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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逍撫著她柔軟的發,唇角輕勾:“這些年你要么待在閣里練功,要么就是做任務,鮮少有輕松的時候,就當外出散散心了,爺陪著你,等回去了,一切還像從前一樣,嗯?”
莫窈點頭應了。
這次任務也還算輕松,不過到底還是心里裝了事,就有點精力不濟,一路上昏昏欲睡。
殷逍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兩日后到了一處客棧,莫窈昏睡了一覺,醒來后感覺身子有點不對。
殷逍背對著她站在窗前,聽到動靜,轉身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醒了?感覺哪里不舒服?”
莫窈奇怪,他怎么會這樣問?不過還真是有點不舒服。
一開始的迷惘過后,她終于知道了哪里不對,臉色就有點白。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有些事即便沒有經驗,也還是能察覺出來的,尤其是這樣的事,更不可能無知無覺。
殷逍緊了緊握著她的手,柔聲寬慰:“別擔心,有爺在,喝了藥,好好歇息。”
莫窈嘴唇動了下,終究還是什么也沒問,安靜地起身,安靜地喝了他端過來的藥。
殷逍親自喂她一點點喝了,等一碗藥見了底,把藥碗放在一邊,殷逍扶著她躺下,也在她身邊合衣躺下,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道:“什么也不要想,睡吧,爺陪著你,很快就好了。”
莫窈慢慢閉上眼睛,卻沒睡,她將手放在還有點疼的小腹上,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她從未做過為人母親的準備,也從未想過要生下一個孩子。
可這個孩子在她毫無準備下來了,又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沒了,說不難過是假的。
轉念又想,這樣也好,或許這個孩子也不希望來到這個世界。
因為這個意外,一行人在客棧留了下來,沒有繼續趕路。
三日后,裘寧來了,給莫窈診了脈,氣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氣勢洶洶地瞪向殷逍:“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這么大的事竟沒發現?”
殷逍面色不變,瞥了莫窈一眼,又淡淡地睨向他。
裘寧再多的怒氣責怪也說不出口了,默默地咽了下去,殷逍起身往隔壁屋去了,裘寧忍著氣跟了過去。
到了隔壁,殷逍背對著他,聲音淡淡:“如何?”
“哼!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什么?”裘寧氣哼哼的,沒好氣。
“我是問她,如何了?”殷逍眉頭略皺,再次問。
裘寧氣的跳腳:“我說你有沒有必要,玩兒我呢?”見他臉色不好,吹了吹胡子,到底還是認命地說了:“人沒事,不影響以后,不過習武之人本就不易有身子,本該好好精養的,卻……這次她損了精氣神,這才沒了,好好養著,以后不愁沒有,閣主放寬心便是。”
又不滿地嘀咕:“兩個月了,出來時就有了,還敢讓她出任務,活該!”
他也知道這話不對,那時剛有,能看出來什么?不過還是大意的緣故。
殷逍沒再問什么,打開房門回隔壁,剛出門,恰好遇到一個藍衣公子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樓。
他也沒在意,徑自打開隔壁房門,一眼看到莫窈已經起身,站在窗前,懷里抱著狐貍,皺眉輕斥:“不舒服起來做什么?把它放下,不怕鬧你?”
驟然聽到這樣的呵斥,莫窈茫然地瞧了他一眼,懷里的狐貍“呲溜”一下跳了下去,蹦到床榻上,沖他張開雪白的牙齒,吱吱地叫著。
殷逍冷冷地瞥了它一眼,狐貍被這一眼嚇得立刻停止了齜牙咧嘴,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沒理會那只膽小怕事的狐貍,殷逍大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榻上,皺眉道:“多大了還這么不聽話?”
莫窈低垂了眼瞼,沒說話。
殷逍也不在意,捏了捏她的臉頰,輕嘆:“看你,瘦了這么多,存心讓爺心疼不是?”
莫窈抬眼看他,很是奇怪,這還是那個冷淡矜持又自傲的殷逍嗎?
殷逍警告:“這些日子不許再碰那只狐貍,讓葛秋帶著它,回到閣里隨你玩,如何?”
莫窈:“……”
在他威脅的目光下,莫窈終于還是輕輕點了頭。
殷逍在下屬面前一向不是個多話的,莫窈卻發現并不是這樣的,自己和他在一起,多話的那個似乎從來都是他,不愛說話的倒是成了自己。
暗處的葛秋微微抖了抖,目光不經意瞥向那個兀自蜷縮著發抖的白毛動物,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盡管對閣主面對一個女人如此啰嗦已經習慣,葛秋還是感覺到不可思議,閣主甚至還讓他抱狐貍,這是他一個大男人甚至是堂堂左神使應該做的嗎?
這一刻的葛秋感覺到了來自閣主的濃濃的鄙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服。
因為莫窈身子的緣故,殷逍并不急著走,就在客棧里繼續逗留了下來,裘寧開了藥,親自去外面抓了藥回來。
殷逍每日兩次親自喂莫窈喝藥,這令莫窈受寵若驚。
裘寧來的當天下午,外面就飄起了鵝毛大雪,客棧里的人就都住了下來,一時客房都住滿了人,等著雪停后再走。
莫窈待在屋子里覺得憋悶,想要抱了狐貍來玩,殷逍不允許,莫窈更加氣悶,又不好發作。
她覺得自己沒有那樣弱不禁風,出去走走沒事的,可不知為何,殷逍也不允許她出去,殷逍在時,就一邊親自守著她,一邊認真地聽著裘寧稟報閣里的事,他不在時便讓葛秋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
離開益州時,殷逍和葛秋都是易了容的,和莫窈的易容術不一樣,莫窈只學了皮毛,只是在五官的基礎上略改了改,還是能看出原來樣貌的影子。
殷逍和葛秋那才是完全變了個樣子,殷逍易容后不如原來的俊美出塵,只是顯得清俊些,氣質卻依舊出眾,令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容貌,是以即便是換了副容貌,莫窈還是很輕易地認出他來。
葛秋原來的容貌是偏冷硬的,看著不好親近,周身又帶著一股煞氣,令人退避三舍,現在略顯陽剛,只是那股煞氣是隱藏不了的,依舊令人望而生畏。
有時候莫窈想要看出殷逍是怎么易容的,看著看著就出了神,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殷逍就微笑著道:“等回去了,爺就教你易容術。”
這樣寵溺的語氣令她頗為不適,面對殷逍時的心情也就更復雜了。小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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