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的間隙，又聽到莊母的哭泣的聲音，莊父有些氣惱，吼道“有完沒完，有完沒完的，總是這樣，正到講事，啥也沒辦法！”

“我個婦道人家，能怎么的，我也當不了家！”莊母擦著眼淚，“誰能想到，就我家最后還這樣了，別人……”

“算算算……了，你一邊哭去，我想想，想想……”莊父背著身子，在一邊，搭吧著抽著煙，一言不發。

這里莊母還是那樣摸著眼淚。

又會，莊雅回來了，見狀有些驚訝，而，莊父看著，大女兒在她懷里又睡著了。

莊母準備說啥，看著孩子沉睡點樣子，也沒說話，哭泣的聲音也控制了點，然后緩和情緒，幫忙攤開床褥，把孩子放在床中央，然后輕拍著哼著小曲。

然后莊母拉著莊雅出去，莊雅望著孩子有點不愿意。

“沒事，你爸看著，孩子睡著沒事！”莊母說著。

“萬一醒了哭，或者……”莊雅問著，還沒說完話。

莊母答“沒事，萬一，萬一到時再說……”

莊母匆忙拉著莊雅出去，莊父也沒說啥，好像沒看到一樣，沒有說話。

只是看著莊雅注意到他的煙頭，便隨后不聲不響地掐*滅了煙，沒有吸了。

“你帶我去哪，去哪啊？”莊雅問著。

“到了就知道了！”莊母答著。

隨后，把莊雅帶到一個商場旁邊的走廊處的一邊，在那里有一條的店面然后統一的一些凳子桌椅。

莊母找了個安靜點位置，便坐了下來。

莊雅一起。

面對面的，莊雅有些不想說話。

“這里人不多，有什么你就說吧？……不過，至于嗎？”莊雅有點不理解。

“不是……孩子，問個實話，你爸在那我也不方便問，正好，孩子睡了的，你，你給我說點心里話，這孩子，你非要不可嗎？那你要了，就算要到了，什么養活呢，還有，這大女兒又怎么辦？你覺得你的那點工資可以應付什么，房租，還有水電，生活，小孩奶粉，一堆東西怎么辦？或者，你還跟他，那男的在一起嗎？你覺得他這樣，會對你怎么的！”

面對莊母一通話，莊雅也不知道“沒想那么多，反正自己孩子，怎么的也不能這樣留給他們，還不認了吧……”

看著莊雅在那撈著耳朵，沒有想法，一臉懵點樣子，莊母有些生氣“你啊，啥時長大啊！”

莊母站起，撮了下莊雅的額頭。

“我都孩子的媽好吧，還說我沒長大？”莊雅感覺說的不合理。

“長大什么，孩子哪怕你成家，有了孩子點孩子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不說別的，你之前到現在，怎么還一點記性沒長一樣，這么多年，怎么就光長肉，沒長別的了？”莊母掐著手算著“三年多啊，之前你才15回的家，怎么到現在，你，唉，越活越回去了？”

“我不覺得的”莊雅撈著耳際的一縷頭發說著“之前你還說我，瘦了的，我就覺得假話，本來都很胖，還……”

“那算什么？哪個女的生娃了，不胖的？就算有，少好吧，唉，你要是好好休息，像別人一胎都胖得跟那一頭豬似的，你還……”

“別把我跟豬比好吧？這比喻一點都沒意思，也不形象！”莊雅忽然想到，應寒初也說了類似的話，只是越來越直接，和不留情面了。

忽然莊雅苦笑道“以前，剛在一塊，他總找借口帶我出去的，可是后來，就少了，再后來，哼，那天，我才慢慢知道，他還怕別人說我太胖了，他覺得沒面子！哪怕出去喝酒，玩，也是一個人去了后，我自己呆家里，守著，守著家，白天到黑夜，剛開始還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到后面，太困了，也慢慢習慣了，倒沒怎么等他了？”

