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大哥的壞話，我又說不過，才打他們的！”
一想到自己打也沒打過，虎娃突然悲從中來，只不過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家里人了，怪丟人的。
“他們說我什么壞話了？我怎么不知道！”
蘇玉青并不知道中間還有這么一說，他答應虎娃不告狀完全是因為虎娃打架根本就沒占到便宜。
那兩個小子都比他大，又在學堂待了一段時間了，知道學堂不允許打架斗毆，就往那直接看不見的地方使勁。
可是虎娃實誠啊，逮哪里撓哪里，把人家弄得灰頭土臉的。
最后先生一來，那兩人一致對外，只說是虎娃先動的手。這個也沒法否認，虎娃老老實實的挨了兩下手板心。那兩人只是被說了兩句而已。
所以在虎娃求他不要告訴娘的時候，他覺得虎娃已經得到教訓了，就答應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么笨啊，當面說人壞話。”
“虎”
“奶”
大伯母一出聲音，虎娃開始嚎了，簡直就是時時刻刻準備著。
“好了，乖！跟奶說說，他們到底說啥了好不好？沒事！有奶護著你呢，咱們不怕啊！”
“他們說大哥都這么大了還去念書，以大欺小，不害臊。還說家里怎么突然有錢送我和大哥兩個人一起上學，肯定是做了不好的事情...”
虎娃越想越氣，恨不得和他們再打一架。
蘇玉青聽到這里可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第一天去學堂，學堂里基本上都是小孩。自己年紀大些，接受新東西快，所以被先生夸了好幾回。
小孩子都有攀比心理，他們心里不舒服，抱怨幾句，被虎娃撞了個正著。虎娃人小氣性大，又不懂得隱忍，直接就沖上去了。
“那先生問你原因的時候你咋不說呢！說了就不用挨手板心了啊！”
“萬一先生真覺得你以大欺小，不讓你念書了怎么辦！你還告狀！”
虎娃覺得自己真是太委屈了，明明維護了大哥，大哥還唆使娘親來揍他，再也不要跟他好了！虎娃氣鼓鼓把臉扭到一邊。
“好了，咱們說清楚就沒事了。虎娃這樣想是沒錯的，咱們是一家人，出門在外，要互相幫助。”
“但是咱們啊，不要輕易和別人動手。你看這回，他們兩個人，你是不是吃虧了。咱們要沉得住氣，要跟他們講道理。”
事情可算是真相大白了，虎娃雖然方法有些激進，但是初衷是好的。也就不再教訓他，只跟他說些道理。
“我知道了，奶！我以后不會這樣了！”
哼，反正下次有人再說大哥壞話，自己就假裝沒聽到。等我揍得過他們了，我再悄悄的揍回去。
“桂花，你快帶孩子去洗洗，這哭的滿頭大汗的。”
蘇奶奶給了大伯母一個臺階，好緩和一下母子。虎娃還小，過一會也就不記仇了，但這會氣性還在呢！
周氏輕輕推了一下妞妞，示意妞妞過去安慰一下，小孩子和小孩子有共同話題。
妞妞慢吞吞的爬下椅子，象征性拉了一下虎娃的小手，
“虎娃別哭了，小男子漢都是不哭的，哭都變丑了！”
“我才沒有哭呢！是...是沙子進了眼睛了！”
虎娃用袖子粗魯的一抹眼淚，撅著嘴反駁。妞妞也不拆穿他，還在自己的面前要面子呢！
“嗯，剛剛是刮過來好大一陣風。虎娃，你臉都臟了，快讓你娘帶你去洗洗。”
“真的嗎？那娘你帶我去吧！”
虎娃不情不愿的伸出手讓大伯母牽著他出去，臉還有模有樣的朝向另一邊。
過門檻的時候差點摔了，才正常的走路，看的其他人哭笑不得。
“蘇大，晚上和你媳婦說不要太急躁了，現在孩子大了，什么事也能說的明白了。你再這樣打罵，心里會對你們有意見的。”
“爹，我們都知道的！”
關鍵這回是蘇玉青說的，就容易先入為主，認為是虎娃的錯。
妞妞看了一眼蘇玉青，說起來虎娃這次被訓，好像自己也有功勞啊！真是太對不起虎娃了！
下次爺買糖給他多留兩個！
“來，妞妞，跟爺爺出去了。”
蘇爺爺從凳子站起身子，拉了拉衣服。
