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一電話，讓疾步走的徐玉心里一慌。

這段時間，徐玉已經有點害怕電話的聲音哪怕短信都很敏感了，每次一響，徐玉本能覺得不是好事，也不可能有什么好事。

因為工作目前不順，猶如她就是那砧板傷點肉等著別人隨意的切磨，等著血淋，等著處置……

而家庭方面，自然不用說，哪哪都是問題。

除了徐夢本身，再就是家庭里那催促回家懷疑的話語，以及各種猜忌或者含沙射影的言詞，哪哪都指向著徐玉好像背地里準備，或者已經在做什么不能見光的事情一樣。

以往這些有，電話沒那么溫馨，但是徐夢的事跡好像某種敲打和提醒著徐添明那敏感的神經，讓他更放大哪怕過了一年多的瑣事，以及他曾經懷疑的種子生根發芽。

流年的事尚是懸疑，而徐夢的事，讓本來懷疑的事更為堅定些許。

畢竟那冷不丁的徐夢肚子里的孩子，現在還沒有主人，徐添明心自然亂，也煩，更憂愁著。

而這電話……

徐玉張望下四周，遲疑下，舒口氣，拿出手機。

徐夢！

徐夢電話。

“呃……有事嗎？我馬上（要回家了）……”

還沒等徐玉說完，對方電話不知道說的什么模糊不清，而那爭吵的背景雜音無疑傳了些許到手機這頭。

徐玉知道，大抵徐夢熬不住，在家里的洗手間打的電話，但是不好說話。

也許說了啥，也許沒說啥……

但是想說的某地大抵還是希望自己回家“救火”。

“自己的火又何時能救，誰能救，等誰呢？”徐玉莫名暗道。

這個電話撥通保持了不到一分鐘就掛了。

徐玉疼聽著滴滴的電話結束的掛機聲音，不知道作何感想才好？

徐玉沒有感覺被需要的“榮幸”之類的詞，只是覺得有點類似“災難”的感覺。

沒有“幸”，只有“不幸”，每次打來也是實際狀況百出的背后。

徐玉也累，但沒有人理解與支持，更別提什么懂得辛苦，無論是徐夢還是徐添明，自己始終擺脫不了兩面不是人，甚至三面……

有時徐玉這樣的時候就會有點點的羨慕趙曉慧，無論何時，她好像世界與她無關一般的“單純”思維，以及“樂觀”精神。

不知道說可悲這種“沒心沒肺”，還是慶幸至少這樣她不會面對打罵的難以渡過的日子，和心理。

畢竟換作一班的難吧，正常的人有誰會機會每天，長期這種生活，還樂呵呵的自娛自樂吧！

徐玉也會覺得更多可悲，因為有時莫名擔心趙曉慧的未來，畢竟也是自己媽媽，再則她是希望有時言行怎么的讓趙曉慧領悟些許，有些改變，不然以后真是混吃等死的“史德成（死得成，死的了的意思）”，那咋辦？

望著以后徐磊沒有多大可能幫助些許，他都現在等著錢接濟幫忙的戀愛，以后的娶妻生子，而徐夢即使這事解決尚可，但是曾有娃的印記，或者娃的拖累，一生無望。

而自己，再怎么努力，自己微薄工資可能最后養活自己，或者以后自己的生活也是勉強吧，徐玉忽然有點想自己以后嫁的家庭尚可，至少不說顏面其他，也可能幫濟家里一丟丟，但是如果不是……都懸，懸！

耳邊忽然想起以前自己曾說的那“長大我也要養父母，多節約點啊不久行了，多打工幾年，多賺錢”，“處女就處女怕什么，哪怕老處女，反正我要自己過，以后跟爸媽都好好生活，管他們說什么，讓他們說去，以后呢，我吃肉，一起吃肉，我喝湯一起喝，不會我吃魚只留刺的，反正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

想起以前自己說的話，徐玉有些苦笑，原來錢不是努力省，盡量賺錢節約就完了，然后積累就可以養好自己，甚至家人。

現實可能連照顧自己都勉強。

就像徐添明常抱怨的幾千幾百怎么的，供弟弟徐磊談戀愛都有些吃力，更別提什么結婚的錢，不然也不會拖三四來年了，潘菱說她青春都陪進去了，哼哼，大我弟弟好像都有幾歲的，三歲還是四歲，多少來著，徐玉不知，好像偶然一次聽徐添明呱唧說的姐弟戀怎么的。

