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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瑩越想越高興，眼中冒出興奮又激動的光，若不是有別人在，早忍不住開懷大笑了。
閣主和葛秋不在，閣里的事由她和四堂主決定，她原想著趁這次機會徹底除掉那個賤人，就算日后閣主知道了又能如何？
不過一個區區地閣殺手，閣主再生氣也不能處置了她這個跟了多年的手下，那會讓其他手下寒了心。
時日久了，等閣主淡忘了那個女人，總會重新記起她的好，會原諒她的私自行事。
到那時，莫窈又算什么？
如鶯聞言眼睛一亮，嘴角緩緩浮起一抹笑容，忙不失時機地恭維：“右神使英明。”
比起讓莫窈痛快地死去，她當然更希望看到對方跌落谷底，失去希望，生不如死，就比如她自己。
摸了摸自己的臉，如鶯心里恨意洶涌，自己落得如此境地，每次出去都不敢露出這張臉，都是拜那個賤人所賜，到時她一定要毀了那個女人的臉，讓她也嘗嘗同樣的滋味。
夏瑩很欣賞如鶯這樣聽話又識趣的手下，更重要的是如鶯與莫窈有仇，用起來更放心，有這個把柄在，不怕她泄露出去。
如鶯忽然道：“對了，右神使，屬下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
夏瑩詫異：“還有何事？”
如鶯笑道：“這也算巧了，去年屬下接了個任務，是殺了潭州柳家二公子柳逸，只是當時屬下失敗了，反被那柳逸所傷，此次屬下竟發現與莫窈在一起之人正是柳逸，更重要的是，他們十分熟稔，似乎早已相識。”
當時任務失敗她很氣惱，這次偶然看到他們兩個人竟然認識，還如此熟稔，肺都要氣炸了。
這兩個人簡直都是她的克星，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夏瑩十分意外，沒想到還有這等事。
她是知曉當時如鶯領的是何任務，那任務還是閣主吩咐下來的，是閣主指定要殺的人。
當時她雖然奇怪，卻并未多想。
現在再聽到此人的名字，她卻不得不多想，閣主為何要殺一個柳家無甚作為的浪蕩子？
轉眼又想，若莫窈與那柳逸當真早已相識，定瞞不過閣主，莫非這就是閣主要殺柳逸的緣由？
這個認知令她胸口似有一把火在燒，燒的她鮮血淋漓。
她忽然想到一樁往事，據說莫窈是被閣主帶回來的。
當時的閣主還是少主，前任閣主還在，自己還是個普通的人閣殺手。
那時莫窈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
她聽到這樣一則流言時，不以為意，少主從外面帶回一個有資質的孩子培養為殺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自從她一路成了閣主身邊的右神使，就再沒想起過那則流言。
如今想來，她不禁疑惑了，所有被帶回閣里的孩子，閣里都會事先調查清楚其背景，以便等將來孩子大了，方便掌控那些孩子。
當時的少主應當是清楚莫窈的背景，若莫窈與那柳逸是自幼相識，閣主應當也是知情的。
夏瑩渾身一冷，無論是任務中偶然相識，漸生情愫，還是自幼相識，藕斷絲連，閣主很可能都是知情的。
那女人又巧舌如簧，若給了她機會，難保不會哄的閣主回心轉意。
那她這樣一番努力又有何意義？
想到此，夏瑩心頭一冷，不，她決不能給那個賤人翻身的機會。
夏瑩冷冷道：“既然她難忘舊情，就成全她好了，多帶幾個人，讓他們到陰間做一對鬼鴛鴦！”
如鶯雖然失望不能折磨那女人，卻還是恭敬地應了。
只要能讓那女人死就好，大不了在她死前好好折磨一番，再毀了她的臉。
“你放心，這件事做好了，我定會助你成為天閣殺手。”
“多謝右神使。”如鶯匍匐在地，喜不自禁。
就算沒有右神使的承諾她也會與莫窈不死不休，不過有了這個承諾更好罷了。
等她成為天閣殺手，日后再成為堂主，所有殺手都將位于她之下，誰也休想再隨意折辱她！
一只雀鳥撲棱棱飛過窗棱，消失在夏夜清爽的夜風中，沒有引起任何動靜。
房內燭火悠悠晃蕩，映得周圍明亮又溫暖，泛著淺黃色的光。
雀鳥撲棱著翅膀落在坐在桌前的男人肩上，尖尖的喙湊近男人的耳朵一陣嘰嘰喳喳。
男人臉色一凜，伸出手指撫了撫雀鳥黃色的柔軟的羽毛，柔聲道：“去吧。”
雀鳥振翅飛起，又從開著的窗口飛了出去。
良久，男人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何必呢。”
躺了一日，莫窈的傷口已經不怎么疼了，能下地走動了。
只是柳輕揚大驚小怪，堅決要她再躺些時日，一日三餐親自伺候她。
莫窈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柳家的二公子，即便自小闖蕩江湖，也應當沒有親自伺候過什么人吧。
可看他動作熟稔的樣子，仿佛做了千百遍。
莫窈問他，柳輕揚笑著道：“以前和師父在一起，師父天天練功，做飯打掃，砍柴燒水這些事都是我一人做的，后來下了山，也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莫窈恍然，不過一個大家公子天天做這樣的事真的挺不容易的。
昨天醒來后，莫窈就找到了自己的千絲萬縷，原來是柳輕揚當時把她帶到客棧的房間，嫌那東西硌著她就放到了別處，當時莫窈很無語。
若不是柳輕揚及時回來，她還真不見得能活下來，這也算是運氣了。
柳輕揚知道那東西的用處后又是悔恨又是后怕，幸虧他聽到動靜回去了，要不然他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柳輕揚握著她的手自責不已：“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給你下藥了，哪怕你跑了我還會找到你，這東西你要貼身放好，千萬別弄丟了。”
莫窈哭笑不得，她從未怪過他，不過他這樣緊張不已的樣子真的挺讓人動容的。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完全放松下來，不用擔心任何事，享受著愛人的呵護和關懷，只要有這個人在，心里就都是滿足和愉悅。
完全放開芥蒂的她笑容也多了起來。
柳輕揚看著也放松了下來，忍不住想他也是喜歡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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