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東西！”手掌使勁一握，雷劫竟是被她活生生的搗碎，強悍的心魔劫竟是硬生生的消散，黑壓壓的天空快速恢復了清明。

“清歡？”風清怔住了。

一把六色小劍突然浮現在帝清歡的手中。

帝清歡一步步向前，看著那近在遲尺的男子，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帶走了她終身的遺憾，帶走了她生生世世的夢魘愧疚。

執起小劍，金色的劍芒揮在風清殘破的身軀上，肉眼可見的速度，風清變得完好無缺，身上的氣息也轉變成了仙人的氣勢。

“師尊……”輕撫那皺起的眉心，冰冷冷的觸感一如無數次午夜夢回。

再也忍不住，猛地撲進了那強有力的身軀，感覺那身軀猛地一震，僵硬的立在那里，雙手竟是不知所措的張揚著。

“清，清歡？”風清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別動，讓我好好抱抱。”帝清歡呵斥道，帶著濃濃的占有欲。

“胡鬧。”風清清醒過來，怒斥道。

“是你胡鬧，還是我胡鬧？”帝清歡抬起頭，怒瞪著那雙泛紅的鳳眸。

嬌俏的聲音似是似是撒嬌，似是嬌嗔，直將風清震得傻了，呆呆的看著懷中淚流滿臉的人兒，嘴角微動，什么呵斥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清歡，不該這樣的……”風清緩緩道，面色痛苦。

“不該這樣？那你覺得我是該死在元嬰期的心魔劫下？”帝清歡怒道。

“你修煉無情劍道，豈會死在心魔劫下？”風清無奈的搖搖頭。

“那你呢？無情劍道的持有者怎么就差點死在心魔劫下？”帝清歡怒斥道。

“……”風清瞬間啞了，看著面前震怒的人兒，久久反應不過來。

“師祖，小師祖，注意一下影響，有人看……”紫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寒冰劍懟開。

下面觀看的眾人皆是不敢說話了，只能無奈又驚懼的看著天空對峙的兩人。

“滾！”帝清歡不耐的呵斥道。

風清身形一顫，臉色泛白的倒退幾步。

“我叫你滾了嗎？”帝清歡厲聲道，凌厲的眼神掃視著下方不識趣的眾人。

紫靖一看，趕緊揚揚手，招呼著眾人趕緊離去，別惹了這個煞神。小師祖這幅模樣，誰能知道能干出什么事？

待到所有人走后，帝清歡才冷冷的盯著面前那個不知所措的男子。

“你是傻子嗎？”

“……”風清一愣。

“我就這么不得你的意？”帝清歡怒了。

“……”風清遲疑半刻才道“沒有。”

“我問你最后一遍，你心悅我嗎？”帝清歡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風清，像是要將他看穿。

風清猛地一震，條件反射的呵斥道“胡鬧！”

隨后觸及那雙血紅的眸子，到嘴的辯解都變成了“你是我弟子，我們不能如此，會招來天下人的笑話……”

“天下人的看法重要還是我的命重要？”帝清歡直接道。

“當然是你。”風清毫不猶豫。

“那我問你，我失去你，我就會死。”帝清歡道“你是選擇與我在一起，還是讓我死，你自己選。”

此時此刻，風清再無絲毫猶豫“你！”

帝清歡冰冷的面容再次揚起大大的笑容，猛地撲進風清的懷中，緊緊的擁抱那強健的腰肢，撲面而來的寒香讓她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嗤笑道“風清，你就是個傻子。”

風清的嘴角動了動，終究沒有說什么，只是將帝清歡的身軀圈住，哪怕心中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卻依舊守禮的沒有亂動。

“清歡，你會后悔嗎？”風清遲疑道“你還年輕，有更好的選擇，也許到了仙界，就會發現我并不是最好的。”

帝清歡抬起腦袋，直直的望向那雙失色的眸子，沉聲道“我身為神界神王之女，世間哪個天才我配不上？但，我從始至今，唯獨只愛過你一人……”

風清呆住了，怔怔的看著面前高傲泰然的女子，嘴角終于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如同陽春白雪，如同冰雪初融，那般傾城國色。

“是我魔障了，總是以為你只是喜歡最好的，生怕到了仙界后，你會后悔，可誰知閱盡千帆后，你卻只鐘愛于我，清歡，我很榮幸。”風清溫聲道，冷冽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歡喜。

帝清歡含淚搖搖頭，道“能與你相遇，才是我的榮幸。”

風清伸手拭去女子臉龐的淚珠，動作那般的輕柔，仿佛是稀世珍寶一般，突然出聲道“能告訴我，這一切是怎么回事嗎？”

正沉浸在歡喜感動之中的帝清歡猛地震住了，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悵然若失的男子。

“我怕時間來不及了……”風清看向天上正在醞釀的飛升大道。

帝清歡怔怔道“原來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風清苦笑著搖搖頭“只是你此次歸來，變化太大。飛升的心魔劫竟然隨手便可滅去，心魔劫屬于天道掌管，照理來說，就算是神王都無法阻止才是。”

帝清歡啞口無言，她恢復記憶，終于有機會挽救師尊，太過激動，竟是忘記了天地法則，也忘記面前這個男人是多么的天縱奇才，并非無知愚昧的凡人。

“清歡，可以告訴我嗎？”風清再次道。

帝清歡久久才點點頭，慢慢的將前因后果，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風清，從他死在心魔劫下，到與天道的交易，再到后面的密匙，乃至于與秦淮的恩怨情仇，所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得知真相的風清，整個呆住了，從最初的痛苦，到后來的愧疚，直至最終的安然……

“原來這里只是你的心魔幻境，而我早就魂飛魄散……”風清撫摸著天際的云彩，神情安然，卻那般讓人心疼。

“不，你沒死，我與天道交易，救了你的！”帝清歡固執道。

哪怕心里清楚，就算是轉世的秦淮，也不是風清，可還是忍不住自欺欺人。她真的無法接受風清的逝去。

“清歡，不哭。”風清的身影已經開始變淡，冰冷的手掌卻細細的摩擦這那嬌嫩的臉龐，似是留戀，鳳眸中滿滿的愛意，就像是要溢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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