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亂想什么呢,我哪里有躲你。以前比親臉這種吻來得更強烈的吻都有過,我怎么可能喜歡你。”
顧簡即便心虛,也本能地不肯承認,趕緊反駁。
而江時易那時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出了多么嚴重的話,可是顧簡如此干脆的反駁,又讓他很心傷。
于是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若沒有,你為何把這醫藥箱交給北野長生?”
“那是他本來在這方面就比我擅長。”
“你以為我剛才不在,沒聽到他嘟囔的話嗎?”
“那…那你起初不也是很尷尬嗎?我……”
顧簡正說著,卻聽見門外有說話的聲音,而且望去還能看見兩個人的半個腦袋,想來是北野姐弟根本就沒去吃什么瓜,而是一直躲在門外在吃她和江時易的瓜。
一想到她跟江時易剛剛談話的內容,頓間尷尬的立馬閉了嘴。
江時易看見顧簡停了下來,也朝門口望去,看見兩個腦袋時,比顧簡先一步的走了過去。
門外的兩個人還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發現,熱火地討論著顧簡與江時易的事情。
北野長清說:“我就說吧,他們倆絕對有問題,怎么樣。”
北野長生趕緊夸獎厲害,厲害。轉而又言道:“真沒想到她倆接吻了,照這狀況,我看她倆這假結婚早晚要變成真的啊。”
“說不準,不過她倆怎么不說話了。”
“也是啊,我瞅瞅……”
北野長生剛轉過腦袋,就被江時易的身子擋住了視線,待他抬頭看見江時易和顧簡的臉時,不由地嚇得蹲在了地上。
北野長清發現弟弟那樣,隨即轉身也是面露惶恐。緩了兩秒,扶起弟弟打開了房門。
本來是很尷尬,看到江時易的手還沒包扎時,趕緊以此為借口說:“呀呀,這手怎么就還沒包扎呢,莊主不給你包扎要不我給你包扎?我跟你說我這技術老好了,別看莊主擅長給花花草草看病,這人啊她真不如我……”
北野長清說著自己出擊去拿江時易手里的醫藥箱,江時易依舊沒放。
顧簡害怕江時易又當著北野姐弟的面說出什么讓人意外的話來,趕緊說:“我來吧,我來吧。”
這次江時易沒再僵持。
顧簡給江時易清理傷口時,很想問他這傷是怎么弄得?但怕自己過多的關心在江時易那里成了她喜歡他的又一證據。
不過她不敢問,在一旁看著的北野長清很是好奇:“你說你這傷不是在我們莊園弄得,那是怎么傷得?看這傷口好像還是用什么利器傷得,不會腦袋傷成這樣還跟人去打架了吧?難道卓越的人又找來了?”
本來還沒過度擔憂的顧簡,被北野長清這樣一說,心里驀地緊張,手上的動作也緩了下來,忐忑地等待著江時易的回答。
而江時易卻只是簡單地回了句:“沒什么,就是不小心弄得。”
這種時候越這樣說越給人一種他在隱藏著什么的感覺。
不過北野長清還沒追問什么,半躺在沙發上盯著電腦看的北野長生,突然端著電腦跑過對著江時易喊一句:“這是你吧?”
