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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寢殿有禁衛軍緊密的層層把守著,圍了個嚴嚴實實。皇上的遺骨已經送去大相國寺,此時寢殿內空無一人。
四人進來,內殿仍舊是幾個時辰之前的樣子,零亂不堪。
秦衍繞著床帳轉了一圈,飛身拔起落于梁上,仔細的查看現場。
床帳頂部一絲灰塵也無,無從查找任何可疑的蹤跡;梁上和屋頂完好,亦無半分異樣。他有些不解的從梁上倒掛下來,尋了半天一絲線索也未曾找到。
秦衍從梁上跳下來。
“可是有什么發現?”楚靖急切的問道。
秦衍搖搖頭。
“此人武功不弱,從發現玉璽失蹤到現在兩個時辰,如若宮內有人接應,難以查找!”秦衍實話實說。
楚靖眉頭緊皺。
皇后仍是不停的拭淚。
秦衍不動聲色暗中打量著皇后,眼睛早已哭得腫了,憂心的樣子半分不假。
“秦衍,本王命你全力查找玉璽,不管以什么為代價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追回玉璽!”楚靖緊鎖眉頭,嚴肅道。
“秦衍受命!”秦衍恭身受了靖王令,多了一句:“靖王爺,此事目前還有何人知曉?”
楚靖抬頭向皇后看過去。
皇后搖頭,“只有此處四人!”
“靖王爺,還請您主持大局,必要時候秦衍怕是要搜宮!”秦衍把最壞的可能攤在楚靖和皇后面前。
“無妨,搜宮的理由本王已經想好,你盡管去便是!”楚靖轉身,“皇后,還要麻煩你同本王在殿上守一夜才是!”
皇后終究是后宮統率,整頓衣裳向著楚靖行了一禮,“讓皇叔如此辛勞本宮慚愧!”
秦衍又看向蔡公公,“有勞公公陪同秦衍去趟昭陽殿。”
“好說,秦將軍我們現在就走!”蔡公公做了一個請的姿態。
秦衍和蔡公公一同往昭陽殿去了。
二更天剛過,由禁宮西側高墻上落下一雙黑影。
二人身輕如燕,疾行無聲,一路借著宮墻隱去身形進了承華門。
今夜,宮中燈火通明。巡邏的禁衛軍不停的穿梭往來,到是后宮內十分的寂靜,并無想像中的哀慟。
兩人直奔昭陽殿,遠遠的看著圍了數層的皇后寢宮互相遞了眼神,從側面繞去后殿,尋個不易被發覺處如兩根羽毛般飄向房頂。
剛在兩側脊背處隱去身形,就看見秦衍一身鎧甲從殿內走出來。
“守好此處,沒有我和靖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仍舊碎冰般的聲音,凍得守門的禁衛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秦衍走出昭陽殿范圍,忽然回頭盯著房頂凝目不語,似有心靈感應一般,他總覺得有人暗中在看著自己。
不動聲色的往前殿而去,走了半程繞個半圈又往后宮去了,只這一回是昭陽殿的后墻處。
秦衍走后兩個人影合在一處,掀開屋瓦往內看了一回。
屋內燈火通明,宮女小太監數十人被捆了扔在外殿。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合上屋瓦后飄身下了房頂,落下后墻往不遠處的御花園遁去。
秦衍繞到后墻,飛身上了屋頂,在兩側頂脊處細細的查看了一回,那處被動的瓦片隨即便落入了他的眼中。
瞬間瞇起泛著凜冽冰寒之色的雙目,心中暗忖:這才剛入夜便迫不及待而來,玉璽莫非還在宮中?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安然身退,想來功力不弱。
他猜不到這人是哪方的勢力。玉璽丟失時只有太子在宮內并且從寢殿出入過,按說那原本就是要傳給他之物,他沒必要犯險盜了去。可如若存了心思嫁禍,那又另當別論。
如果玉璽真是被太子拿走倒也無妨,太子畢竟是皇上生前親立的儲君,早晚要繼承大統。可是萬一落在他人之手,這內亂怕是注定不可避免了。
當時六皇子在何處?
