多疑。”

帝清歡怔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止戈仙王，竟然敏感脆弱多疑？要知道，世間男子最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便是這三點。№Ⅰ№Ⅰ

“因為太愛，所以變得卑微？”

“是……”秦淮嘴角微動。

帝清歡突然想起，曾經與風清秦淮的糾葛，仿佛那時的自己雖算不上卑微，但也祈求著愛。

風清那一世的時候，她從頭到尾祈求著風清的疼愛寵愛，可最終卻因世俗禮節，他們雙雙死亡。直到她死后恢復記憶重歸神界，重新找回了風清，可最后還是悲劇結尾。

所以好不容易嘗到甜味的她，死都不肯松口，竟然膽大妄為的與天道交易，將風清救回。可風清的后世卻再次死在她的手中。

所以啊，后面才會有秦淮來討債……

盡管都已是前塵舊事，可與秦淮的那段孽緣，帝清歡還是打心眼的排斥，無法像提起風清那般的淡然。№Ⅰ№Ⅰ

“放手吧。”帝清歡沉聲道。

秦淮晃神，鋒利的刀刃劃破了手指，鮮血順著手指低落到妖獸肉中，看著血淋淋的肉塊，手掌壓下，肉塊已經在靈力肆虐中湮滅成灰。

“為何？”聲音冰冷徹骨。

“因為你們之間沒有信任。”帝清歡分析得頭頭有道“因為你不信任她，所以才會多疑猜忌你們之間的感情，因為她不信任你的愛，所以才會離去。既是性子不和，不如分開，何必相互折磨。”

“……”秦淮盯著帝清歡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算是魂飛魄散，我也心甘情愿！就算互相折磨到死，我也絕不放手！”

帝清歡那固執倔強，甚至咬牙切齒的模樣，扁扁嘴，將到嘴的勸說又吞進肚子里。№Ⅰ№Ⅰ

反正與她無關，管那么多干嘛。

看到沉默的貓兒，秦淮獰笑道“你不繼續勸了？”

帝清歡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不勸了，不勸了。祝你心想事成。”

聽聞這句話，秦淮鐵青猙獰的臉龐突然露出一個笑容，意味深長道“這可是你說的……”

帝清歡聞言，更加鄙夷的看著秦淮，這小子怕是傻了，想夫人想瘋了。她說的有什么用啊。

“唔，我說的。”隨口敷衍道。

秦淮溫聲道“還想吃什么？我做些，明天帶在路上吃。聽說，血脈越高的妖獸對你們更好，我儲物戒指中還有幾只血脈極好的妖獸，我給你做成肉干，也方便吃。”

看著態度大變的秦淮，帝清歡嘴角微抽，傳言說止戈仙王喜怒不定，還真不是謠言。№Ⅰ№Ⅰ

“謝謝啊。”終究干巴巴的吐出三字。

“你成熟期就會化形吧。”秦淮突然道。

面對神回轉，帝清歡沒有緩過神來，乖乖道“是啊。”

“那就好。”聞言，秦淮更高興了。

“好什么？”帝清歡糊涂了。

“沒什么。”秦淮搖搖頭，眼底滿是算計謀劃。

帝清歡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仿佛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般。

看了看那手腳麻利切肉的男人，嘴角動了動，道“仙王，秘境中……”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淮打斷“止戈。”

“什么？”帝清歡愣住了。

“叫我止戈。”秦淮停下動作，沉聲道，語氣說不出的不容拒絕。

帝清歡蹙眉，淡淡道“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秦淮卻固執道“仙王那么多，止戈卻只有一個。”

帝清歡剛想說還有其他人叫這個名字，便聽到秦淮繼續道“就算還有其他的叫這個名字，我一定見一個殺一個。”

“……”帝清歡無語了。

看著面前冷厲嗜殺的男子，此時才驚覺止戈仙王的殺戮之名真不是白來的。

“那你就不該叫止戈。止戈意味遏止殺戮，意味太平。”

秦淮一怔，喃喃道“你當初就是這個意思嗎……”

聲音有些小且模糊，帝清歡沒有聽清，問道“什么？”

“沒什么。”秦淮搖頭道“既然取了這個名字，就別想改了。”

“哦。”帝清歡說了一會兒，也覺得口干舌燥的，便更加不想搭理秦淮了，本想問秦淮秘境中到底有什么東西，如今也不想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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