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包括惠質在內的幾個丫頭,被七少爺揮退了出去。悅兒緊張的一動不敢動,待他走到床榻前便閉上了眼睛。
端午借機進來送茶,遠遠的朝七少爺比了比衣裳,又扯著自己的衣裳聞了聞,然后扇了兩下。
七少爺抬起胳膊聞了聞,是他太習慣了,從前從未發覺過。項虞兒用的這香太過甜膩,這會子聞了讓他腦子發脹。
轉身去了自個兒在這邊的院子,換了衣裳后問小川兒:“還有那香氣嗎?”
小川兒指了指他的頭發:“頭上的氣味也很重,可這會兒洗來不及吧?”
七少爺伸手就解腰帶:“沐浴”。
小川兒不迭的就往出跑:“奴才叫人來燒水。”
“不用”
七少爺說著就往屏風后走去,吩咐小川:“提水過來”
幾桶新提上來的井水,兜頭淋下去,七少爺快速的洗了頭發和身上,又讓小川兒找來從里到外的衣裳,換了個干凈才又問:“還有那氣味嗎?”
小川兒搖了搖頭,別說沒有了,就是有他也不敢說,再這么淋下去可怎么得了,這入了秋的井水涼啊!
趕緊幫主子擦著頭發,挽了發髻,便見主子急匆匆往后院去了。
悅兒還躲在床上裝睡,裝的都有些困了,差點睡著時就見七少爺又進來了。
他走過來了,怎么辦,怎么辦啊?萬一他叫她起來,她要怎么說?他這時回來,是不是發現了她去過淮水東樓?
這是他天大的秘密吧,就這么被她發現不說,還被他的下人都發現了,這到底要怎么辦,誰能告訴她呀?
在他撩起紗帳時,她裝做剛睡醒伸了個懶腰,然后就發現了七少爺:“少爺,你回來啦?”
他坐到她身邊,她爬起來要下床,他伸手攔住她道:“你在淮水東樓看見我了?”
她連忙擺著手,可那句她沒出去過還沒說出來,想著便改了口:“少爺放心,星兒不會說出去的。”
既然人家都這樣問了,就肯定是知道了的。先前自己還真是傻,畢竟元宵和端午還有那車夫,都是七少爺的人吶!
他想對她笑笑,可終是沒笑出來:“我信你,所以不想瞞著你。淮水東樓就是我把你從吳家接出來后,暫時安置你的地方。你看到過那里的姑娘,我是故意去的,也是故意那么走出來的。你不知道,我如果看上去不紈绔,就會很危險。會有很多人忌憚,時刻想要置我于死地。”
他說這番話時小川兒在門外聽著,其余的人都被清的遠遠的。小川兒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這話主子可是從來不與旁人說的,這太危險了。
悅兒聽七少爺這么說,有些心疼的看著他,是的,她的眼里滿是心疼:“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卻感覺你活的好累。放心,我理解的,我爹也做過官,我多少能想像得到一些。”
她這么一說,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微微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很輕:“其實,其實我跟項虞兒什么事都沒有,我只是去那里做個樣子。我沒碰過她,真的。”他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她,目光灼灼:“你信我嗎,我真的沒碰過她,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啊?”他的這番話把悅兒說愣住了,反應了一會兒便不可思議的指著他:“難道,你,你好男風?”
這回換七少爺愣住了,這女人什么腦子,怎么會想到他好男風?
他氣的不知說什么好了,好吧,那就什么都不說。
他翻身就把她撲到了床榻上……
良久才支起身子看著她:“你還認為我好男風嗎?”
她搖了搖頭,然后突然的就哭了。
他慌張的翻到一邊,又慌張的伸出手要給她擦淚。她打開他的手,一邊哭一邊說著:“你做什么這樣欺負我,你侵犯了我,不尊重我,把我當做什么女人了。又不是淮水東樓的姑娘,你做什么這樣對我。”
她越哭越兇,七少爺慌張的手足無措,只能那么看著她,直到她哭累了,轉過身去不看他。
那小身子還在一顫一顫的,看上去就委屈極了,也讓人心疼極了。好想把她抱在懷里,可不敢,真的不敢了。親一下就反應這么大,趕在這會兒把人抱過來,還指不定要怎么樣呢。
只能解釋著:“我一直當你是好姑娘的,不是故意要欺負你,只是忍,忍不住了。我不好男風,就是心里一直有個人。之前我并不知道那人在我心里那么深,且我多年不在京城,年前才回來。之后,之后的事你都知道啊。”
她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你心里有的還不就是那個拋棄你的人嗎,既然不能在一起就把自己的心收回來,趕緊找個人就是了,做什么在我這里做這些事,你讓我以后還怎么活。”
他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她:“相府當年出了那樣的事,你恨過誰嗎?”
她不知道他突然說這個做什么,卻也誠實的答道:“恨過,可我的恨有用嗎?除了離的遠一點,還有什么辦法呢?”
“我與秦王是自小的交情,你會因為這個遠離我嗎?”他在試探著,心里更是恐懼著。
她無比嘲諷的哼笑一聲:“關他什么事,相府出事的時候,他才幾歲。”
七少爺的心放下了些,又問道:“你恨的只有那一位是嗎?那、那你想過要報仇嗎?”
她突然轉身過來面對著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被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下。便聽她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傻事,不需要任何人為我報仇,我自己也不想去報仇。哪朝哪代都有這樣的事發生,這個天下有我爹一半的功勞,他守護過的,我沒能力、沒理由,也不想去破壞。你最好也別想這些,本就跟你半點關系都沒有。”
“你進過皇宮嗎?”他又問道。
“應該是沒進過,反正我的記憶里是沒進過的,后來也沒聽我爹說過。況且我一個沒有誥封的,當時還只是個孩子,怎么可能進過皇宮。”
他起身到書案前,自己研了墨之后鋪開紙寫著。
待到寫完,她也已經下了床,正好走過來看著他寫的。
她問:“你寫的這些是所有皇子和公主的名諱?”
“嗯”他應了一聲便看著她。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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