秦衍思索著:他出了晚香亭時六皇子還在,來去楓林小筑不過兩刻鐘,就算他來得及進宮那時候太子已經來過……
飄身從屋頂落下,隱在暗處靜靜的思索。
不遠處御花園內的兩個人看著秦衍去而復來,這份警覺足夠令人嘆服。
兩人頭碰著頭輕聲商量著。
皇宮宮殿無數,不可能一間一間去找。
按照先前得到的消息,兩人在暗處候了許久,終是尋到了機會,一前一后進了帝寢殿,仔細查看過房間內的痕跡,一無所獲。
慕輕煙從梁上下來,不經意的一回頭,后方床柱上似有一抹灰色。
遞了個眼神給慕輕寒。
隨后甩出手腕上的絕情錦纏上頂梁,一手攀錦半懸在空中往那床柱上細看。果然,一只巴掌大的前腳掌印清清淺淺。
向著慕輕寒點了下頭,兩個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帝寢殿又往后宮去了。
此時,秦衍自昭陽殿回了偏殿去見靖王和皇后。
“那是個女子的前腳掌印!”慕輕煙附在慕輕寒耳邊說話。
慕輕寒點點頭,又搖搖頭。
兩人自知無從查找,便決定趁早離宮,秦衍的武功不容小覷,被發覺了反而麻煩。
順著僻靜小路往西側宮墻處快速移動,來到一處宮殿外時,正遇上巡邏的禁衛軍匯合,兩人飛身落在院內隱藏。
院落不大卻精致華麗,燈火通明照亮了正房上懸著一塊匾,有小孩子哭鬧聲和宮女哄勸的聲音,其中有一個女聲正怒不可遏的罵著宮女。
慕輕煙心里頓時笑開,她怎么就把這人給忘了呢!要說這宮里最有可能對那玉璽覬覦的,非此人莫屬。
輕輕扯了慕輕寒的衣角,菱唇開合間吐出兩個字,“有戲!”隨后掩住身形接近窗戶。
慕輕寒瞧了她一眼不似玩笑,便順著她的去處跟了過去。
兩個沒費半點功夫便進了廳堂。
“這宮里藏龍臥虎,小心些為上!”慕輕寒拉住要往內室去的慕輕煙。
慕輕煙點點頭,跟在慕輕寒身后從簾幕空隙往孩子哭鬧的西側內室瞧去,只見三個宮女裝扮的人立在地中間,桌前正襟危坐著一個著宮裝的女子,二十歲出頭,衣飾華美,十分的漂亮。
兩人回轉身進了東側內室,房內收拾得十分利索,錦被紗帳都未來得及換下,色彩鮮明的昭示著過往的榮寵。
室內能藏東西的地方尋了個遍,就連床后密室都找了出來,仍未見所尋之物。
與其說那是間密室,還不如說是一處墻壁砌出來的夾層,藏了些貴重的飾品以及兩套平民的衣物,皆為女性所有,除此之外并無其它可疑之物。
慕輕寒不肯去動那些屬于女子的東西,蹙眉守在門口。
慕輕煙就沒那么好心,一雙大眼睛微瞇,不放過蛛絲馬跡。終于在一個墻角處暗格內讓她摸出一件東西,咧開嘴角笑了笑,毫不客氣的揣進懷中這才出來。
就是這件東西在后來幫了她天大的一個忙。
兩人出了內室閃在暗處細聲商量,慕輕寒擰不過,只得陪著她耗在殿內。
慕輕煙從簾幕外盯著那個宮裝的女子,一個眼神也不肯錯過。
夜漸深,皇宮內卻沸騰開,禁衛軍領了靖王爺的命令察看各宮,清點人數。
瞬間,各宮各殿如炸開般哭鬧不休,誰都知曉,無子嗣的妃嬪會被殉葬。
慕輕寒催促了兩回,趁此正亂快些出宮,省得惹了麻煩不好脫身。
她偏死心眼盯著那個妃子,在那人又一次把眼睛移去那處時,嘴角笑意淺露。正想著要如何尋個機會去那處搜上一搜時,東側院墻外一前一后飛進來兩個人,落在暗影處再無動靜。
兄妹二人平地拔身而起,雙雙越上房梁,閃進墻角處居高臨下靜觀室內變化。
幾乎同一時間,殿門外來了三人。
一個年紀偏輕的太監領著兩個嬤嬤。
“站住!哪個宮里來的?”守門的禁衛軍攔住三人。
小太監緊走兩步上前,尖聲喝道:“放肆!我乃靖王爺派來接十三皇子往大相國寺守靈的!”