顧簡忍不住也投去目光,只見北野長生正在看一段視頻,視頻不算清新,視頻里的主角的聲音也渺小模糊,不過拍視頻的人說得一些話卻非常清楚。
“這好像是楚家的兩個女兒在爭一個男人。不過顯然這小女兒太自不量力了,之前就破壞過顧家女兒的婚姻,現在連自己親姐姐的愛情也要插足,真是齷齪的很啊。”
而緊接著有人接了那個人的話:“親姐姐,那天的熱搜你沒看嗎,不是傳言這小女兒不是親生的。”
“奧,好像是聽說了,不過那天被顧深和秦姬那事吸引了,后來也沒在意。到底……”
那人話沒說完,視頻已結束。
從那人拍的這視頻角度來看,根本看不到江時易的臉,只能看到一個戴著衛衣帽子的人掐著楚慈的脖子,然后不知為何摔了手邊的咖啡,拾起一塊碎片朝楚慈的臉伸了過來。
而視頻里那個戴著衛衣帽子的人與此刻眼前的江時易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北野長清看完立馬驚呼:“你這手是這么傷的啊,不過你們這是怎么了?這楚慈還真是對你不肯罷手啊。”
江時易沒想到居然還是上了熱搜,猶豫該怎么跟顧簡開口的時候,北野長清奪過弟弟手里的電腦,去熱搜話題里看了看,一邊看一邊播報。
“還是有人猜到是你了。”
“不過,這趨勢不大好啊,有人懷疑你婚內偷情,惹怒舊愛。”
“甚至還有人說你饑不擇食,選女人竟然選親姐妹。”
“還有還有,我的天,莊主你懷孕了嗎?居然有人說江時易趁你懷孕期間在外偷腥。”
看到這種評論,北野長清已沒心情再看其他的,把電腦又扔給弟弟說:“你們已經假戲真做了?”
顧簡趕緊搖頭,極力否決:“沒有沒有,怎么可能。”
“可你們除了婚禮上那次,不是剛剛還說你們又接過吻了嗎。這是我們聽見了,沒聽見的,不知道的,一定還有很多吧?”
“沒有,真沒有,不是你們想得那樣……”
“是這樣的吧。”
北野長生突然又插進來,把電腦轉向大家,并說著:“有人剛上傳的照片,說今日在莊園內親眼看見了莊主和江時易,兩人十指緊扣非常恩愛。”
顧簡和江時易一看,那張照片就是江時易吻顧簡側臉的那張照片,沒想到那群小孩居然還用自己的手機也拍了。
北野長清忍不住又一次搬過電腦,并把照片放大,真的確認了那是顧簡和江時易后,才一臉笑意地說:“你們都開始拍這種照片了,還不承認。”
顧簡越來越局促:“那是被那群小孩們逼著拍的。”
北野長清卻越笑越深:“我才不信,那照片我放大仔仔細細看了,非常自然,怎么可能是被逼的。”
不過到此時江時易一直沒開口,讓北野長清很是疑惑,畢竟她是顧簡這邊的人,所以改成了不好的口氣質問他:“你為什么一直不說話,難道你真的腳踏好幾只船?一邊占著我們莊主,一邊又在外沾花惹草?”
顧簡正好給江時易把手包好,抬起頭來看他,也想知道答案。
江時易起身說:“一個是江時喚的老婆,一個是成河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動。”
“那你怎么會同時跟她們在一起。”
“我有點事找楚焉,半途楚慈闖了進來,說看見成河被人打了,又不肯告訴成河在哪兒,所以我才對她動了手。”
“那成河現在……”
“在嶺北醫院里,已無性命之憂。”
“喔,沒想到成河等的人居然是楚慈的姐姐啊。”
“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想不到的事。”
江時易說著看向顧簡:“你還記得在靜安第二醫院我們逃走的時候,有人喊張桂芬了嗎?阿龍還說喊張桂芬的那人的聲音不像毛大雨,今天我去嶺北醫院居然也看到了張桂芬的名字。是不是很巧,所以啊,這世界上讓人感到意外的事有很多。”
張桂芬,江時易竟然說在嶺北醫院看見了張桂芬的名字,難道張桂芬從靜安第二醫院出去,轉到了嶺北醫院?
顧簡很想問問江時易,張桂芬這次是不是真的在嶺北醫院住下了,可又不敢,只能說:“那真是很巧啊。”
江時易看到了顧簡聽到張桂芬的名字后,臉上出現的不安的變化,又進一步試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同名,還是同一個人了?”
不過被北野長清打斷:“怎么就拿著個張桂芬討論起來了,你可真會轉移話題。”
“那時間不早了,我先帶她回去了。”
“你這手,這腦袋,還能開車嗎?要不住我們莊園一宿?”
