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宣布了燈會之事后,蘇萌隔天便來了海棠院,來的時候正巧看見蘇皖在練習穿針。
蘇皖用來練習的是五孔針,到了七夕當日,最好是用七孔針,甚至是九孔針。
自然了,孔數越多,意頭越好,不過要能穿的過去才行。
“五妹也開始練起來了”蘇萌笑著說道。
言下之意,不止蘇皖一個人在提前練習。
不過蘇皖和旁人不同,別的姑娘家到了她這個年紀,是真的想得個好意頭,而她只是對古代的習俗感到好奇,所以才有興趣弄著玩。
而且安安靜靜的練習穿針,也是對心性的一種磨練。
“三姐姐想必七孔是沒問題的,不知九孔可有把握?”蘇皖歪頭問道。
蘇萌笑著推了一下蘇皖,力道很輕,就是鬧著玩。
“五妹妹也會套話了,不就是想知道我有沒有提前練習”
蘇萌笑著揭穿蘇皖。
“你也不必猜了,要討巧,自然要有準備,我去年便能順利穿過七孔,今年肯定也沒問題,至于九孔,其實是有技巧的”蘇萌笑著說道。
蘇皖點頭表示明白。
除了今年,往年她是不參加這些活動的,可蘇萌不同,去年必然就手熟了。
且府里有蘇城手藝頂尖的繡娘,穿針各個都是好手,有她們教導,蘇萌只要不是個手笨的,七孔不在話下,九孔自然也不難。
“我們生于世家豪門,占據了許多優勢,這才能時時先人一步,可許多平民百姓家中,那才是真真的厲害,去年的乞巧節,我就見有一農家女子,手指粗短,卻在極短的時間里,穿過了九孔針,當真是厲害”
蘇萌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三姐姐是在何處見到?”蘇皖好奇問道。
既然是農家女子,那八成是府外了,而且去年乞巧節,蘇萌也確實有出府玩耍。
只是就算是出門游玩,見到有人穿九孔針的概率也很小。
“是斗巧賽上,去年七夕,城里舉辦的斗巧是穿針賽,無論貧賤富貴都可以參加”蘇萌笑著說道。
穿針賽上能穿七孔以上是‘得巧’,七孔以下雖然也有可能排的上好名次,有相應的獎勵,但都是‘輸巧’。
這樣的活動,雖說什么人都能參加,但如同蘇家和蘇芮的婆家李家這樣的門庭一般都不會參與,只是看個熱鬧。
比如蘇萌,去年就只是旁觀,卻沒有親身參與。
并非是瞧不起這些平民化的活動,或是大家小姐們不愿意拋頭露面。
正相反,蘇萌等高門大戶的小姐不參與,是為了比賽的公平公正。
不然有她們參與的活動,那些小門小戶家的女孩子,手里沒本事就罷了,若是有,那也不敢比大戶人家的小姐表現好。
這么一來,比賽的意義也就不復存在。
再者,這樣的活動,獎勵都是很豐厚的。
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子,站在擂臺上的時候,目的幾乎都是獎勵。
若是最后好處都被高門大戶的小姐們拿下,難免民意上會有所怨憤。
“五妹妹若是能穿七孔了,便多試試做些巧果”蘇萌又說道。
蘇皖立即明白了這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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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意思,這是在透露試題啊。
不過蘇萌能提前得知,蘇皖一點也不意外。
“今年斗的是巧果,只不知是面果,還是花瓜?”蘇皖好奇問道。
面果是用面粉制成各種形狀后油炸而成,花瓜則是以瓜果為基礎,雕刻成各種形狀。
蘇皖想到了孤兒院時候的一些小樂趣。
小時候住在孤兒院里,院長在院子里種了不少蔬菜,其中青瓜是必不可少的,又能炒著吃,又能當水果吃。
而蘇皖還真就會一點青瓜雕刻的手藝。
“是花瓜”蘇萌答道。
看蘇皖有些出神,蘇萌自己也跟著走神了。
她今日來海棠院,自然是為著昨日祖母的吩咐,來提點蘇皖的。
但才交談沒多會兒,蘇萌才真正意識到,一場大病過后,蘇皖是真的不同了。
蘇皖的眼中沒有嫉妒,沒有憤懣,有的只是平和。
而且蘇皖總是能很快明白她話里的潛意思,讓蘇萌輕松不少。
“我還是不懂,就算今年斗的是花瓜,為何三姐姐要讓我多試做”蘇皖直言問道。
蘇萌一愣,然后便是欣慰的笑意浮現。
“五妹妹果真聰明,讓你試試,是想著若你有些天分,便讓廚娘多指點你一二,今次說不得能拿個名次”蘇萌解釋道。
接著,蘇萌又繼續解釋。
原來今年定下都花瓜的題目后,主辦方便提議,讓大戶小姐們一同參加。
花瓜不同于穿針,便是再貧窮的家中,也總有幾根針和些許絲線。
而花瓜的原材料多樣,卻大多是能吃的。
家境普通的老百姓,一般都不舍得拿瓜果用來雕刻的。
所以這花瓜雕刻一項,難免有些不夠平民化。
主辦方提出讓大戶人家的小姐們參加,就是為了彌補這點不足。
既然不夠平民化,那便讓活動再富貴一些。
首先,家中想要參加比賽的大戶人家,須得為獎品出一份份子錢。
其次,這想出錢也沒那么簡單,十個名額,價高者得。
再次,去年的斗巧賽,能拿到獎勵的一共是二十個名額,今年則是三十個。
這樣算下來,有了這十份絕對不低的份子錢,平攤到三十人身上,就算是第十一名,也比去年的第一名要獎勵豐厚,最終還是平民百姓們占利,自然就不會引起普通老百姓的不滿。
蘇皖心中有些感動,她做了二十幾年的孤兒,見多了世道的不公平。
忽然從蘇萌的口中得知蘇城的一角和諧景象,蘇皖是很高興的。
“還是算了,能賞燈就很好,斗巧還是交給三姐姐吧”蘇皖搖頭說道。
好奇和感興趣是真的,但參與就不必了。
“我可未必參加,就是不知道四妹妹有無興趣”蘇萌也搖頭說道。
蘇皖驚訝的看著蘇萌,說是未必,其實就是不參加了。
可蘇萌沒有別的話,轉而又說起了別的話題。
見狀,蘇皖也沒有追問,她和蘇萌可沒熟到無話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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