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去心底淡淡的煩躁，帝清歡開口道“丫頭，等何家的事情了了，你便跟著我們吧，以后我可能需要你照顧。”

不待何卿歌追問，轉頭就往外面走去“秦淮走吧。”

秦淮快步跟上，一把將貓兒抱在懷中，一人一貓快速消失在空曠的草地中，留下神情復雜的何卿歌。

“大長老，你說重華是什么意思？她那么強大，哪里需要我照顧？難道此次去取密匙很危險？”

大長老沉聲道“雖然不知你們口中的密匙是什么，但無論是什么寶物，想要得到它都得付出些什么東西。”

何卿歌面色微涼“有得必有失嗎？”

大長老緩緩道“天道至公啊。”

何卿歌搖搖頭，輕笑道“呵呵，人定勝天。靠這因果輪回，還不如靠自己來得實在。”

聞言，大長老沒有在回話，只是嘆了一口氣，滄桑的臉上布滿了對世事無常的嘆謂。

一道深淵溝壑前，一人一貓面色凝重的看著深不可測的深淵，那黑黢黢的模樣，一顆石頭丟下去，久久聽不到回聲，仿佛隱藏著一只吞人的猛獸正在暗中伺機埋伏。

“就在下面了。”帝清歡沉聲道。

她神魂內的兩個密匙隱隱顫抖著，從進了神葬之地后，便有一樣東西在吸引她，與密匙形成了共鳴。

看著面色難堪毫無動靜的秦淮，帝清歡遲疑道“要不你呆在這里，我自己下去？”

秦淮眼底寒光四射“師尊，又想拋棄我？”

“……”帝清歡簡直不想和他說話，無論什么時候，這家伙都能將任何事與拋棄兩字掛鉤。

“下面太危險了。”帝清歡解釋道“你下去又沒事，還是呆在上面。”

秦淮冷冷道“我與師尊說過，這神葬之地有一東西在呼喚我，難道師尊忘記了不成？”

帝清歡無語道“密匙在我這里，哪還有呼喚你的東西。你乖乖呆在這里，不好嗎？”

秦淮臉色難堪極了“師尊又不信我？”

“……”帝清歡道“好了，我沒有不信你，你不要瞎想。”

秦淮看著煩躁轉圈的貓兒，臉色才好上幾分，道“甚好。”

帝清歡遲疑道“那我們下去？”

秦淮搖頭。

“你又想做什么？”帝清歡實在忍不住，怒吼道。秦淮這小子怎么越來越矯情了。

“下去之前，師尊還沒有解釋一件事。”秦淮悠悠道，目光灼灼，像是想要透過那貓身，看清隱藏在里面人兒。

“什么事？”帝清歡深吸一口氣。

“殺神，重華。”四個字，秦淮說得咬牙切齒。

帝清歡無奈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秦淮固執道“那也是師尊的事情。師尊所有的事，我都要知道。”

本來就心煩，此時聽到秦淮這樣說，帝清歡冷笑道“你當你是我的誰？憑什么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此話一出，瞬間安靜了下來，空氣仿佛都凝滯幾分，散發著一種壓抑的感覺，讓人很是難受。

兩人皆是沒有再說話，秦淮雙拳緊握，眼神冷厲的看著帝清歡的背影，一眨也不眨，不言不語，一動也不動。

身后炙熱的眼神，帝清歡不是不知道，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身后的氣息越來越壓抑凝重，讓人汗毛直立。

終究忍不住回頭，率先開口道“剛剛是我說錯了。”

當觸及那泛紅憤怒中夾雜痛色的眸子，帝清歡猛地一震，滿心的煩躁怒火猛地消失，聲音也沙啞誠摯了很多。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傷你的心。”

秦淮緊握的雙拳握緊又放松，額頭的青筋直跳，半點不減憤怒，隱隱更是濃盛幾分。

“我也想知道，我是師尊的誰！”聲音冰冷刺骨。

面對盛怒的秦淮，帝清歡有些發憷，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她還是識趣點好。

“你是我的弟子，也是我未來的夫君。”

聞言，巨大的歡喜將秦淮籠罩，眼神緊緊的盯著面前的貓兒，縱使知道她說的口服心不服，但是也無法衰減他的歡喜。

師尊，終于承認了嗎……

“不是未來，就是現在！”

“嗯？”

秦淮強調道“重說一遍。”

“……”帝清歡傻了。

“不說清楚，我不會隨你下去。”似是感覺不妥，秦淮又加了一句道“你也別想下去。”

帝清歡簡直想弄死秦淮的心都有了。當年她就是腦殘吧，不然怎么會喜歡上這個一個鬼畜！幸好讓天道封了她的情欲，不然指不定會更加腦殘。

“你能攔住我？”

秦淮輕佻眉頭“師尊大可試試。”

還沒有面對敵人，就要自己內斗了嗎。帝清歡對秦淮真的沒有話說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秦淮平靜道“殺神，重華。”

帝清歡無奈道“都說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為什么非要知道。”

秦淮看了看已經開始黑暗的天空，淡淡道“師尊，時間不早了，你真的要繼續浪費時間嗎？”

帝清歡頹廢的半趴在石頭上，終究妥協了，道“說吧。你想知道什么。”

秦淮再三重復道“殺神，重華是怎么回事？師尊的過往，我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嗎？”

帝清歡無奈道“說來話長，不如等出去后，我們再慢慢說。”

殺神這件事，如果秦淮這小子知道得太清楚，哪日他升至神界，以他的心思聰慧，定會察覺饕餮的身份有異，也會猜到我用了金蟬脫殼之計。

到時候以他的性子，還不得鬧得天翻地覆的。

帝清歡的緩敵之計想得倒是好，可秦淮并不上當啊。

“師尊，時間不早了。”秦淮淡淡道。

帝清歡差點氣得吐血，怒道“等出去后再說，你能怎么樣！”

“師尊如今的話，不可信。”秦淮冷冷道。

“……”帝清歡只能道“好，我給你說。”

秦淮不言不語，就這樣聽著。

“重華是母親給我取的。帝清歡則是跟隨父姓的名字。”帝清歡淡淡道“現在知道了吧。”

“母親？重是魔界的姓氏。”秦淮面色凝重。

帝清歡淡淡道“是，母親便是魔界之人。”

秦淮雙拳緊握，沉聲道“這便是你要解封魔界的原因？”

帝清歡頷首，語氣沉重道“母親已經不在了，以前我想知道母親為何而死，可如今，我也要失去記憶了，其實，無論是魔界還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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