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歡直接在地上打坐起來,腦海中全是無情劍道的修煉方法,當根據心法靈力在體內循環一圈的時候,滿心的煩躁瞬間降低不少,再循環一周的時候,仿佛整個人都清冷淡漠了不少,連帶著對那人的執念也瓦解了。
當玉清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三日之后了。
“你的天賦甚好,我第一次運行心法,僅此兩日。”風清滿意的贊賞道“看來你與無情劍很緣。”
玉清歡平靜道“如此一來,師尊也無需擔憂我了。”
風清頷首,眉眼間滿是對徒弟的贊賞自豪。
玉清歡眉眼淡淡,修煉無情劍道后,整個人仿佛渡上了一層寒冰,更突顯那身冰冷孤寒的氣質,冷聲道“師尊教我劍法吧。這樣我白日練劍,晚上練習心法,應該等不了幾年,便可突破結丹期了。”
風清輕蹙眉心,沉聲道“不可急躁。結丹期除了雷劫外,還有心魔劫。等你筑基大圓滿的時候,便可隱約感覺到心魔劫是什么,到時候也可事先了解能否度過心魔劫。”
看到徒弟臉色微變,風清又繼續道“你一向順風順水,心魔劫不會對你造成威脅,你莫要擔心。”
“嗯。”玉清歡頷首。
風清還想說什么,可看到自家冷漠的徒弟后,終究道“你今夜鞏固心法,明日我傳授你劍法。”
“是。”玉清歡果斷轉身離去。
第二日清晨,玉清歡早早的起床,在合歡樹下練劍,正是濃濃夏日時節,一朵朵合歡花隨著微風徐徐落下,如同一朵朵小的花傘,泛著淡淡的紫色,很是絕美,襯托那白色身影,更是人間至美。
“師尊。”玉清歡恭敬道。
看著面無表情的師徒,風清微微蹙眉,總覺得以前那個稍微鬧騰的徒弟更好些。
“嗯,開始吧。”風清手中突現一把寒冰利劍,劍鋒泛著白光,冰冷徹骨。
“此劍名為無情劍,以萬年寒冰所造,是我的本命劍。”風清撫摸劍鋒,無情劍微微顫抖,似是在回應。
“無情從靈劍的時候便跟著我,如今已經是仙劍,與我心靈相通,劍修一生,只修一劍,以后無論是到了仙界,還是遇到更好的神劍,無情都不會離開我。”
“清歡,你與我不同,你可以選擇更好的劍。”
玉清歡頷首道“家中已經為我備了一把仙劍,只是我覺得不適合。我歷練的時候得到一個藏劍圖,我想去試試。”
她是世家子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與師尊不同。聽說,師尊是普通百姓的子女,所以她無需向師尊一樣,選擇靈器做本命劍,她可以直接選擇仙劍……
風清蹙眉“我陪你去。”
玉清歡搖頭“無需,等我結丹后,我再去,不會有危險。”
風清看著冷漠的弟子,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鈴鐺,遞去“這是子母鈴,你留著,可保你性命。”
玉清歡接過晶瑩剔透的鈴鐺,問道“一對兒?”
“是。”風清從懷中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鈴鐺,兩個鈴鐺在一起相互輝映,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師尊教我劍法吧。”玉清歡只是看了一眼,便將鈴鐺隨意的放進儲物戒指中。
風清含笑著點點頭。“你且看著。”
修長有力的手指抻出劍鞘里的冰劍,手腕輕輕旋轉,冰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與那白色蒼勁有力的身影相融合。青色的劍光在空中畫成一弧,空中突現朵朵劍花,每一朵都引得空間顫抖,環繞在青色的劍光中。
“可看清了?”
玉清歡頷首,拿起木劍開始模仿風清的劍法舞動起來。
“剛柔并濟,方為上道。”
風清坐在桌下品茶,看著那白色嬌柔的身影帶起陣陣劍風,凌厲的劍芒席卷落葉,花葉落下,又被劍風飛起。
“手低了,刺向丹田處。”
玉清歡手掌一轉,圓潤的劍鋒直刺風清的丹田處,分毫不差。
“繼續。”風清看著一眼胸口的木劍,面色如常。
“師尊,請。”玉清歡突然拱手道。
風清頷首,起身,拿出同樣的木劍,不用靈力,兩人就以無情劍道開始比拼起來。
你來我往,一來二去,兩個白色的身影糾纏在一起,衣角翩翩,狀似游龍驚鳳,同樣絕色的容顏,一剛一柔,甚是美妙。
只是兩人眼中皆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沒有半分曖昧。
一日復一日,兩人皆是從早上比劍到中午,下午的時候,則是玉清歡自己練劍,晚上則是練習心法。
除了晚上,兩人皆是呆在一起,可話語卻是越來越少。
從秋風徐徐,到夏日炎炎,再到嚴冬寒雪,直至春風化雨……
十年后的秋日。
一黑一白的身影同坐在樹下的桌子上品茶,女子著黑衣,更顯得冷酷無情,將那絕色容顏上嬌媚的氣息都寡淡幾分,男子著白衣,玉樹臨風中帶著冰冷無情的氣息。
“何時結丹?”風清問道。
玉清歡放下茶杯,面無表情道“馬上動身前往海外。”
風清一直不明白自家弟子為何一定要出去結丹,在上清宗結丹不是更安全嗎?
“為何一定要出去?”
玉清歡捏住茶杯的手微微一動,隨后淡淡道“多年未曾歸家,趁此機會回去看看。”
風清蹙眉道“可以結丹后再回去。”
玉清歡的臉色不太好了,道“我已經決定了。”
話落,便不再出聲。
風清看著又沉默的弟子,也沒有再說話,當玉清歡將茶水飲盡之后,徑直起身。
“師尊,弟子告退。”
也不待風清反應,直接便御劍離去,只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
風清有些恍惚,靜靜的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站起來的時候,手中的杯子已經碎裂。
看著粉碎的杯子,風清神色莫名,手掌微微用力,杯子已經化為塵埃消失在風中。
三日后的玉清歡立在海外的一座孤島上,孤島上荒無人煙,連雜草都沒有幾個,甚至連靈獸妖獸都沒有,仿佛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玉清歡立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潮水涌動,時不時拍起驚天駭浪,仿佛隨時將人吞沒一般。
手中緊緊的握住一抹白色的東西。
沒有任何的防備,就立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等待著雷劫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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