禁衛軍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認得。抱拳客氣道,“原來是許公公,可有令牌嗎?”
“令牌沒有,皇后娘娘的懿旨在此!”小太監把手上擎著的一卷黃絹抬起來,“請將軍同咱家一道進去宣旨!”
慕輕煙聽著外邊人說話,仍不錯眼珠的盯著西屋那人。果然,那小太監一到,明顯感覺到那人松了一口大氣,臉上原先的焦急皆轉換成哀傷之色,眼含淚珠垂垂欲落。
以傳音的方式和慕輕寒對話:“寒哥哥,盯緊東側那兩個人,我要趁亂取了她所藏之物。”
“煙兒休要沖動,東側屋外進來那人功夫不弱,也不知是哪路人馬。”慕輕寒以傳音回話,兩人無聲的交談。
慕輕煙順著房柁走到門口,瞧著幾人已經進了院子,那個小太監走在最前邊,步履穩健走路腳后跟不著地,身后跟著的兩個嬤嬤低著頭,身形高壯走路卻無聲。
“寒哥哥,接應的人來了,你想辦法阻住東側藏匿之人,只要亂起來就行,其余的事交給我!”慕輕煙回到慕輕寒身邊,又去看西屋那人。
“好,煙兒你小心些!”慕輕寒從梁上走到最東端一根柁上,順著柁走到窗前,在來宣旨的人進屋的同時翻出窗外,背貼在屋檐下,順手掰下一塊瓦當。
“靜妃、十三皇子接旨!”許公公進了殿門當中站立。
西屋里的女子整頓衣裳來到中堂,三個宮女抱著哭鬧不休的孩子緊隨而出。
連著跟進門的侍衛一行數人整整齊齊跪在地上。
慕輕煙在這一瞬間從梁上落在西屋地中間那張桌子邊,矮身藏進了幾乎垂地的桌簾下。三下兩下便把那桌子的暗格撬開,一個手掌長的布包掉在手上,極重。
幾乎在同一時間,藏身在東側的那人順著墻根便要往西屋窗前奔去。慕輕寒手上的半塊瓦當疾下,在那人毫無防備之時擊中其小腿。
慕輕煙來到窗口,趁那人穩身的空穿窗而出,直接飛上房頂,兩個起落失去形跡。
那人悶哼一聲往前搶了兩步將將穩住身形,還未有機會去尋找偷襲者時,西窗飛出一道人影從他頭頂掠過。緊接著慕輕寒手上的另外半塊瓦當‘啪’的一聲砸在門框上,人隨即翻上屋頂瞬間失去蹤跡。
東側另一個人眼睜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阻止不及。只得施展平生所學,以最快的速度扛起受傷之人往東急遁。
屋內眾人聽到響聲搶出來,只瞧見兩個人影往東側院墻上飛去。
禁衛軍大聲呼喊著守在大門外的護衛,“有刺客,往東……”
話未曾喊完,被身后的嬤嬤從袖口中抽出的短劍切斷脖頸,死在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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