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住手，你不要這樣，不要嚇我...”

“快來人幫幫我，快來人啊...”

哥哥瘋了。

哥哥真的瘋了。

顧競軒被攔住，整個人清醒了一瞬。

“顧曉...”

“對，是我，哥哥，是我，千錯萬錯是我的錯，求你不要傷了自己，求求你了。”顧曉忙將水果刀拿開，又按住傷口。

幸虧手背上的傷口不大。

顧曉哭著用創可貼貼了。

顧競軒看著顧曉忙活，忽然反應過來湊近，“對啊，還有你。”

他對著顧曉，血紅色的眼睛直直看著她，眼神奇怪，像是看著什么臟東西，又像是看著什么希望。

“曉曉。”

他叫了一聲。

顧曉被他看著忘了哭，就怔怔看著他，“哥...”

“曉曉你看到視頻了？你相信嗎？”顧競軒定定看著她，“我還來不及問你，現在你來說說，視頻里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騙了我，你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顧曉看著顧競軒，整個人顫抖得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低頭躲開他的視線。

“曉曉你看著我。”顧競軒讓她抬頭，“你看著我，告訴我你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只聽一面之詞，比起時落，我和你感情最深。”

“只要你說是你，我就愿意相信你，只要你親口說是你，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就算事實赤裸裸擺在面前，他還是說了。

因為眼見不一定為實，說不定那也不是真的。

對，說不定就那也不是真相。

如果那不是真相，他就不用變成一個笑話，他就不用瘋。

顧競軒定定看著顧曉，等著她的答案。

顧曉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顧競軒會這樣說。

他說他相信她。

可她最后其實就是騙了他。

顧曉眼淚再次決堤，拉住顧競軒的手，“哥...我...”

事情到了這地步，她再占用顧曉的功勞就不是人了。

她要臉。

她想否認，可是看著顧競軒，她也不知怎么了，說出口的卻變成了“是我。”

她告訴自己，不是她貪心，也不是她厚臉皮，她是為了哥哥。

她看著顧競軒手背上的傷，心里肯定了自己。

沒錯，她是為了哥哥。

為了讓哥哥少點愧疚，保護哥哥的安全，免得哥哥像剛才一樣干發瘋。

為了哥哥的安全，她愿意撒謊，愿意承受命運的懲罰。

她拼命告訴自己，最后點了點頭。

顧競軒等了片刻，看她點頭，目光莫名開口。

“好，你說是你那就是你，你說是你我就相信你。”

顧競軒看著顧曉的眼神，奇怪無比，又復雜無比。

顧曉想看個清楚，顧競軒已經移開了視線，反握住她的說，“曉曉，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對你。”

他心在燃燒，又一片平靜，自己也說不上來是解脫，還是失望絕望惡心。

也許都有。

可他面上卻奇異的平靜，仿佛分裂成了兩個人。

顧競軒的反應，讓顧曉松了一口氣。

哥哥總算冷靜下來了。

就先暫時這樣，以后...以后哥哥情況好轉了，不再生氣不再情緒失控，她再告訴哥哥真相。

她親口告訴哥哥。

這是她的打算，哥哥這么信任她，背叛全世界都要信任她，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她也會坦白的。

總有一天會親自告訴哥哥，親自認罪，請求哥哥原諒她。

只希望哥哥到時候能諒解她。

看著顧競軒拉著她的手，她覺得都沒變。

明明都沒變，可心里卻又忍不住惶恐，仿佛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東西。

顧曉心安又心慌，感動又害怕，不由自主想確認，“哥哥，你說的真的嗎？”

“嗯。”顧競軒沒有猶豫點頭，“我不管他們怎么說，不管網上怎么說，我相信你。”

顧曉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旁邊的手機上。

顧競軒看了一眼，拿起手機，“把你手機也拿過來，我們都刪圍脖斷網，從此不去看他們說什么，你也不要看，我們問心無愧就好。”

顧曉乖乖將手機交給顧競軒，顧競軒當著她的面將兩人手機上的圍脖刪了，最后斷網關機。

可不看真的就能解決一切能問心無愧嗎？

顧曉不確定。

哥哥說還是一樣，可為什么他的眼神，變得和以前徹底不一樣呢？

好像在她承認是她的時候，一切已經不一樣了，可她又說不上來。

明明眼神還是一樣溫柔的，可她莫名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你是個什么玩意我知道’的意思。

顧曉不知道是自己瘋魔了，還是想多了，可一切已經注定。

兩人卸了圍脖，網上的熱鬧卻才剛剛開始。

所有人都在罵顧競軒，說他們炒作蹭熱度也不是這么蹭的，紛紛說他們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出來。

之前他們叫囂著讓時落滾，說她這樣的人作為公眾人物，影響太壞，不夠資格。

現在換成對顧競軒和顧曉說了。

兩人的圍脖還有遠航傳媒被攻陷。

與此同時，時落這邊也終于發布了圍脖。

沒有文案內容，只有幾張截圖。

顧曉聯系時珞的短信。

如果說沒有視頻，可能還模棱兩可的不懂這說的什么，那結合視頻，一切就非常簡單明了。

本來就夠惡心了，看到顧曉的短信，網友們被惡心得隔夜飯都差點沒吐出來。

無數網友涌進來罵顧曉顧競軒，又和時落道歉。

——對不起，之前冤枉了你。

——對不起，之前忙著站隊，沒等到真相，都不知道你被這么惡心著。

——早點將一切曝光該多好。

——對不起。

時落賬號的粉絲，本來掉得都看不成了，真相大白后，卻迅速漲了回來。

還多了好幾萬。

時落沒管漲回來的粉絲，就像之前不在意那些掉的一樣。

這對她來說并不重要。

如果不是顧競軒和顧曉一直針對她，說句實話，和他們扯上關系她都嫌浪費時間。

好在最后，她終于還是做到了。

時落站在窗前，手里拿著一杯可樂，看著天上的明月，抬手敬了一杯。

“還你真相了，時落。”

“以后你就看好了，他們通過時落靠著時落得到的，都會加倍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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