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平哥兒便說道:“王爺,現在我們能暫時占主導,但不代表能一直這樣下去,如今我們在明對方在暗,這持續不了太久,所以您的身份若想不被他們揭穿,最好是現在就離開。”
悅兒也說道:“正好小福子在外面,我再給你調些人,你趕緊帶著這些人回甘州去。”
蘇檀搖了搖頭:“此刻我在這里反倒是安全的,因為咱們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人在暗處,不是嗎?”
悅兒想了想,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那就暫且不要動。而且,不用多久,馮守禮就會再次受命,是時候請我們去做搜查了。”
蘇檀笑了笑:“是啊,他們會借機把我們推向明處,一切責任都推過來。雖說這樣很不好,可好歹我們不再被動受制。”
“那你就在這房間里不要動,我把暗衛都留下來保護你,我跟平哥兒主動下去占據問詢室。”
蘇檀很是擔憂,跟到門口叮囑道:“也別太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你頭上,適可而止,還是以打開城門為主。”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罷。要不要把小福子帶進來,你身邊有個人也方便些。”
蘇檀擺擺手:“不用,他在外面方便行事。”
出了門到無人處,悅兒才把狄麗達爾先前來說的事跟平哥兒講明。聽到這兒平哥兒眼珠子都亮了:“我們這里還有兩枚,她拿來三枚的話豈不是軍隊可以現身了!”
悅兒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想什么呢?那兩枚都在王府,我們現在要是能進得去城,還至于在這里翻什么盤嗎?”
“那就趕緊進城啊,這里差不多就行了。”
“憑什么?就憑我們這加一起的五千人,你以為就能叫開城門?”
平哥兒想了想,點頭道:“那就在這里把盤翻大些。”
“就是這個意思,走吧,我想喬大人不會任由我們掌控局面的,該到他上臺了。”
到了一樓廚房里,平哥兒嘆了口氣:“說好的來翻盤,夫人卻還是惦記著后院住著的人!”
悅兒嘿嘿一笑:“私心不誤正事,不差這一會兒,走罷,先去后院看看故人。”
“還是多帶上些人罷”說著平哥兒就招手叫人過來,卻就停下這么一會兒悅兒就出了后門到了院子里。
他趕緊追出來:“夫人,那里是否兇險都不知道,怎么能這么貿然過去。”
“沒事兒,不是有你嗎。”
后院不大,兩句話的功夫就到了小房子的門口,悅兒抬手就要開門,平哥兒趕忙上前:“還是我來開吧,萬一有危險夫人還能退回小樓里。”
話音未落,剛打開一條縫的門內便有暗器飛出來,平哥兒眼疾手快把兒拉到一旁:“我就說這里面兇險,夫人還是先莫要進了。”
“我還就不信了,從前院再調百人來,把這小房子給我圍了。”
“夫人,我們還有正事要做,這跟故人敘舊的事可否等等再說?”
平哥兒這會兒一個頭兩個大,這女人掌權就是容易分心,總是在不重要的細枝末節上浪費精力。
悅兒卻仍然固執著:“不行,我到想看看,這項虞兒到底在里面搞什么鬼,還發暗器!”
“夫人,項姑娘只是在里面養病,先前馮千戶都未曾進去打擾,夫人能否也給行個方便?”
兩人還在這兒說進是不進,柳蘭娘又陰魂不散的出現在身后。
悅兒轉身對上她,冷哼一聲:“不能,燕王府在搜查韃靼奸細,這馮千戶在小樓里查了這幾天也沒什么結果,若真如他所說奸細追到這里就沒了蹤跡,誰能能保證不是在這間屋子里?”
“笑話,這屋子就這么大,我們的人天天在里面伺候項姑娘,若是有奸細,這幾日總是要吃要喝,豈能不被發現?”
柳蘭娘可能是真被氣到了,也可能是其它原因,總之這會兒聲音尖細又很具穿透力。
結果,悅兒跟平哥兒就看到樓上但凡朝向后院開的窗子都打開了,后門處也站了馮守禮的人在看過來。
后院墻外有都司的人在把守,也紛紛進了門想要過來,許是上面有交待又不敢太近,便這么不遠不近的看著。
悅兒看著當下的情況,平哥兒甚至有些退意,一直在朝她使著眼神,她卻固執起來,抽出腰間不離身的短刃月色,直指柳蘭娘的胸口,說道:“同你說了是搜查奸細,既然你如此不明就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言罷看了平哥兒一眼:“叫那兩個丫頭來,隨我進去搜查。”
“夫人”平哥兒還欲勸說,可無意中看到樓上的喬大人,正幸災樂禍的看著樓下這一幕,他便把之前想說的話憋了回去,改口道:“我這就讓人去叫。”
兩個丫頭本就在大堂里,這邊兒喊過去也就來了。
平哥兒叮囑道:“你二人且隨夫人進去,我帶人守在這門外,謹防有人趁機作亂。”
“公子放心”兩個丫頭應了一聲,便率先去打開了屋門,并向里面高聲說道:“不管里面何人,最好不要妄動,否則一律當韃靼奸細處置。”
里面再無動靜,悅兒隨著兩個丫頭身后進去,平哥兒便冷冷的注視著柳蘭娘,說道:“其實,這屋里根本沒有什么項姑娘,對吧?”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柳蘭娘態度竟然有幾分強橫起來,平哥兒笑了笑,點了下頭說道:“那這里面的人便都可定為奸細,而你便是窩藏之罪。”
柳蘭娘冷笑:“希望鄭公子不為今天的行為后悔,這可是你親手把你們夫人送進去的。”
“你這是何意?”
對方沒有再回答他,卻是大笑出聲,然后便向后退了幾步,看向小房子的門說道:“若她真的接觸了里面的人,這北平城燕王府就莫要再回了。”
看著她眼神里幾近瘋狂的怨毒,再看樓上喬大人的笑容,平哥兒腦子嗡的一聲,轉身就沖進了小屋門內。
而悅兒也在同時正在步步后退,直接撞上了沖進來的平哥兒,猛然回頭,驚恐的說道:“是不是項虞兒我不知道,但這個人得了癘風病,走,趕緊走,不要與她接觸。”
平哥兒抓住她的手臂就把人帶了出來,卻同時那屋內之人也瘋了一樣的沖出來。
看身型是個女子,卻披著厚厚的斗篷,帽子遮住了整張臉,只能看到她在顫抖。
柳蘭娘見狀轉身撒腿就跑回小樓里,一邊還大喊著:“燕王府夫人把后院的癘風病人放出來了……”
癘風病極為傳染,得病之人丑陋至極。一般一個家庭里有一人得病,便會傳染給一家人。
悅兒被平哥兒拖著也要退進小樓里,卻被馮守禮帶人給攔住了:“公子,你們已經跟病人接觸,就不要再把危害帶進小樓了罷!”
蘇檀在樓上看到這一幕,大喊一聲:“休要借題發揮,本就沒接觸到,你這是要逼著夫人同病人待在一處,居心……”
他話還未說完,卻被暗衛把窗子給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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