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徐玉默默嘆口氣。

那天徐玉依舊被電話催促回家的。

到家卻莫名看著家里氛圍有些怪。

“怎么……這？”徐玉下意識試探問著。

感覺空氣都凝固了，說話都覺得莫名的壓抑一樣的感覺的。

整個人感覺都不敢大聲喘氣一樣。

徐添明白了一眼，沒說話，停頓下，忽然望著徐玉道“你這每天干嘛？班也不上的，天天跑別人家去干嘛，每天出去，去干嘛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是……哼……那真是史德誠了！”

徐玉深呼吸，明顯感覺這話里有話，“你干嘛啊，陰*陽怪氣的，我這不回家了嗎？一說就……”

“你還舍得回來，你還準備呆多久，班好好的班不上，盡搞些歪門*邪*道的事”然后看著一旁笑得不亦樂乎的趙曉慧道“笑什么笑，一天到晚的，沒個正行，真是倒八輩子的霉了，你老母親死了我也得罵幾句，真是害人不淺！”

徐玉一下火起來了，想到他前幾天干的事，徐玉覺得惡心，現在居然這樣子，看來說好的對媽好點，耳旁風了不是，徐玉默然道“說什么說啊，姥姥都走了這久，難道不能讓她安息嗎？她要是還在世，你這樣不氣死她，還……”

“哼……氣死！”徐添明饒有意味道“要是在世，照樣說，搞的什么事，教的什么東西，好吃懶做，什么都不學好，不要她做的每天積極得很，要做的事，說千遍萬遍，耳朵跟著進煮鍋了吧，像沒長的，怎么也聽不清楚，聽不懂人話怎么不罵，不罵！”

徐玉一下氣得不知道說啥。

徐添明忽然轉下眼珠道：“誒……沒大沒小的大人說話，小孩一邊去，學著頂嘴了，誰教的啊，你的罪都沒定完，還有理了，真是大了名堂多，還這那事情，一點也不省心！”

徐玉也不干示弱道“什么誰教不誰教的，你自己每天罵說的，就不允許別人說一句嗎？道句不是嗎？你就做得多好一樣！”徐玉停頓下，道“每天打牌，我賺的錢都這樣浪費了，我都……”

“你賺的錢，有幾分，養你不要錢，供你讀書不給錢，別人讓你讀……去去去……腦子都被驢踢了，這一家，都沒個清白的！”

徐玉也直接道“是，就你清白，就你行行了吧！”

“這吖，越說越帶勁了哈……看我不……”說著徐添明那到處看尋的樣子，明顯找東西準備打人。

不過這次是徐玉的。

徐玉略略有點害怕，但還是硬撐著道“你準備干嘛？……打打死我好了！看誰賺錢給你花，真是……”

趙曉慧急忙遛下床，拖鞋都沒穿穩當，拉著徐添明的手道“算了，都是吖，夢兒的事都沒譜，牽（扯）到玉兒上干嘛？你這小殼子，說什么的啊，快快快，去那邊呆著，不關你事！”

徐玉有些不悅，不喜歡這趙曉慧總說自己是小殼子（kuo的音，方言），意思低*賤*，不值一提的，下作的東西。

徐玉總沒好好被趙曉慧對待過，可能是徐玉總有自己的思想，不那么聽話，而徐夢從小乖巧些，沒啥脾氣的樣子，徐磊正相反，但是是男孩，所以特權的。

這“小殼子”只會行動徐玉。

徐玉當下*動*動*嘴*皮，也沒說話，順勢到房間里去了。

鎖上了門。

“看我不……真是……就你教的好東西，都不行，像你這樣完了，年都過錯了！”意思年是大事，也就是啥都是錯的，沒有對的意思。

趙曉慧自然沒說啥，只是兩人之后閑扯幾句，主要是徐添明罵她這那的，趙曉慧看情況有時反駁一下子的。

進了房間的徐玉，不知道怎么莫名的松口氣，但覺得莫名其妙的，想想，也沒懂怎么回事，自己才剛回家，怎么的！

但是鎖門，拉上門閂的那刻，徐玉莫名想到啥，下意識后退，望著旁邊，站在墻角，有些忐忑。

自看到徐夢那癲*癇*一樣的舉動，徐玉就莫名有些對徐夢更加膽寒了。

之前神智有些不清的，現在……

但是看眼前的徐夢瞧著還好，安安靜靜的。

徐玉便默默松口氣。

有些畏懼著，瞧了好幾下，才坐*床*一邊，又下意識地坐遠一點，最后干脆拿著凳子等著坐在相對遠些的位置。

然后望著靠著枕頭，枕頭立起靠墻，那樣靠著的徐夢，默默地緩緩問著徐夢“你……怎么了？還有剛剛他們……”

