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蘭心打發出去打水伺候洗漱,悅兒便暗自想著,到底是什么人呢?還能被舅母安排來見她。若是身份一般,舅母犯不上安排她去見。這么精心養她這么多年,回不了本兒的買賣她斷是不會做。
可若是真的有強大的背景,又怎么會任由舅母安排,一切都透著詭異和矛盾。況且那人出現在客院時那么不聲不響,幫了她卻又出言譏諷。
這人一定要查到,不然哪天被他害死都不知道。在他救下悅兒的同時,悅兒更深刻的認識到,自己因為這個見不得光的秘密,而被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幾乎攥在了手心兒里。這種感覺壞極了,這是失控的感覺。
五天后是林家的游園宴會,以林家現在的勢頭,請到最高貴的客人也就是謝家了。
而謝家是謝大老爺和謝大夫人,及長房嫡出兒女們都到場了。這是謝家念及沈塵的舊恩,來給林家捧場的。
而每次林家辦宴會謝家都會如此隆重,所以很多想結交謝家而正愁著沒門路的人,便會借著這個機會來碰碰運氣。
悅兒不愿意應酬林家的宴請,她也并非是真正的主子,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而已。
可她又不得不去應酬,因為林家兩個嫡出女兒樣貌平平,這主要的臉面就要靠悅兒來撐。
林家這件事兒做的算是聰明的,并沒有害怕悅兒搶了自家女兒的資源。真正的能用沈悅兒這個昔日左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再加上她這副驚艷絕倫的樣貌,來為林家得到更好的上層資源,那才是如今只剩個空架子的林家,最想得到的結果。
沈塵當初讓林家從商,可林家祖祖輩輩就不是從商的料子。沈塵元夫人林惜云曾經是當今皇后身邊的丫頭,還是在當今皇上沒成就大業之前的事。
嫁左相沈塵那完全是個意外,不然她應該是會被蘇尚賢收房。而這其中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才陰差陽錯的讓林惜云嫁給了沈塵,還做了正室夫人。
林惜云這個名字還是皇后娘娘當年賜的,而林道贏原本也不叫這個名字,這是當今皇上登基后,林家得知沈塵為相,才找了鎮上秀才幫著起的名字。
以前的生意全靠那些想巴結沈塵的人關照,沈相爺一死,林家也就逐漸敗落,如今除了這宅子,產業都失的差不多了。
謝家的關照是救一時而救不了一世,畢竟林家人真的擔不起那么重的擔子。
悅兒拾掇好自個兒,帶著丫環婆子們去招呼女客。
謝家長女謝燕齊下了軟轎便看見悅兒就直朝著她走過來:“悅兒,那日姐姐忙的都忘了,先前母親給家里幾個姑娘置辦頭面時,看到一套赤金的就說也就悅兒能戴出那份兒嬌俏來,便置辦下來,放在我那兒生生到今兒才拿出來。”
說著便拉著悅兒往小花廳里去,把頭面塞給她便叮囑著:“快讓丫頭收起來去,姐姐得趕緊去回了母親,免得回頭她又說被我貪了。”說笑著便帶著丫頭走了。
悅兒知道,謝家總是這么偷偷塞東西給她,謝伯母還悄悄說過,讓她留著給自個兒添妝,這都是感念父親曾救過謝大老爺。
而林家的女兒也會收到謝夫人的禮物,可跟悅兒比起來那就差的多了。不過是今日一對珠花兒,明日一個玉墜子的。
悅兒收到的從來都沒在林家人面前露過,這五年來,她收了謝家這么貴重的禮物,足攢了一箱子。
謝夫人自然是由林夫人親自招呼著,卻也抽空過來牽過悅兒的手:“悅兒啊,你謝伯父說綢緞莊里來了今年的新料子,定是要差人做了新式樣的衣裳由你先穿著。也就我們悅兒能讓咱謝家綢緞莊的料子大賣,這城里的小姐們,哪個不搶著跟悅兒穿一樣的。你說說,謝伯母怎么就那么命好,有我們悅兒這么幫襯,這生意可就不愁了。”
“謝伯母,燕齊姐姐穿上定是比悅兒好看的多,就您可憐悅兒沒爹沒娘,這份心意悅兒記在心里定是不敢忘。這衣裳就別做了,林家現在這個樣子,我總是穿的用的都是咱關中頭一份兒,這說不過去的。”
悅兒被謝夫人牽著手,說著就紅了眼眶。謝夫人為了避開林夫人,趕緊挪動腳步擋住了她:“你這孩子凈是混說,謝伯母可會算計著呢,你穿一件謝家能賺回十件百件來,你快別推脫,這事兒非你莫屬了。不然謝伯母今年可就斷了私房,找你來給補貼。”
這會兒又有客到,悅兒忙著去招呼,謝夫人便轉身去跟相熟的夫人太太們說話。
林夫人忙是忙著,可眼睛總不時的盯在悅兒身上,眼見著謝家母女都把悅兒拉到一旁,想著就是沒少塞東西。朝小環使了個眼色,便招手叫來自個兒的女兒:“寧兒、惜兒,快去陪你謝伯母說說話,母親這里忙著都顧不上你謝伯母了。”
兩個女兒會意,便湊到了謝夫人身旁,一個遞點心果子,一個給斟著茶。過年話兒不要錢似的往出倒,謝夫人只是笑著并不說什么。
此時,長安城大街上正四處閑逛的主仆二人,東瞅瞅西看看,那清秀異常的長隨已經懷里抱滿了東西,卻看自家主子還興致不減便苦著臉道:“主子,這些東西有帶回去的必要嗎?再說這點心果子的,到了京城許就吃不成了。”
那主子負手慢悠悠的走在前面,頭也沒回的斥道:“小川兒你這腦袋是用來顯個兒的吧,不知道秦家是關中人氏嗎?”
小川兒扁扁嘴:“奴才是蠢,可秦家這些年連個提起的人都沒有,還不是不敢。如今主子明晃晃的帶這么些東西回去,還不惹人忌憚。”
“爺不買才遭人猜忌”這位爺只這么說了一句,便不顧身后小川兒的不理解和小聲嘀咕。
在一家西域商行里看到玉露膏時,小川兒是真的有些替主子著急了,硬是攔在主子面前:“主子,這個真不能買。”
可他主子中二病嚴重,你越不讓買他就越是要買,二十兩銀子一小罐的玉露膏,他愣是買了十罐。
二十兩銀子是個什么概念呢?咱就拿清晚期來說,那一兩銀子要折三五百塊錢左右。而在明朝時期那要折兩千塊左右,明晚期也要一千塊左右。
然而在唐朝,這一兩銀子最多時要折現今五六千塊了。
這個大煜朝不在我國任何歷史時期,這時的銀子差不多一兩折現在一千左右,當然,這不是明晚期,別想多了。
那么問題來了,這位中二病的主子,二十兩銀子買一罐的玉露膏是多少錢呢?
嗯,折現在兩萬塊錢吧,是不是太豪奢了?沒辦法,又有錢又中二,就這德性。№Ⅰ№Ⅰ№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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