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清歡懶洋洋的打了一哈欠,看著明明人群擁擠的樹林此時安靜得很,除了何卿歌不停沖他們招手,卻被大長老攔住的動作外,所有人都隱匿起來,仿佛這樣就能不被發現一般。
“掩耳盜鈴,愚不可及。”冷冽的聲音回響在眾人耳畔,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蛇是靠溫度氣味搜尋獵物,又不是靠眼睛。”
帝清歡涼涼的聲音穿透樹林,所有人皆是身形一顫,目露驚恐。
“躲什么躲,還真當它沒發現呢。你們傻,它可不傻。”莫名的,帝清歡覺得眼前的大蛇會是很聰明的模樣。
許是配合帝清歡的話,大蛇的尾巴晃動,瞬間將幾個隱匿的人影砸出,看著那銅鈴大的眼珠子中閃爍著的譏笑,眾人才驚覺原來帝清歡所言不假,也不再抱著僥幸心態,紛紛逃竄出來。
“嘶嘶嘶。”大蛇吞吐蛇信,向眾人襲去。
“我們要死,你們也別想好過!”
許是見不得被一只畜生嘲笑,眾人將怨恨發泄在帝清歡身上。何家人紛紛向秦淮跑去,看樣子是打算死也要拖人下水,一起死了。
看著躲在他們身后的何家人,帝清歡毫不留情的嗤笑道“你們還真是個傻子,我們站在這里這么久,可見那蛇殺我們?”
此時的眾人才發覺,剛剛這一人一獸站在這里這么久,可那蛇卻真的沒有動手。
“止戈,你竟然陷害我們!”
何家主指著秦淮的鼻子罵道,瞳孔突出,雙目通紅,恨不得將秦淮碎尸萬段,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止戈,我何家與你無冤無仇,你引我們進來作何?”二長老怒道。
“一定是她,一定是為了她,對不對!”突然何家主指著何卿歌的道“她幾十年難得回來一次,偏偏她回來的時候,你剛好來求助!肯定是你們兩個合謀害我何家!”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看向何卿歌,那眼神皆是怨恨極了。
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那大蛇竟然也停下腳步,停在帝清歡的身后,聽著眾人的爭辯,豎瞳亮晶晶的,好像在看戲一般。
“大小姐,雖然家主行事有些差池,但你怎么能夠聯合外人殘害何家!”
“你身上流的還是何家的血啊!”
眾人紛紛指責著,仿佛這樣就能將怨恨心虛全部轉移給何卿歌。
大長老氣得臉色發白,指著眾人怒道“當初明明是家主強求小姐回來的!合作也是家主同意的,怎么現在就成了小姐與止戈仙王的合謀……”
何卿歌突然打斷道“大長老,不必多說。”
大長老看著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卻固執挺拔腰肢的女子,恍惚間仿佛看到那個帶領何家征戰仙界的女人,沙啞道“家主……”
聽到這個稱呼,何卿歌身形一顫,她從小就聽別人說,她與母親很是相像,所以她從來沒有被父親抱過,當那兩妹妹撒嬌的時候,她只能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亦或是收到那個外來女人的詆毀嘲笑。
后來她長大了,對父愛不抱希望,也將那個女人趕出何家,奮盡全力,終于得到了外界的認可,成為何家的少主,本以為父親會替她驕傲,可誰知道,得到的是史無前例的壓迫……
“卿歌,父親有些地方是不對,但我們終歸是父女兩,有什么事情不能自己解決,非要外人摻和嗎?”
何家主突然一改剛才的辱罵,露出一副慈愛無奈的笑容,又繼續道“卿歌,等我們出去后,我就對外宣布,你就是我何家的少主,等我百年歸去后,你便是何家的家主。”
“卿歌,你讓大蛇回去可好?何家終究是你的,如今已經是死傷慘重,你母親泉下有知的話也會難過的,她以前最為看重何家了。”
何家主一遍一遍的訴說著,仿佛這樣能夠激起何卿歌的軟弱慈悲。
一直面無表情的何卿歌再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雙拳緊握,赤紅的眸子直視何家主,厲聲道“母親當年為何會難產而死?!”
何家主的臉色瞬間一變,痛苦道“你母親難產而死,說到底也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照顧不周,你母親怎么會死?”
二長老眼神微閃,順著話道“家主,夫人難產而死與你又有什么關系?那時候何家莫名被人襲擊死傷無數,您出去探查情況了,誰知道夫人會因為擔心何家而郁結在心,難產而死。說到底,都怪那些賊人啊。”
大長老毫不留情的譏笑,絲毫不給何家主面子“哼!夫人?如今的家主是入贅我嫡系,因大小姐年幼,暫代家主之位!難道你們忘記了不成?一個旁支哪有資格做家主!”
二長老怒道“大長老!你此話有錯,家主可是名正言順繼承夫……前家主的位置,什么叫暫代。大小姐年輕氣盛,又不懂事,憑什么擔得起整個何家?難道何家都靠動兩句嘴皮子就能掌控的?”
“你個白眼狼,你還真是忘記當年是誰救你狗命,提拔你上來的!”大長老氣得全身顫抖。
二長老冷笑出聲,眼底閃過不屑,嘴上卻道“當然記得是前家主救我,可一碼歸一碼,得公私分明。我不能因為前家主的恩情,就讓大小姐將何家敗落!”
“我看你是恩將仇報,良心都被狗吃了!”大長老氣得臉色通紅。
正當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何卿歌打斷道“吵什么吵。”
兩人一愣,皆是閉了嘴。
何家主斂去眼底的暗芒,溫聲道“你們別鬧了,卿歌都被你們吵得頭暈了。”
何卿歌嘴角輕揚,冰冷艷麗的容顏鍍上了一層寒冰“我最后問你一遍,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
何家主目光凌厲的掃視何卿歌,看著那怨恨的眸子,似是明白什么,眼底殺機畢露,卻無奈道“我知道你是在懷疑我,但是當年我不在何家,你母親修為高深,身邊侍衛又多,誰又能接近你母親?卿歌,你真的想多了……”
最后一句話,何家主說不出的倦意還有難過,仿佛被女兒懷疑,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何卿歌卻是絲毫不為之所動,冷冷道“你真當我這些年在外奔波,是為了何家的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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