“你怎么不跟他打電話，或者問他點朋友呢？”莊母問著。

“我肯定知道，打電話，問啊，剛開始，拖拖拉拉，也會回復，到后面，說都懶得說，不耐煩，最后總關機，出去就不見人，想想，真的，有那么點作踐自己了，爸說我不值錢，是啊，我也想值，不靠他，其實我也，哼，沒靠他的，但是人總得回家有個寄托吧，不然跟一個人有什么區別的？”莊雅說著抹著眼淚。

“吖你……看我說的，讓你又想別的了，反正，以后不過，不跟他過就是了！”莊母說著。

莊雅卻準備張口說啥，但是又收回了。

莊母問著“這，來時，我問過，要是你，如果，我說如果啊，你想想，如果你不要這兩個，或者暫且能力沒到不是嗎？現在吃穿都問題，你先，先……”

“你想說什么，直接說吧？”莊雅道。

“嗯？……沒什么，問問，我來時，到小李，以及還有別的人家坐了坐閑聊了幾句，要是孩子暫且不管，其實有的，也沒那么介意的！”

“真的？”莊雅問。

見莊雅這樣，莊母倒是來了興趣“其實我說，孩子啊，沒人愿意舍，我也是當媽走過來的，這不，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太多了不是，單小的就要奶粉啊，吃喝的一堆，大的幼兒園，都是錢啊，還有你想想，你自己得工作吧，可是工作了，孩子咋辦？”

然后莊母指著自己道“其實我也倒愿意幫忙帶，可是兩個，這，不好說話，鄉里鄉外的，吐沫都淹死了，人總得要點顏面的，你爸那人你也知道，一個還好說點，兩個都回去，我們生活都難啊，這平白多兩個的，而且，在他們那，再怎么的，吃喝不用擔心，然后咋們等有能力了，到時不用說，媽都主張你把孩子接回來！你看……成么？”

莊雅看看莊母，苦笑兩下，舒口氣道，“原來，，我還說呢，怎么都改了性格的，這次就指著我回去，然后結婚，拿點彩禮錢貼補下家里，還有弟是吧，至于孩子不孩子的，反正不是你們肚子里掉的娃，是生是死無所謂是吧？”

“孩子，你怎么這么說話，我這不，說的，如果，如果嗎？考慮，想想，畢竟現實在那，你自己想，你又要照顧孩子，又要顧家里，怎么辦？你就一雙手，你昨天也說了，自己帶一個，上班都累死，還是那男的，多少在家里看著，要是，全部你自己弄！……”

“他，他又幫了什么，衣服衣服沒洗，孩子孩子不喂，尿布也不想換，就是煩了丟廁所，拴上門繼續打游戲，好點，就給點零食，不想孩子煩他，弄得孩子挑食，很大程度是這樣來的，飲食不規律，孩子也身體不好，他媽倒好，全是我的的人了，孩子歸我管，家要我賺錢，閑下來點，還得燒火做飯，我真覺得我比老媽子，還老媽子，這幾年真是……”莊雅說著說不下去了。

“吖，怎么……這些沒聽你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要是實在難受，就回家，怕什么……家里……”莊母話沒說完。

莊雅打斷道“家里，家里怎樣？是怎么溫馨，還是有啥幫助不？以前在家我就是恥辱的，有個寶寶，你們都當ta笑話點存在，都想著解決掉好家人，甩了麻煩，現在，我孩子那大，更是麻煩，你覺得，你，或者不說你，爸呢，他會愿意，我看別說一個的，就單我回去都難，除非我結婚了，回去是結婚的，誒，這下，就好了，什么事都沒有了！可是，我呢，有誰考慮我？”

“其實你爸也沒有太怎么的……要是你回家的話，也沒怎么……再怎樣，也是家里點孩子，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之前我在家，就呆了沒多久，那次吵架，我回去了，你和爸呢，剛開始呢，還好點，沒啥，但是時間久點呢，就一個月多點吧，這樣那樣的想我考慮怎么的話都來了！唉……這些漂亮話就不必說了，要是你是準備讓我嫁人，再嫁誰，算了，我也沒那么多心思了，就想好好和孩子們呆一塊的，你也別勸我，打住，久此打住，要是，感覺來錯了，那我自己自己想辦法！”莊雅做著禁聲的手勢。

