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舜夕自從離開京城,離開那些各府相熟的人,變得非常開心。除了蘭芝讓她不舒服,其余的事就沒有不順心的。
她是個本來就沒什么大追求的人,自由自在就是最好的生活。
暗衛跟蘇枳稟報:“娘娘買了幾身男裝,說是要扮做貴公子去逛青樓。”
蘇枳一愣,突然就想到了悅兒,她也曾讓他帶去青樓,可最終他沒帶她去玩,而是帶她去淮水東樓要債。
他手肘支在案上,揉著眉心揮了揮手:“下去吧,她想去哪隨她吧,跟緊些別出事就好。”
然而沒過三天,葛林就急匆匆來報:“主子,赤字組來報,王妃、王妃……”
蘇枳正在給梅瓶里換梅花,回頭問道:“她怎么了?”
葛林快把頭低進胸膛里去了,悶聲悶氣的說道:“王妃娘娘去喝花灑了,還點了群芳閣里的頭牌。”
蘇枳額角抽了抽,隨后揮了下手道:“隨她去吧。”
葛林又支支吾吾的說道:“可是,可是娘娘她,她……”,見蘇枳回頭瞪著他,葛林一咬牙才說出來:“娘娘她跟崔家二少爺,因為搶那個頭牌,這會兒杠起來了,暗衛不知道出不出手。”
蘇枳聞言到是覺得有趣,便把梅枝插好轉身道:“本王去看看。”
蘇枳到時并沒露面,只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喝著茶,這會兒滿樓里都在圍觀程舜夕跟崔家二少爺。
“不知死活。”就聽那崔二少爺冷斥一聲,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公子便附和道:“敢跟二少爺搶的人,沒一個還活著的。”
聽到這話的蘇枳不由得輕抬了下眼皮,卻聽程舜夕沉著嗓子道:“敢跟小爺叫板的人,這世上獨你一個也是孤單了些,那便去了吧。”
“呦呵,口氣還不小,我到想看看你是怎么讓本公子去了的。”崔二少言罷就起身緩著步子往程舜夕身前走。
小丫頭們都做小廝打扮,這會兒一個個嚇的臉色煞白,卻還不敢躲,只能攔在自家娘娘身前。
葛林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見他還是穩穩的在那聽著外面的熱鬧,沒有出手的意思,雖是緊急,可葛林也不敢妄動。
蘇枳這會兒不光注意著程舜夕,還同時注意著另一個房間里的人。那屋里的人隱在簾子后,隱約的能看見,他一直在關注著那邊的動靜。
果然,這時那人起身走了出來,攔住崔二少道:“二少爺,今日謝某做東,請二少爺福滿樓如何?”
知道蘇枳跟地方官們關系微妙,她就連從前的手帕交都很少來往了。就帶著丫頭們四處閑逛,還興奮的不得了。畢竟在國公府時,她很少有機會出府,這回一出來,她簡直是看見什么都好奇。
晚飯后她院子里的下人都在拾掇她買回來的東西,蘇枳那邊兒就聽著暗衛稟報王妃這一天的行跡。
蘇枳想了想,突然抬頭看向青狐,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怎么忘了,王靜姝跟平哥兒當初跟他說過的,以為是在天涯,或許就在咫尺。
悅兒最開始就是要來北平,而遲域跟小伍也是護送她來北平,在河間府附近出的事。
回身一指青狐:“去問葛林,讓他派人帶你去,在哪兒找到的小伍就從哪兒找起。岳辰星,岳辰星,讓葛林派人再去府衙查戶帖,無論登記的是男是女,只要叫這個名字都找出來。”
蘭芝一家人都是國公府的下人,蘭芝更是個家生子。自小蘭芝是看著程舜夕長大的,而這個小姐在府里,還沒有他們這些在主子面前得臉的下人有面子。
過了年到初五街上的店鋪才開業,程舜夕立刻差人去跟蘇枳請示,她想出府走走。
赤字組暗衛跟著她,蘇枳便準了她出府。出了府程舜夕就不愿意回去了,這玩玩那看看的,戲園子都去坐了會兒,天將傍晚才不得不回府去。
蘇枳點了點頭便起身道:“本王親自帶他去就是,馮大人自去忙吧,本王會安排人送他回去。”
于是蘭芝的外祖父,就在蘇枳的眼皮子底下見了蘭芝一面。之后又被蘇枳派車給送了回去,老頭兒千恩萬謝,蘇枳卻笑著揚揚眉毛:“馮大人都對你如此重視,本王又哪里敢討這個謝來,回去吧。以后再想來,再讓馮大人來同本王講,本王閑瑕定會允準。”
老頭兒出去時,葛林也派出了暗衛。
燕王府后院就兩個女人,其中一個還被禁了足。如今程舜夕到是覺得自己輕松多了,她是真不愿意同蘭芝相處。
蘭芝那種高高在上的睥睨感,讓程舜夕不舒服又不好得罪。未嫁時程舜夕在國公府就是極沒存在感的一個主子,就連下人都會習慣性忽視她。
葛林領命退下,沒一會兒一直在暗處的青狐閃了進來。蘇枳便說道:“只有你對小姐最熟悉,無論走多遠,找多少年,都把她給本王找回來。”
青狐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主子,有個大致方向嗎?”
宴罷官員,蘇枳朝向提刑按察使說道:“馮大人,本王婢妾的家人可隨你同來?”
“正在外面候著,王爺這便可派人帶他過去。”馮大人恭敬的起身回道。
主子因小伍的死,連把蘭芝放出去釣魚的事都忘了,如今把人關起來算怎么回事。
小川兒把這個想法跟蘇枳說時,蘇枳眼皮都沒抬一下,就揮手讓他下去。小川兒剛出了門又被喚回來:“去把葛林叫來。”
“把府里的護衛調整一下,漸漸放松,二十四衛進府,青字組熙蘭苑,赤字組王妃那邊。青狐叫過來,有單獨任務給他。”
一個時辰后暗衛回來報,老頭兒回了莊子上,留人在那里蹲守,目前無異常。
葛林有些話想說,可他不敢,于是跟小川兒聊了一回,小川兒也怕,但他更怕主子如今的慌亂。
宋子啟開心極了,覺得悅兒對那花的態度,就是對他的珍惜。
這個年,悅兒過的時而歡喜,時而又憂愁。歡喜時是因為她知道那些花是蘇枳買的,甚至覺得在花上聞到了他的氣息。憂愁是如今那人近在咫尺,她卻不敢相認。
初一王府開宴,宴請的是地方官員及家眷。家眷們由王妃招待,蘭芝還在禁足中,不然她也沒那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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