錢也不是自己賺著省就可以完事大吉，好多事就不是事，大抵還是自己賺的錢太微薄了，以后事態發展，這那什么，都說不好。

徐玉那時擔心的是徐磊到時婚事給女方的彩禮問題的錢。

哪來？

甚至之后的事？！

而徐玉卻忘了可能的病痛才是更致命的，這也是徐添明說趙曉慧那話“窮人不能病，病了只能河里扔，最后自己歪下去（意思尚有力氣慢慢走去河邊，在河邊坐著，然后最后一口氣，直接頭朝河里傾斜，歪著，然后直接這樣了結，都好）”

這是徐玉后來想起當時徐添明有時聊天氣話，病了河里丟的事，還自己歪，免得人抬，麻煩的話語。

之后覺得凄涼與擔心，而目前只是聽過的呵呵一笑。

人的閱歷往往讓自己的心里狀態和想法都會改變，但再多思緒可能真的只能像徐添明那句“命一紙薄了！”

“心比天高，命一紙薄”這也是徐玉感覺到的些許無奈和體會。

徐玉先亂如麻，不想去，但也只能快步走加小跑往回家趕了。

“真希望某天誰也不用救火，包括我！”徐玉暗道，時不時舒口氣。

感覺自己莫名比常人更多愁善感，也更有常人不應有的“成熟”與有些事的“事故”與懂得。

大抵每個成熟人的背后都有說不清的苦楚和心酸，沒人愿意成熟，但是大多都是被迫成長，大抵就是這意思吧！

徐玉就這樣敲響了家門，參與了“戰爭”之中。

好吧，老生常談的話語，不同是，徐添明好像喝醉了，更容易碎嘴，以及沒多少理智，這也讓徐玉怕徐夢受傷害，她到底有孩子，但此時的徐添明生氣起來，會顧忌其他嗎？

難，很難。

而徐夢不知道怎么的，大抵還沒怎么睡好，休息好，估計白天趙曉慧自然話語不會少，不說趙曉慧的話語，那偷看電視的動靜，自言自話的習慣，徐夢本來就有心事，估計很難好好休息。

趙曉慧的思維還無法理解，也說不通的，看著精神有些恍惚的徐夢，和一邊偶爾被徐添明話語還可以逗笑的趙曉慧，徐玉只能無語。

很多話語，徐玉沒覺得有笑點，但是趙曉慧依舊可以笑得不能自已，即使上秒她身有添加“傷害”，淚雨連連，罵語呱唧不斷，下秒，依舊可以笑得前俯后仰的，肚子都笑痛了一樣。

或許這個戰爭，大抵只有徐夢，徐玉和徐添明參與，而趙曉慧多半是游離戰爭與中場休息的人，趙曉慧好多時候都是在觀戰還是好像且是看電影一般的看著，真人上演的家人戰爭，但是她內心有時是把自己排外的，她只覺得自己是“觀影”，“評論”，發表“觀后感”的人，哪有什么這那痛苦或者煩惱。

大抵她的痛苦只有自己被打，和被說，她自認為覺得不對的冤枉指責而些許煩惱一丟丟吧！

主要還是那吃的事情的較真，痛苦與高興，煩惱的同在吧！

還有那，此時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熱后沒及時吃的湯水，然后再吃時吃的量多，而且不咋溫度的肉湯，以及筒子骨，藕吧，現在在那洗手間像時不時，奇特音樂的“配樂”一樣，在那“演奏”些許。

唉，聽著徐添明這邊剛數落徐夢沒會，還沒停嘴的那幾句，轉眼就罵起趙曉慧：“啊，你這造糞的，你能干什么，天天干了什么，熬的湯水，孩子沒吃多少，巴沒兩口，你倒好，專門給廁所做好事，說多少遍，吃不了不吃！

吃前熱下，每次正吃的時候不吃，然后吃些冷的，還搞得像可憐死的，總吃別人剩下的，總是正吃不好好吃，等著干池子（干魚池的意思，干完，意思趙曉慧就像徐添明弄自己老家魚池干魚池后的那種行為意思最后別人吃完，然后掃光的行為），干什么干啊，不是我說的。

你自己德性自己不知道，還搞得像別人都覺得你可憐一樣，可憐嗎？可憐鬼gui，自己自找的，別到處說得好像我們虐待一樣！真是，提起都是一肚子氣，都死了，也好，免得臟我眼睛……還在拉，你真是……”

