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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聿破天荒的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和他的兩個小徒弟正在搗鼓著他的那堆藥草,小丫頭粘著他一直追問著他剛剛研制的一個藥方,對了,這藥方是什么呢?
蝕骨相思!
為什么是蝕骨相思?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這時候,常峰走了進來,笑意盈盈的對他說,師父,可不可以告訴我蝕骨相思的藥方?常聿驚得退了幾步,再一回頭,小丫頭不見了,臭小子也不見了蹤影,常峰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慢慢的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
啊……
常聿驚叫一聲,從夢中醒過來,這才發現他的額頭滿是汗珠,衣衫也已經濕潤了,發出餿臭味,他如今的光景,比起當初流落在青鳳城當乞丐時還要狼狽,那時候雖然也是邋邋遢遢,饑寒交迫,但至少他是自由的,如今,唉,活得沒有一點人樣。
常聿沒有了睡意,一直清醒著到了天亮,一直到厚重的鐵門被打開,一抹刺目的白光照進陰暗的房間,常聿被刺得眼睛發疼,還來不及問詢,兩個彪悍的侍衛一左一右將他架起,直接拖了出去。
常聿狠狠的吃了一驚,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力氣,也罷,順其自然吧,除了順從,常聿別無他法。
常聿被兩個侍衛想丟東西一樣狠狠的丟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他眼前天旋地轉,這時候,一雙溫暖的小手碰到了他,然后,常聿很清晰的聞到了那股讓他無比安心的藥香,這是,小玥兒?
“師父!”
小丫頭心疼的將他攬進懷里,這懷抱,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讓他安心,他的兩個小徒弟,總算是來了。
“常滬,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師父?”殷靈玥惡狠狠的瞪著常滬,對于常滬粗魯的行為很是不滿,常滬出奇般的好脾氣,沒有理會殷靈玥的控訴。
常滬的目光看向莫淵,和常聿的這兩個小徒弟相處的時間不過是短短的十幾分鐘,他就已經老辣的看出,真正拿主意的是眼前這個羸弱的小子,至于那個小丫頭,在常滬看來不過是個漂亮的花瓶罷了。
“你們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那我要的東西呢?”常滬看著莫淵,這樣說。
常聿直接被常滬說成是東西,而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不過是等價交換罷了。
莫淵直視常滬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退縮與怯弱,就好像他眼前的這個人不過是個普通人,他的那些狠戾和殘暴,對莫淵絲毫沒有影響。
“我不信你。”莫淵回了四個字。
“哦!”常滬狐疑的看著莫淵,“為什么不信任我?”
“在沒有確保真的能將師父帶離這里之前,我不會相信你。”莫淵回答。
常滬也不惱,好整以暇的對莫淵說:“你把東西給我,我就放你們離開,就這么簡單的事,有什么好懷疑的?”
莫淵搖搖頭,“不,你不會的,承諾對你來說,不過是一紙空談,至于那些仁義道德,根本就不可能成為拘束你的東西,所以你之前承諾過我們的,我從未相信過。”
“你倒是很明白我嘛!”常滬笑了,笑容里帶著森寒的味道。
“我很清楚,如果我現在將東西給了你,我們三人絕不會活著離開這里。”
“為什么這樣說?”
“因為……這周圍恐怕早已經被你的人重重圍住了吧?”莫淵雖然是在詢問但是他的語氣很是篤定。
常滬卻是在聽到莫淵這句話之后,心下大驚,他的人的確早早地便埋伏在周圍,只等他拿到想要的東西,就可以對三個人進行伏殺。
“你怎么會……怎么會……”
常滬的語言先于大腦,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問了出去,話說出去之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莫淵不緊不慢的回答:“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總之這就是事實,不是嗎?”
常滬突然間大笑起來,陰冷的笑聲回蕩在涼亭里面,像極了閻羅十殿慘叫的鬼魅,抱著常聿的殷靈玥聽了也不由得抖了一抖,莫淵依舊平靜的站著,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看向常滬的目光依舊如先前那般淡漠。
“不愧是常聿看上的徒弟,果然有幾分本事,不過,你以為就算你不把東西交給我,我就沒有辦法了嗎?別忘了,你們現在已經踏入了我的地盤,我有的是手段讓你把東西交出來。”
“是嗎?”莫淵不以為然,“你認為我會對你這樣的作為沒有防備?”
“如何防備?”常滬想也不想就直接發問。
“除非我想給你,否則你休想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說清楚!”常滬暴喝。
“我把羊皮卷燒了!”莫淵的語氣依舊是波瀾不興,就好像是在說著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你說什么?”常滬卻是在聽到莫淵的這句話之后,整個人都失了冷靜。
莫淵迎著常滬陰毒的目光,重復道:“我說,我把羊皮卷燒了。”
常滬的怒火總算是被莫淵完全點著了,他幾乎是氣急敗壞的揪起莫淵的衣襟,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莫淵的身子懸在半空中,卻依舊冷靜自持,無所畏懼,這是他身為莫家人的沉著冷靜,他終于可以向他兄長那樣,泰山崩于前依舊能談笑風生。
“羊皮卷只有我一個人看過,也就是說,除了我,世間再沒有第二人知道通往秘境的地圖,你想知道如何去秘境,便只能依靠我。”
莫淵隱匿在面具之下的臉已經因為缺氧而變得醬紫,但是他沒有掙扎,甚至連身形也沒有晃一下。
常滬總算是找回理智,他憤憤的將莫淵丟在地上,惡狠狠的瞪著他,他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了,更可惡的是,這個讓他憋屈受氣的人,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在他看來微小得如同螻蟻一般的人物。
常滬還沒有緩和好,就聽見莫淵接著道:“常滬,你不要企圖用死亡來威脅我,當我們決定來見你的時候,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是常聿的徒弟,我和師父一樣,不會對暴力或是嚴刑屈服的。”
常滬死死的盯著莫淵的眼睛,想從他的目光中看到半點虛張聲勢的跡象,可是沒有,莫淵說得是那樣的認真堅定,讓常滬想懷疑都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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