“今天有些晚了，要不明天再去吧！咱們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
“這事不做完，我心里老惦記著。這也不算太晚，我帶著妞妞快去快回。這事說不準成不成呢！”
“那行吧！路上小心點！”
“你這老婆子，這點事我還能不知道嗎！你就放心好了！”
“誰擔心你啊，我就是擔心妞妞。這大晚上的，萬一摔了咋怎！”
“好嘞，不擔心我就不擔心我吧！我肯定會把妞妞護好的！”
“既然決定要去了，還不快點出門。非要等到半夜三更去敲人家門好一些是吧！”
“這就走了！”
妞妞發現自己爺爺奶奶可愛逗嘴了，主要是蘇爺爺愛惹蘇奶奶，非得把人惹毛了才罷休！
“爺爺，你說林爺爺會同意和我們一起賣東西嗎？”
妞妞牽著蘇爺爺的手慢慢的走，
“萬一他不愿意怎么辦，那我們就要自己去賣了耶。自己去的話就是有點麻煩，其他都還好。”
“怎么，這還沒見到林爺爺就對自己沒有信心了啊！剛才是誰在家里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可以的。”
“我不了解林爺爺嘛，萬一他把我們從他家趕出來了怎么辦？”
妞妞是真的想到了這一點，他們潛意識里都認為賣頭花這種都是女人家的活，男人家哪能干這個呢！
“你這小腦袋瓜，一天天胡思亂想些什么呢？你林爺爺脾氣很好的，而且再怎么生氣也不會跟你一個娃娃生氣啊！”
“最多啊，就是你爺爺我被罵兩句罷了！”
“真的嗎？他就只會罵爺爺？”
“怎么聽著爺爺要被罵你還挺開心是吧！”
“怎么會呢！我肯定會心疼爺爺的！咱們快點走吧，等下林爺爺睡了就不好了！”
妞妞趕緊搖頭否認，這種事情怎么能認呢！這不是給爺理由讓他訓自己嗎！
雖然自己不大有可能被訓，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要扼殺在搖籃里比較好，讓人更加安心。
“就你最機靈了！”
蘇爺爺摸著妞妞的頭笑的開懷，
“你放心，你林爺爺睡的沒那么早。這個時候恐怕還在牛棚里忙活呢！”
在農家，牛是個精貴東西，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唯恐出現什么意外。
“林爺爺！”
妞妞一臉驚喜的看著蘇爺爺，你怎么知道林爺爺在牛棚里忙活的？
蘇爺爺才不會說自己早已經仗著身高，看到林爺爺的頭在牛棚里若隱若現了。妞妞這種崇拜的目光深深的取悅了蘇爺爺。
“你想想看，爺爺說的東西什么時候不準過！”
“有一回你說奶煮了玉米吃，但是奶沒有煮。”
妞妞很認真的想起來一件事情并說了出來。
“什么時候的事？那時候你還小，肯定是記錯了！林老弟，我就知道你這會兒肯定沒睡！”
妞妞還沒來得及的反駁，蘇爺爺就已經把話題岔開了。算了，記錯了就記錯了吧，爺爺開心就好！
“妞妞？蘇大哥？你們怎么這時候來了！找我有事啊！”
林爺爺趕緊從牛棚里面出來，打開院門，讓祖孫兩人進來。
“怎么了，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嘮嘮嗑啊！”
“怎么會，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看出蘇爺爺是故意開玩笑的，林爺爺也沒放在心上，順著他的話說。
“不過這會啊，我來找你是真有事的。妞妞，你來跟你林爺爺說。”
“是小妞妞找我有事啊！怎么啦？是不是想讓林爺爺幫忙捎兩個麥芽糖啊？”
妞妞覺得自己一頭黑線，從哪里看出來自己這么愛吃糖的。為了這兩口吃的還大晚上的來麻煩人家。
其實林爺爺也覺得不太可能，但又實在想不起其他的事情，才這么大膽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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