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兒臉色變得怪異,顏娘立即關切的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滿滿搖了搖頭,“就是覺得有些難受,像吃錯了東西似的堵得慌。”
聽了這話,顏娘心里緊張了一下,她壓低聲音問道:“這個月的小日子來了嗎?”
滿滿再次搖頭,“還沒有,都延遲五天了。”
顏娘算了算日子,女兒與衛枳成婚一個多月了,小夫妻倆身體健康,這么快懷上也是正常的。
她對滿滿道:“賞花宴結束后,我陪你回王府找大夫看看。”
她沒有明說,滿滿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點,心里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女兒可能有了身孕,讓顏娘顧不得兩個兒子的親事了,好不容易熬到賞花宴結束,母女倆急匆匆地離開了竇夫人的園子。
博陵王府
這一個多月有妻子的陪伴,衛枳適應了兩人相處,今天她不在,衛枳還有些不習慣。
百無聊賴中,他只能自己跟自己下棋。下到一半時,滿滿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岳母顏娘。
他正要跟顏娘見禮,顏娘卻讓他將府醫找來,衛枳立即讓人去叫府醫。
“娘,您這是?”他很是不解,怎么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要叫府醫了?“難道是您哪里不舒服?”
顏娘真想罵他一頓,平時那么精明的一個人,現在怎么變得迷糊了。她要是哪里不舒服,還會跑到王府來看大夫?
滿滿開口解釋:“不是娘,是我要看大夫。”
聽到妻子這么說,衛枳焦急的問道:“滿滿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在外面吃錯東西了?”
滿滿笑而不語,這可急壞了衛枳。好在這時候府醫來了。
“府醫,王妃身子不適,快給她看看。”衛枳命令道。
府醫連忙應了。待木香將一方白色的棉巾覆在滿滿手腕上后,府醫開始為滿滿把脈。
把完右手后又換到左手,府醫眉頭一直沒松開過,這讓顏娘和衛枳都有些提心吊膽了。
過了好一會兒,府醫終于把完脈了,“恭喜王爺,恭喜王妃,咱們王府要添一位小主子了。”
“你說什么?”衛枳以為自己聽錯了。
府醫道:“王妃這是有身孕了,只是日子尚淺,需得謹慎一些。”
顏娘和滿滿證實了各自心中的想法,大大的松了口氣,衛枳初聞此消息差點從輪椅上滾了下來。
他做夢也沒想到,他和滿滿竟然有孩子了,他們成婚兩個月都不到,王府就要添人了。
這個時候他本來該開心的,可不知怎么的忍不住紅了眼眶。
自從祖父去世后,他就沒有血脈親人了,滿滿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他在這世上血緣最親的人。
“夫君,你這是怎么了?”見他眼眶發紅,滿滿有些擔心。
顏娘也一連探究的盯著他。
衛枳這才平復了心情,“沒事,我就是太開心了。”他移動輪椅到妻子面前,深情道:“多謝你,讓我們的小家變得完整了。”
因為有顏娘在,滿滿有些不自在。
顏娘見狀道:“我也該回去了。”
滿滿和衛枳留她住一晚再走,顏娘搖頭,“我得回家把這件喜事告訴你爹,讓他也開心開心。”
說完又囑咐了女兒女婿幾句,告訴他們自己過幾日再來王府。
帶著愉悅的心情回到家里,姜裕成好奇的問:“遇到什么好事了?”
顏娘忽然想逗逗他,“你猜猜看。”
“難不成你將文博和文硯的婚事定下了?”
顏娘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這事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姜裕成又猜:“難道跟滿滿有關?”
顏娘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滿滿有了身孕,你要當外祖父了。”
姜裕成愣了一下后笑道:“這的確是好事。”
說完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二皇子那位凌側妃也有了身孕,正好三月整。”
顏娘驚訝道:“正妃都未進門,側妃就有了身孕,這不合規矩啊。”
去年年底大選結束后,二皇子的兩位側妃就先后被抬進了二皇子府。至于迎娶正妃,由欽天監看了日子,婚期定在顯慶二十五年臘月初十。
姜裕成搖頭,“皇室是最不講規矩的地方,皇上又迫切的盼望第三代的出生,凌側妃這是剛好遇到對的時候了。”
聽了這話顏娘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慶幸女兒嫁的不是顯慶帝的兒子。
就在這時候,夫妻倆忽然聽到一道厚重的鐘聲傳來,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這是來自皇宮的喪鐘。
兩人面色凝重的數著鐘聲的次數,每增加一聲就越沉重。
終于,喪鐘在響到二十七聲的時候停下來了,懸在他們心中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是傅太后薨了。
顏娘憂心道:“滿滿才查出有了身孕,太后又去了,她作為博陵王妃必定要去宮里哭靈,身子怎么受的住。”
姜裕成眉頭皺成了川字,“這的確有些不好辦,不如找蔣釗想想辦法?”
顏娘點頭,“那你現在就去找他,我來處理其他事情。”
姜裕成出門后,顏娘吩咐下人們將喜慶繁瑣的裝飾換下,在大門口掛上白綾。又讓所有人都換上素色的衣裳。
姜裕成去找蔣釗的路上碰到了衛枳,一問才知他也是去找蔣釗的,翁婿倆便結伴而行。
到了蔣釗的住處,國師竟然也在,看到姜裕成合衛枳后,國師對蔣釗道:“這個賭我贏了,你這里有貴客上門,我就不打擾了,賭注我明日派人來取。”
蔣釗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趕緊走,趕緊走。”
國師哈哈大笑了兩聲,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里離去了。
“兩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蔣釗對姜裕成和衛枳的態度比對國師要好得多。
翁婿倆安靜的等著,過了一會兒蔣釗回來了,手里拿著兩個白色的瓷瓶兒。
“我已知兩位的來意,這是我蔣家祖傳的護身丸,有護氣養血的功效,有身孕者每日兩顆足矣。”
衛枳伸手接過瓷瓶兒,“多謝蔣大夫。”
蔣釗擺了擺手,“不用謝我,要不是我打賭輸了,才不會管你們這些破事兒。”
蔣釗的脾氣衛枳非常了解,聽了他抱怨也不惱,反而再次鄭重的道謝。
蔣釗道:“這藥雖然有奇效,但也不是神藥,還需服用之人自己注意休息才行。”
說完卻在心中暗罵國師,都是那死老頭的錯,他又稀里糊涂的攪合到這些事情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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