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不知道怎么的聽到這話，好像受了刺激，情緒有些激動，猛地推了韓紫嫣一下，韓紫嫣的身體撞在了墻壁上。

“你們錯了，錯了，都不知道，不知道，其實……”徐玉嘴里在嘟囔，抱著雙腿蜷縮著，口里不停嘟囔著“錯了，錯了……”

眼淚巴拉巴拉從眼睛里流出，像串線的珠子落個不停。

“砰砰”

忽然的聲音讓徐玉和韓紫嫣望去。

“你們，沒事吧，你們”從門外傳出了韓紫嫣爸的聲音。

韓紫嫣忙回應“沒事，沒事，我們，我們在鬧著玩呢！”

韓紫嫣爸不知道嘴里說著什么，門里的手機音量聲擋住了。

韓紫嫣讓徐玉冷靜下，思著下覺得這地方不適合談話，但行李徐玉現在不想帶，也怕徐玉誤會。

徐玉爸電話也還在響。

正在猶豫不知道怎么辦時，徐玉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眼神巴巴看著韓紫嫣一眼，然后緩緩下床，將拿出的衣物重新塞進行李箱里，拉上拉鏈。

“你這是怎么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韓紫嫣急忙按下徐玉提箱的動作“沒有，其實，你誤會了，我”

“沒事，也許，唉，沒事了，我還是走吧，謝謝你了，打攪了。”徐玉像被全世界拋棄的樣子很頹廢的側影。

韓紫嫣不知道說什么，在徐玉開門時，跟著徐玉出了房門。

開門時，叔叔正側身站在門外，附著耳聽著門里動靜，看開門這場面，叔叔愣下，僵硬著臉皮，說著：“小玉，就呆著吧，外面都在下雨，現在去哪，呆一夜再說。”

“是啊，你……明天再說，明天再說好嗎？”韓紫嫣拉著徐玉的袖子說著。

“沒事，還好，一點雨而已，叔叔，謝謝款待，我走了。”回頭看了眼韓紫嫣“走了，你回去吧！”

很簡短的話，但是徐玉說得很是喪氣與頹廢的感覺，好像隨時都會迸發的小宇宙一樣。

“那個……”，韓紫嫣急忙拿著兩把傘跟著，回頭對爸說著“爸，我去下。”

“去哪，這么晚了？都快九點了。”韓紫嫣爸急忙問著。

“喔，去，去買夜宵，晚點吃，不用等我，走啦！”韓紫嫣的話的聲音漸行漸遠，直至最后樓梯的噠噠腳步聲也消失了。

“你去哪？先找個地方坐著好嗎？”韓紫嫣搖著徐玉的身體。

徐玉低頭不語，雨水淌過徐玉的臉頰，順著頭發流了下來。

徐玉這才注意到韓紫嫣的腳，穿的是拖鞋。

“你回去吧！”

“下著雨呢！呢，拿著。”韓紫嫣遞過傘，但徐玉沒接。

一切仿佛昨日一樣，那是2017.12.16，也是這樣的下雨天。

是自己大學考試落榜回家的惡夢開始，更是第二年2018.4.4左右幾天時間的惡夢再次席卷。

是否這樣的惡夢一直在每次的清明時分自己都要再來一次嗎？

徐玉感覺好累，有種全世界太大，卻沒有任何地方能夠收容的感覺。

韓紫嫣說什么，徐玉沒注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終，徐玉被韓紫嫣拉到了旁邊的自助銀行那邊上，至少雨水不會進來。

徐玉本不在意自己被淋，但不想牽累韓紫嫣一起淋雨，便一起在角落里呆著。

銀行自主ATM偶爾有人來存取錢，看到這場景有點側目。

韓紫嫣有點不好意思，側臉僵硬笑笑回應那些目光，試著盡量身體往里側，看不到人臉。

韓紫嫣就這樣蹲著在徐玉旁邊。

徐玉則癱軟坐在了地上，靠著墻，身上都有些許水跡。

韓紫嫣拿衣袖擦了擦徐玉的水跡，嘴里說著“其實本想再去那咖啡店，但是關門了，現在別的地方也關門了，臨時在這呆下吧！你先冷靜冷靜。”

徐玉沒搭理，也沒說什么，知道韓紫嫣目前不想走，勸也沒用，身體白天不適，發過燒，兩頭車途，加上這幾日都沒休息好，剛剛又淋了雨，徐玉也有些疲乏。

韓紫嫣自顧自說著“還是給叔叔說下，免得擔心。”

韓紫嫣打了電話，報了下平安，表示晚點回家，掛了電話，守在徐玉身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玉呆呆望著銀行門外的雨，迷惘了起來。

想起幾次都是這樣的雨，可自記事以來父母都沒來送過傘，過著來接她，她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她不再指望什么，曾一度以為自己是撿來的，才是如此待遇，但是在二弟徐磊三妹徐夢慢慢長大后，父母也是這樣對他們說了，便沒覺得有什么。

只是父母很明顯對徐磊好些，好得有些特別，有時徐玉很恨自己是女兒身，但是沒辦法改變什么，徐玉盡量地聽話懂事。

工作雖磕磕碰碰，再累，徐玉也不向家里要錢，還每逢發工資無保留地給父母，只是后面很多事心寒了，給錢也有所保留了。

徐玉一直很想存錢自己再去讀書的……唉！

徐玉迷迷糊糊睡著了，睡醒了，韓紫嫣還在身邊，不知道在哪弄的一報紙，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坐在地上？你那么在意形象的一個人。”徐玉揉著稀松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原本看著外面雨的韓紫嫣，尋聲看向徐玉“醒了！那你？”

“沒事，謝謝，你……幾點了？”徐玉試著坐起了身子。

“快十一點了。”

外面天好黑，銀行里面卻亮堂堂的，很少有人來。

但徐玉卻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形象不好，也許之前悲傷過渡，反而不在意什么，現在卻有些覺得不好意思，撐著手掌，韓紫嫣也幫忙著。

“沒事。”徐玉睡了會，有些力氣便一下子起來了。

“這么晚了，你回去吧！其實不用管我的。”徐玉溫和說著，看向韓紫嫣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是種心底的感激。

“沒事，總不能就這樣一個女孩在外面多危險，而且我不像你，在哪都可以睡著，這樣沒有防備心，可不好。”韓紫嫣爽朗笑道。

“喔，我只是太困，人又不舒服。”徐玉有點不好意思解釋著。

“我懂，我都知道，只是外面的世道，還是注意點好。”

“那你還在外面。”徐玉調侃了下。

“這不你在，我怎么忍心放心得下啊！”韓紫嫣看看外面，“怎么，現在回去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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