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夫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點慈祥的笑容。

“小溪，按照血緣關系來講，你應該叫我一聲姨奶奶，不要再叫我莫老夫人了……”

沈明溪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么順利，莫老夫人一點沒有排斥，也沒有瘋狂的反駁她裝神弄鬼而是很快的就相信了。

雖然這和自己有心想事成大禮包加成有關系，但是也可想而知莫老夫人心中的心結，在得知這樣的實情之后，應該是一點點的消散了，雖然沒有消散，徹底依然存在，但是總比剛才之前她想要拉著趙素琴及其她恨的那些人一起下地獄要強多了。

如果能活著為什么不好好的活著呢？雖然有這樣那樣的遺憾，但終歸是活著不是嗎？

“那我就叫你一聲姨奶奶吧，當年的事情，我現在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只能說造化弄人……”

“是啊，造化弄人，沒有想到我這幾十年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其實小溪不瞞你說，我在精神方面確實有病，有些偏執，我還有抑郁癥，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自殺，可是因為我有那么多的仇人我不甘心，所以我才勉強的活下來……”

沈明溪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莫老夫人她這個姨奶奶在精神方面竟然真的有病。

“姨奶奶，你不要這么想，你現在身體很好，還有那么大的事業，我不知道曲麗娜到底對您如何，但我覺得曲松叔叔應該對您很是孝順，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好好的生活，幸福平和的度過晚年，不也很好嗎？”

沈明溪雖然覺得自己這么說有些蒼白無力，但她還是干巴巴地勸說著。

“小溪，你不是我，你永遠都無法了解我家破人亡一個親人都沒有的痛苦，像我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真的沒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報仇支撐著我，你現在是看不到我的……”

說到這里，莫老夫人站了起來，她的身體有些顫抖，而沈明溪也不由得跟著站起來，有些不安的看著莫老夫人，沈明溪忽然之間就產生了共情，她理解了。

她怎么不理解呢？自己也曾經和她有一樣的經歷呀，哪怕自己那時候才二十幾歲，可卻覺得了無生趣。

人生對她來講就是一個又一個痛苦，一個又一個的劫難，她甚至對明天的太陽是否升起都沒有一點期望，尤其是小弟弟沒了之后，她更是神情恍惚，整天渾渾噩噩的就跟個傻子一樣，她想如果沒有那車撞她，她自己也未必能活的時間長。

想到這里，沈明溪的眼眶也有些濕潤。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莫老夫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去安慰她。

“小溪，你是個好孩子，所以老天才給你這樣的能力，你們沈家，從幾十年前就做了很多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在民族存亡危機時刻，你們沈家人也挺身而出，犧牲了好多的弟子，如果沒有羅傲芙，你們沈家會比現在還要輝煌，不過姨奶奶也看到了，你們這些小輩兒真的很出息……”

說到這里，莫老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變得慎重起來：“林涵章對你和你大哥還有封安宸，似乎有什么打算，我就擔心他會通過官方途徑將你們公派出國，要知道如果有這樣三個名額，對于你們來講，不管是學校，還是某些國家機構，他們都不會拒絕的……”

沈明溪點了點頭，輕聲地說道：“姨奶奶，你說的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們三個都不會出去的，目前也沒這個想法，但是以后肯定會出去看一看，畢竟這個世界這么大，現在國外各方面技術都比我們先進，我們確實需要學一學回來好建設我們的國家，但即便是出去也不是現在，這些我們心里是有數的，林涵章不是個好人，您不要和他來往……”

莫老夫人嘴角帶著一絲苦笑，看著沈明溪，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小溪，其實姨奶奶也不是個好人，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我也并不會告訴你，但是你放心，姨奶奶不會害你的……”

這一點，沈明溪，自然是知道的，對于沈家，就算是沈鴻修和羅傲芙過了一輩子，莫老夫人也沒有對沈家有一絲一毫報復的想法，相反還很客氣。

而對于封安宸也是如此，她雖然縱容著曲麗娜，但是卻也沒有幫她一絲一毫，而且從她從云城回來之后，似乎就已經阻止曲麗娜去再做接近封安宸的事情了。

對于其他的，她是不管的，莫老夫人并沒有掩飾自己的人品，她說她不是好人，某種意義上來講，她確實不是個好人，她也做過很多違背良心的事情。

而沈明溪也是剛剛知道，莫老夫人竟然在精神方面真的有疾病，難怪她的所作所為有的時候讓人看不透，摸不透，不知道她要到底要做什么，原來這都是和她的病癥有關系。

可沈明溪心里在擔心，她也說不出要莫老夫人去精神病醫院治療的話。

莫老夫人如果有這個想法，在國外的時候，她就會去治療了，而不是拖到現在，畢竟不管如何，國外的這些相關機構要比國內醫療設備還有醫生的醫療水平都要高了很多。

“姨奶奶，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所以說我真的知道，你明天確實想要做什么的，所以我到這里來看能不能阻止您，同時也真的是想找機會告訴您，趙阿姨當年那么做確實是被人控制的，否則的話像她這樣的惡毒心腸的人，就算是嫁給封叔叔也不可能有所改變，而封叔叔也不可能去喜歡這樣的人，這里就是我和您說的苦衷……”

莫老夫人慈祥的看向沈明溪，并沒有因為她替趙素琴說話而感到生氣。

“小溪，你放心吧，姨奶奶雖然不是個好人，雖然姨奶奶在有些人眼里是個精神病，可是你既然跟我說了這些，我就不會再去追究趙素琴所做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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