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玲瓏詫異,這是什么節奏?明日可是溫家家主的壽辰,自己不去合適嗎?
玲瓏有些郁悶,這唯一出去放風的機會也沒了嗎?這和坐牢有什么區別?只不過是個條件好點的牢房罷了。
“你身子不舒服,不去也好。”殷逍淡淡道。
玲瓏更郁悶了,都這么多天了,早就好了,哪里不舒服了?
她還想爭取一下,搖著他的手撒著嬌:“畢竟是溫老爺的壽辰,莫窈留在屋里總歸不好,而且公子也需要人伺候,公子就讓莫窈去吧?莫窈保證聽話不惹事。”
殷逍扯掉她的手,面色微沉:“爺說了,你留下便是,還讓葛秋跟著你,如果讓爺發現你亂走,你知道后果。”
見他如此堅決,一點余地都沒有,玲瓏也擔心惹他生氣,便訕訕地收了手,只是心情難免有些郁郁。
什么嘛,不過是出去走走,至于這樣嚴肅嗎?嚇唬誰呢!
她扭過頭去,生著悶氣,等著對方來安慰,誰知過了許久都沒動靜,她忍不住納悶,轉頭看去,卻見那人坐在一邊看書,專心致志的樣子,頓時一口氣悶在胸口,心頭的火從小火苗一下子竄成了熊熊大火。
哼!臭男人!好不講道理!
玲瓏想暴起摔桌,到底忍著沒發作,罷了,惹不起,不理你總行了吧!
玲瓏又拿出那支簪子把玩,腦子里不期然想到了那個人,再跟眼前之人一比較,嘿,妥妥的男二號。
果然男二都是討喜的,男主都是可恨的。
只是不知能否和那個人搭上,瞧著那人挺癡情的,應該比這位好說話。
玲瓏心思飛快地轉著,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她是被餓醒的,捂著肚子睜開眼睛,想著做人也不是那么好,至少以前她不會覺得餓,做了人動不動就餓,餓的滋味太難受了。
又好比每個月來那么一回的事情,簡直是女人的噩夢。
可她還是貪戀做人的感覺。
玲瓏剛睜開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倏地坐起,拍了拍胸口,埋怨:“公子這是做什么?”
再一看外面的太陽,大概未時了,難怪覺得餓,中午因為生氣壓根忘了吃飯,這一睡竟然睡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殷逍坐在她躺著的美人榻前的錦杌上,面無表情,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盯的她心里毛毛的,任誰突然醒來看到這樣的景象都會被嚇得不輕。
尤其是他的眼神簡直太有穿透力了,像是要將她的皮給剝下來,看看里面的瓤兒是什么色的。
更可怕的是,她只不過看了眼天色,再回神看他,那眼神,嗬!簡直冷的不能再冷,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兒。
她不過就是睡了一覺,發生什么事了?難不成自己夢游把他給揍了?
不應該啊,看他好好的,沒一點傷口。
“公子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這會兒她也不敢在老虎臉上拔虎須了,還是乖一點好。
殷逍沒說話,只是冷著臉起身走了出去,玲瓏一臉的莫名其妙,這是抽的哪門子風?
不過她也懶得管了,因為她快餓死了,忙起身出去喊了侍女弄些點心,心里止不住地腹誹,這個殷逍是存心的吧?他不可能沒吃東西,竟然就看著她睡到現在,也不喊她起來吃飯。
這會兒想來也沒飯了,只能吃些點心墊墊了。
誰料很快就有人送來了熱騰騰的飯菜,四菜一湯,看著就胃口大開,從侍女那兒知道是殷逍吩咐的,玲瓏笑的合不攏嘴,這個殷逍,也沒那樣可惡了嘛,算了,原諒他了。
狼吞虎咽地吃了飯,等侍女撤走了碗碟,玲瓏慢悠悠地喝著茶。
過了會兒,她終究還是坐不下去了,眼珠咕嚕嚕轉了會兒,起身就往外走。
剛到門口,毫不意外地又被葛秋那個悶葫蘆拿劍攔住了。
玲瓏嘆了口氣:“我不出去行了吧?我就找公子。”
葛秋瞥了她一眼,默默收了劍,讓到一邊。
玲瓏翻了個白眼,徑直往隔壁走去,葛秋寸步不離地跟在身后,簡直令人討厭。
殷逍正負手站在書案后寫字,莫窈背著手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探頭朝宣紙上瞥了眼,嘴角輕揚:“公子,您寫的字真好看,可不可以教莫窈寫字啊?”
屋子里靜悄悄的,書案后的人半晌沒反應,玲瓏撇撇嘴,怎么突然不理人了?究竟怎么了嗎?
可她不是個輕易放棄的,見他不理人,干脆就走到他身旁,歪著頭,仔細看他悠閑地落筆。
玲瓏對于書法也算是了解的不少,見識多了自然就會了,看了他的字也不由得暗暗點頭。
難得一個只懂得喊打喊殺的江湖中人在書法上竟也有如此高的功力,她暗暗將眼前的字和記憶中的某個人的字比較。
咳,自然是眼前這個完勝。
畢竟男人和女人的腕力是不同的,寫的字自然是有差別。
尤其是這一手的行書,工整又不失流暢恣意,由男子寫來,更有味道。
真是個完美的男人啊!
除了為人陰晴不定了點,有時候刻薄了點,不過,這點小毛病還是可以忽略的。
玲瓏在心里對這個人下了論斷。
當最后一筆落下,玲瓏心中一動,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
從這幾個字上,她仿佛感覺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霸氣和自信。
這是一首《望岳》,再熟悉不過,尤其是最后兩句,一筆一劃皆力透紙背,顯示著書寫之人的決心和萬丈豪情。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果然不可小覷。
殷逍側頭瞥向身邊認真看著字的女人,將狼毫遞到她面前:“來,試試。”
玲瓏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輕揚,接過狼毫,換了張宣紙,沾了墨,正要寫,忽然頓住,咬著筆桿,蹙眉思索。
“寫一下你的名字,讓爺看看你的字如何。”殷逍在一旁道。
玲瓏眼睛一亮,心道這個容易,遂利落地在上面寫下兩個字,用的是簪花小楷。
寫完,將狼毫擱在筆架上,玲瓏舉起宣紙,吹了吹,側頭看向殷逍,雙眸明亮:“如何?”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