“不知道！”徐夢直接別過身子，側靠著枕頭，不看徐玉。

徐玉總覺得有些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徐玉重整下語言，又道“你……早上……在，在這……是怎么了！”

徐玉眼神望著床上和旁邊的廁所，意思早上她究竟怎么了，因為之后看她時睡著了，徐玉便沒有問啥，而沒會出門去和韓紫嫣聊天的，但是隱隱徐玉總覺得有啥不對勁的。

徐夢沒理，倒是直接的滑下*身*子*，把枕頭重新擺正，自己躺下枕著枕頭，側著身子了。

“這……你……你自己的事怎么不知道……”徐玉道。

“不知道！”又是一句冷冷不耐煩的回句，徐夢明顯不想搭話。

徐玉默默轉著眼珠，回想著什么，才道“你和以前相差真大，有時都感覺不是一個人，但確實一個人！”

徐夢回過頭，只道句“別跟我提以前，以前……哼……你在哪里！”

然后徐夢回過臉，繼續側著身子道“我要睡覺了！”

意思她不想回應，也不想怎么的，更不想聽徐玉再說啥。

徐玉默默吞*口*唾沫，望著徐夢好幾下，不知道何時舒口氣，也沒再說話。

眼前的人和徐夢外貌以及別的都無異，她依舊有小時候的臉龐的輪廓，但是人實際上性格大變的，好多時候連徐玉都搞不清她到底想什么的。

徐玉不由感嘆著什么。

想起了以前。

（一，回憶）

在徐玉記憶里，那個徐夢小時候很沉默，乖巧得讓人有時氣有時覺得可憐的女孩。

她的懂事特別在長大后的徐玉感覺很讓人覺得心疼的。

那時徐夢想法挺簡單的，每天低著頭不怎么說話，長大后也差不多，直到后來的分開上學的沒再見。

記得徐夢離開，得知去異地，那昶攸市上學時，家里為能去重點中學的高興，家里也因為有這樣的出家鄉的人而榮幸。

那時家里的話題都是各種開心。

相比以前徐玉要考試，那邊的姥姥打電話問及時的情況，因為學分不多，只能默默問兩句，就完了，徐玉還記得自己的不好意思，以及內心的自責的感覺。

記得考之前的那一兩年，家里的期盼，以及姥姥在家來時說的，怎么上學，怎么的去那邊怎么的事情，言語的那種期盼。

卻是最后徐夢卻本不看好的去了，因為那時印象中學習往往是徐玉認真，更吃苦些。

所以即使那時徐夢的成績不錯，家人期望卻更多是徐玉的。

而最終反轉著，相比徐玉落榜卻辦了的大搞的升學宴。

徐夢還是考后再三確認情況，才簡單擺了一兩桌的。

徐玉知道，很大可能因為徐玉的情況，家里人不敢賭注了，那種面子掃地的感覺，想必比徐添明有時對徐玉說的話再難聽也更難聽吧！

那樣的桌上的穿幫的感覺。

徐玉不知道是不是慶幸自己沒有參加，還是遺憾沒有幫忙父母說辭一二呢！

（徐玉落榜的升學宴前后內容，在第二卷81章左右有寫）

那些局面，恐怕想象都覺得，無地自容吧……

人生有時就是這么出其不意，不在意料中。

在對徐玉期待后，徐玉弄了烏龍，而后對徐夢期待，越發高漲的期望后，徐夢弄了一場“早*戀*懷*子”一事了。

人生的走向好像總不在計劃中。

或許這給徐磊辦理的去技術學校入學，是徐添明審時度勢，也是考慮大局的安妥選擇吧！

徐玉又能怪責什么呢？

家里已經容不許，再怎么變動了，是人都會走一條相對的穩妥以及順遂的路了。

只能期望徐磊可以在這次讓大家大跌眼鏡的，完美勝任吧……

不然后果不敢設想的。

只是想到那潘菱，以及徐磊曾有的那面紅耳赤，他是多喜歡這女孩吧，才會為了她和家里人發生矛盾的……

以后點事說不好，但愿吧……

不知道有多久，徐玉開門了，也以為危機解除了！

（二，危機）

卻沒想危機正伏。

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徐添明又罵罵咧咧起來，徐玉隨即反應要關門時，已經來不及了，徐添明已經倚著門罵著徐夢了。