莊母嘆口氣，又會，才緩緩說著“其實，我也不能說全是誤會吧，但是，這我們都是生活在那的人，多少，這那別人說，總得顧忌點吧！這個，真的……”

莊母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了，一下沒有說話了。

“算了，我也不勉強你們了，我也想開了，其實，我自打落榜，沒考上了，回家了，就是笑話，還揣一娃，甚至……哼，我自己想都可笑的！對了，有時我還真想說那天點辣椒粉就那樣給掉了，也好，也好……哼”莊雅苦笑著。

“其實，我那時，也是沒辦法，那時（肚子）還小，沒啥的！你自己……”莊母舒口氣嘆著氣著。

“其實，那樣未必就長久的，我想還有別的辦法，一起，只是你們有點于心不忍罷了，不過，也算是孩子，想活下來吧！其實，還不如，在藥店弄包打胎的，不也方便！”莊雅道著。

“唉，你當醫院去來那么容易，一包藥，也得走流程，哪怕藥店，也得去幾里路啊！”莊母計算著從哪到哪的距離。

莊雅忽然笑道“是啊，那小地方，附近都沒衛生院還得走好遠，還要好遠，才有鎮，真是，你說我們怎么住的這么窮，這么窮啊！”

莊雅想到什么，道“我第一次慢慢習慣了，夜里不用起來，去外邊冷颼颼的，或者爬木桶（過去晚上，在家都是用木桶上廁所）的麻煩的，也不用有時冷風吹著屁股，甚至，有時自己睡覺總還得蓋嚴實，怕有蚊子點，那特別到夏天，那蚊子成堆，以前，這些都沒覺得有什么，灶里吃飯生活，著柴火，還得曬豆子啥的，其實，我有時，感覺蠻幸福的，雖然，下班回來好累，好累。

不過，睡在床上，感覺很踏實的，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還有孩子，一家人多好，我的想法，其實也這么簡單，偶爾不想吃飯，出去吃下，也沒啥，也不會覺得，沒生火，沒做飯，就要餓肚子，甚至有時，我感覺，挺踏實的忙也踏實想，只是，只是，我沒想到，他卻另有盤算的，所有人都在思量，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而我，沒人真正考慮我的，我，我算什么……”

“吃的，到肚子，有什么不同，躺炕上都不一樣的！大城市里，誰也不認識誰，聽說哪怕在對門，幾年，十幾年都互不認識的！我們這多有人情味，串門啊，偶爾閑聊的，至于……干活，哪個活是輕松的，要錢的，都累，唉，現在你是到了大地方，就不想回來了，也嫌棄我們，嫌棄這些生活了，哼……”莊母嘆口氣，繼續道：

“如果可以，我也喜歡自己孩子好，自己孫子啊外孫子的都好，但是，有多大能力干多大事！？我們那再怎么的至少，自己吃自己種，簡單，也不用端他們飯碗，給別人說吧，那些話，真不是人話，太不入耳了，我，我是真替你，替孩子你委屈啊！”莊母想到白天那些應母馮話有些氣惱，覺得無地自容。

她的意思很明顯不過，再怎么的，鄉下也是莊雅土生土長的地方，而且，吃穿用自己的，好過寄人籬下的，看人嘴臉的好吧！

那樣沒有尊嚴的生活，哪怕過得好點，好點的，但是也太辛苦，太累了吧！

莊雅卻抿抿唇沒有說話，好久才道幾句“其實我覺得，沒差，如果對比下，在家被自己爸媽說成狗，被鄰居家都抬不起頭來，在那里，再怎么的，也是關起門自己的事，而且他媽，他媽真的之前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今天，今天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而且話一句比一句難聽的。”

莊雅想下道“之前見她那次，感覺還……也沒有這么刻薄的，還有點，多少有點為別人著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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