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一個一把年紀的男人,哪里會在意兩盆紅梅。
便是在意,綠衣特意來詢問他的意見,其實也間接的告訴蘇沐風,蘇皖想要這兩盆紅梅。
蘇沐風不僅沒要兩盆紅梅,還直接以他的名義,將兩盆紅梅送給了翠微院,讓蘇皖更加名正言順的得了這兩盆紅梅。
畢竟蘇皖頭上,不僅有蘇沐風,還有幾個哥哥姐姐。
雖然蘇皖也可以直接將紅梅帶回翠微院,可到底不如蘇沐風親自發話妥當。
這樣的結果,自然在林嬤嬤的預料之中。
很快,紅梅就在翠微院安家了。
不過不是栽種的土地里,而是依舊在花盆里。
花盆和主干上,都被纏了厚厚的麻繩御寒。
“小姐,這紅梅開的真好看,等明年天氣暖和了,就可以移栽到地上,明年這個時候,肯定比現在長得好”
站在廊下賞梅,綠衣笑著說道。
蘇皖點點頭,這兩盆紅梅品相好,看著也不是那種‘病梅’,正兒八經的去市場里找,還不一定能遇上。
“不過這紅梅來的挺巧”蘇皖說道。
“嗯嗯,確實挺巧”一旁的陸小旗,咂摸著嘴說道。
綠衣有點無語,怎么得了兩盆紅梅,不好好觀賞,反而有點猜疑的意思。
翠微院里的幾句簡單對話,讓躲在暗處的暗衛們心肝抖了抖,懷疑蘇皖這話,不會是說給他們聽的吧。
畢竟今日的‘巧合’,實則是他們向穆青事無巨細的匯報消息后才發生的。
他們這些人里,有個別是之前跟著司徒鈺去蘇城,又從蘇城跟回京城的。
比如此次任務的暗衛隊長徐燃。
徐燃等人雖然一直都在暗處行動,沒有露過面,可他們是知道蘇皖的‘厲害’的。
說不定,蘇皖已經猜到他們的存在。
還有陸小旗,這也是個奇葩,看著是個狗腿子,其實也是個狗腿子。
可這個狗腿子,是個有本事的狗腿子。
穆青再三交代,讓他們一定要小心陸小旗。
就在暗衛們驚疑不定的時候,徐燃感覺脖子一涼,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何時,他身后竟然有‘外人’出現,靜靜的站在他背后,一把重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徐燃的異樣,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時間,暗衛們的注意力紛紛轉移到徐燃這里,只是誰都沒有動彈。
一方面,徐燃已然受制于人,不可輕舉妄動害了徐燃性命。
另一方面,他們的任務是暗中‘保護’蘇皖,若是此時弄出動靜,不說蘇皖了,陸小旗肯定能發現他們,那么蘇皖自然也知道了。
出于這兩個因素的考慮,暗衛們并沒有立刻采取行動。
除了以上兩個因素,暗衛們還有另一層考慮,拿重劍架著徐燃脖子的人,帶著青面夜叉面具。
穆青和他打過交道,此事暗衛之中不是秘密。
之后,面具人的一個舉動,也證實暗衛們的考慮沒錯。
面具人收回重劍,速度不快不慢的后撤。
徐燃識相的起身跟上,兩人最后在蘇家一個無人的邊角院落里停下。
“什么人?”面具人問道。
他有點無語,這兩日里有點事沒過來,得了閑過來一看,蘇皖這里怎么又被監視了。
不過看情況,這些人沒有什么惡意,受‘規矩’的很,主要以保護的形式存在。
否則,這些人但凡漏出點惡意,他不會這么輕描淡寫的將徐燃引來此處。
徐燃聞言,遲疑片刻后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是七皇子府的密令,數量有限,極難被復刻的那種。
他們有時候出任務是不能帶這些東西的,不過眼下的任務可以帶,而且最好帶著,避免被發現后引起誤會。
司徒鈺是正兒八經領著黃差任務的,辦的就是和逆黨有關的事情,不怕被人知道。
面具人接過令牌,辨過真假后,沒有將令牌還給徐燃,反而是揣進了自己的懷里。
徐燃眼睛一瞪,明知面具人此舉不妥,卻很明白一件事,他打不過面具人,所以只能暫時忍下。
“好好守著”
面具人丟下話,迅速消失在徐燃眼前。
徐燃無比憋氣,感覺自己被‘羞辱’,偏偏他還沒有辦法。
‘回到’翠微院,徐燃繼續自己的任務,不過派了個人回七皇子府,同穆青說清楚情況。
同樣往七皇子府而去的,還有先走一步的面具人。
他剛一進入七皇子府,就有人發現了他的存在。
主要是面具人雖沒有大張旗鼓的進去,但也沒有刻意瞞著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們。
所以正好在府里的司徒鈺,很快就得到消息,知道有人肆無忌憚的闖了進來。
在司徒鈺的院子里,面具人終于停下步伐,將懷里的令牌丟給司徒鈺。
司徒鈺見著令牌,便知道面具人是從何處得來的。
這令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此時出現在面具人手中,他不得不擔心。
不過司徒鈺只是搖了搖頭,沖面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面具人屋里說話。
面具人也坦蕩,一點不擔心自身安危,同司徒鈺到屋里談話。
“你是何人,為何要守著蘇皖?”司徒鈺直言問道。
面具人的面具很有辨識度,穆青第一時間認出了他,司徒鈺自然也知道面具人是‘何人’。
“我是何人殿下很快會知道,那么殿下呢,為何派人守著蘇皖?”面具人反問。
司徒鈺有點猶豫,他猜測面具人是行伍中人,又很關注蘇皖,說不好面具人到底是哪個派別的,有些事情,自然不好直言告知。
不過這句‘很快會知道’,卻讓司徒鈺有些詫異。
既然是能讓他知道的身份,看來明面上,肯定有一個拿得出手的身份。
“我無惡意,閣下呢?”司徒鈺說道。
“我亦無惡意”面具人說道。
“只是容我警告你一句,無論你打的什么主意,再敢如之前一般讓她身陷危險,拼著失去一切的風險,我也要你以命祭命”面具人緩緩說道。
對一個皇子說這樣的話,簡直是大逆不道。
可司徒鈺感覺的到,面具人不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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