“不用。”
“那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
“奧奧,怕我打擾你們,那你們路上小心點。”
回去路上,顧簡滿腦子都是張桂芬,她甚至想要不要找個什么理由讓江時易把她放下,因為她很擔心等她能找去嶺北醫院的時候,張桂芬又已經不在了。
可是她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思來想去,能挨到一點邊的只有成河。
于是幾番猶豫,還是跟江時易開口道:“成河是不是沒有家人?有人在醫院照顧他嗎?”
“有楚焉。”
“楚焉的家人會同意,楚焉一宿不回家?”
若不同意,估計楚焉早給他來電話讓他去照顧成河了吧?要不然就是還沒被家里人發現,不過有楚慈在,豈會不把這個消息通知給家里人,所以江時易猜測,多半楚焉還是成功了。
不過江時易知道顧簡說這些的目的不在成河,所以說:“不清楚,你想說什么?”
“我…我是覺得成河好像就你一個朋友,若是沒有照顧他的人,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江時易也想知道張桂芬后來到底有沒有去?更想知道顧簡到底想做些什么,于是說:“那就去看看吧。”
意外的是,到了醫院,楚焉真的不在,江時易坐到成河的旁邊不禁問:“怎么回事?楚焉走了?”
“恩,家里人給她打來電話,她也沒詳細說,只是說有急事便匆匆走了。”
“那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飯?”
“吃了點旁邊朋友的點心。”
“那我去給你買點吧。”
“不用,我不餓。”
“怎么可能不餓,這到明天還晚著呢。”
顧簡覺得現在是個機會,趕緊說:“我去吧,你們聊。”
江時易猜到顧簡會這樣說,所以并沒阻攔,只是挑出錢包給了顧簡200塊錢,言語了一句:“麻煩了,他喜歡清淡點的。”
“恩,我會注意的。”
顧簡說完,便出了病房。
知道時間緊迫,她不能太晚回去,不然定會被江時易懷疑,所以她一直在跑著。
她先去了骨科,后去了普外科,結果都沒找到張桂芬的名字。
反而還沒從普外科出去,卻撞到了江時易,一瞬間,她無比緊張,想到江時易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試探她。
江時易曾經說過,她回靜安第二醫院的時候,有人看見了她,他那么眼里不容沙子的人,估計早已調查好,她回靜安第二醫院去做了什么吧。
所以其實張桂芬多半就沒來嶺北醫院,江時易故意這樣告訴她,想看看她的反應。
“你怎么在這兒?不是去買飯了嗎?”
顧簡無法從江時易的語氣里洞悉,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只要他沒揭穿,她便不會承認,于是說:“我…我迷路了。”
“奧,你一直不回來,我猜你也可能是迷路了,所以出來找你了。”
“抱歉啊。”
“沒事,走吧,我帶你去。醫院這種地方,沒事的人又不會常來,找不到很正常。”
顧簡沒敢說話,一直在偷偷地瞟江時易的神情,但她實在看不透江時易。
好在醫院的食堂和超市離成河的病房確實不近,若江時易沒多心,或許真能以為她是迷路了。
又重新返回成河病房的時候,沒想到楚焉已經回來,而且正在給成河喂飯,餐桌上有保溫盒,還有看起來非常美味的四菜一湯,一看便是從家里帶來的。
楚焉見他們進來,并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只是回頭客氣地跟江時易他們說了句:“剛他還跟我說你們來看他了,我不相信,沒想到你們真來了啊。怎么,以為我會拋下他不管啊?”
江時易把買來的飯菜還是給成河也放到了餐桌上,調侃道:“那誰說得準,這次你能不能搞定你家里的人。”
“總之啊,謝謝你們這么晚還來看他。”
成河拿過楚焉手里的碗,要自己來,楚焉沒爭過,便從了他,這才站起身來轉向江時易他們。
這是她第一次這么正式的見顧簡,所以主動向顧簡伸出手:“你好啊,你應該認識我吧,我是楚慈的姐姐楚焉,雖然不想這么介紹,但不想隱瞞。”
顧簡沒想到楚焉會這么實誠,握住她的手說:“恩,有印象見過幾次面,沒交談過,卻一直知道。”
楚焉笑了笑,沒有立刻松開顧簡的手,不久道:“你若沒失憶的話,或許會記得,我們之前有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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