隨著徐添明踹門，趙曉慧連忙褲子來不及穿在那一臉狼狽與隱私的畫面，徐玉不敢看，唉，側臉望著一邊。

兩人相互罵語，最后趙曉慧哇哇哭著，但避免不了倒地被踢幾下，后趁徐添明罵語間隙，拉上閂門繼續她的未完成的“作業”，與“必修革命”！

徐玉有些無語，幫忙時不時勸和兩句，但如果話題轉身到自己身上，徐玉和流年的事情，徐玉解釋兩句，之后也懶得說了。

反正定型的事情，在徐添明心中這事不知道怎么時候的“緩刑”變成了“死期”的宣布，大抵是徐夢的事情吧，讓徐添明總覺得徐玉哪哪都形跡可疑。

徐玉隨他說著。

只是時不時安慰不知道何時被拽出來還是碰巧出來，或者喊出來的徐夢，反正回家時徐玉看著徐夢在床上的，趙曉慧說著怎么的，本來偷看電視啥的，然后徐添明氣惱關了電視，之后趙曉慧去洗手間的。

徐玉拍撫著徐夢的背，以及趁之前事態還沒有太沖突時，徐玉悄悄拿的一盒紙巾到徐夢跟前，本來幾張，變成了一盒，還有幾個袋子的，徐夢吐不出啥，多半干嘔在。

徐玉安慰在。

只是眼下，不知道怎么的，感覺她的狀態不怎么好，剛剛丟了的幾塑料袋，雖然不多，但是留著感覺不大好，就丟了，本想著應該還好，但是現在卻明顯吐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動的原因。

現在還只有一個袋子了，徐玉望著這個接了不少的袋子，徐玉有點不想看袋子里，而徐添明現在在床邊循環走著，罵著，徐玉不好下床，最怕是這個目前不好丟，趙曉慧還沒出來，要不是時不時有點響動，徐玉都懷疑趙曉慧歪著廁所睡著了。

徐玉還是沒辦法，喊了下“媽，夢，夢，夢，夢夢她要吐啊……你，你……”

徐玉不知道怎么說，徐添明矛頭又轉向了趙曉慧“你這造糞的，造糞一生的‘事業’啊，‘兢兢業業’又不得獎，我看啊，你很不得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給你搬個造糞最佳將獎，放心，沒人跟你搶，這偉大‘事業’，功績不凡，徐家大灣沒記名可惜了，你這造糞的，造……”

“唧唧……哈哈……嘎嘎……”不知道什么聲音，徐玉不知道是什么擬聲詞形容聽到的所有趙曉慧那些怪異的，不連續，但時不時串出來展示是趙曉慧怪異音調中的一種的存在感。

徐添明聽著，明顯，且有力度的笑朗聲音，半咬著下嘴唇，恨不得一下子把趙曉慧在那造糞的‘事業’持續或間斷‘作業’中拉出來說道，不，估計打死的心都有了。

徐玉莫名吞了下口水，感覺氣氛很是尷尬。

自己是勸趙曉慧繼續“作業”還是勸她了“離崗”一下，或是用什么言語勸徐添明，甚至想自己怎樣速度下床把這塑料袋解決掉呢？

眼下袋中已有些量和刺鼻了，徐玉也只能相對快速拿著另袋子讓徐夢接著些許，不然袋中氣味太刺激徐夢腸胃，更容易圖，不說她吐，徐玉都想吐了。

那氣味，夾雜著廁所的異味，唉，一言難盡。

這氣氛趙曉慧可以“作業”真是不知道是佩服還是佩服，或是感嘆……

人生的意義到底是怎樣？

是徐夢的想結婚，和她喜歡的人結，生孩子呢？

還是趙曉慧這樣的吃的簡單痛苦與煩惱，以及快樂？

更是徐添明這樣孩子扶養起來，想要自己時而舒暢打牌了事，不想瑣事煩惱就是幸福的意義，以及人生的意義呢？

也或者是徐玉只想簡單工作，生活，照顧家人，能多久就多久，哪怕清茶淡飯才是認識意義？

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但又有多少人活成自己想要的生活和人生，其中心酸以及經歷呢……

尚未可知。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趙曉慧還在“搶救”她的“作業”，堅持完善最后一秒是一秒，能多“作業”就“作業”一下。

而徐玉和徐夢正在革命她們此時的困境，徐玉的袋子解決問題？徐夢繼續嘔吐方便問題？

唉，徐添明還在罵語，為什么家門不幸這么多的數落……

都該如何抉擇，如何取舍……

是個問題，問題，問題……

重要事情說三遍，是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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