“你……你害臊嗎？知道臉皮嗎？把一個個比樹皮還厚吧！？你……到底想什么，想害家里幾時，到幾時？”

徐添明的話直接也*尖*銳，只是徐玉聽多了，也有些，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的，自然免疫一些話也還好，只是有時還是會心里覺得不舒服的

“爸，怎么了？”徐玉有些無語問著。

本來徐玉眼下正在看電腦里的電視，見狀，不由默默退回座椅，就死那轉椅，到一邊角落站著的。

“誒，搞*什么？鐘停了啊！大晚上的，看個電視好好的……”趙曉慧過來勸著。

“一邊去，造你的糞，別說話，每天吃飽你不餓就行，管什么啊！哼，給你管，都跟你一樣點廢物吧？！”徐添明冷笑嘲諷著。

“跟你這*種*就好一樣的，天天打牌的，干嘛啊你，就……”話沒說完，趙曉慧感覺情形不對，立馬撤了，嘴里道著“你繼續，繼續！”

徐添明跟著說著“我看不把你*打*死，總出來害人！”

徐玉見狀準備關門的，但是沒來及悄悄到門邊，徐添明已經轉了圈，把趙曉慧打了幾下，又回來了，指著徐夢嘛。

徐玉眼下站在門邊，看著盡在咫尺的徐添明，莫名吸口冷氣速度避開了，又到了角落站著的，感覺，還是角落安全，萬一怎么的，自己可以“突圍”或“突擊”點徐玉自我安慰著。

徐添明還時不時倚著門，罵著徐夢。

只是趙曉慧這下不敢說話了，她最懂拳頭的，眼下默默沒有聲音，只是偶爾的嗚咽一聲，以及聽不出話音的嘟囔著。

徐夢倒是比較安靜的繼續躺在被子里。

估計也有些害怕吧，徐玉這角度也明顯看著徐夢的手有時默默有點*發*抖的，徐玉知道她在強裝鎮定，只是沒怎么的說話而已。

徐添明倒是不依不饒叨著“你……你……你說，你要錢干嘛？是貼那，小白*臉*，給他買眼鏡呢，還是給自己買啥裙子呢，哼，該給自己買副眼鏡還差不多，都沒腦子，你……”

“又花錢，又沒近視帶什么眼鏡，個老糊涂啊你！”趙曉慧叨起來了。

她對于花錢的話語，往往很及時很積極，好像竭力爸一切可能的想法，花錢的意愿等，都扼*殺*在搖籃里。

她的一生都致力于此，一如她的叨叨，不管適宜不適宜，依舊的執著著。

說不通，也說服不了的“習慣”與“堅持”。

“哪個要你說話的啊，你說啥啊，你是不是打輕了，真是搞包老*鼠*藥就好了，最起碼也得來個啞藥，給安靜十天半月的，上輩子巴是啞巴，這生有機會就說話，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會說話一樣的！”

“個老糊涂，我是，我是怕她瞎花錢，都沒近視，帶什么（眼鏡），別人都是近視的（才戴），她戴什么，亂花銀子！”

趙曉慧總覺得任何自己說著，是節約，或者她認為的節約都特別的理直氣壯，好像總有種莫名點驕傲一樣。

“哼……你，跟你講什么，還不如在地上*擦*兩*下……你”說著吐著唾沫！

而徐玉看徐添明要走時，立馬過去，這下已經到了門口，剛要鎖上門，徐添明一腳踹開了。

“話都沒說完，都跟那貨一樣，我看都沒出息，以后能怎么樣，那真是老天瞎眼了！這話放這，以后看……你，你，巴都得帶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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