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天已經快亮了,莫淵坐到屋子里的楠木圓桌前面,正準備給自己倒一杯茶時,卻發現窗戶上的蘭花盆栽下面,不知何時多了一樣東西,莫淵也顧不得喝茶,勁直起身走到窗前,取下盆栽下面的東西,是一封信。
信的方面上什么都沒有,既沒有表明是誰寫的,也沒有說明是寫給誰的,莫淵心下疑惑萬分,但是還是拆開了信封。
“晨時,晨輝客棧。”
信里面的內容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就只有這六個字,莫淵卻是心下了然,這字跡一看就是出自自己兄長之手,兄長的意思是約自己晨起時候去晨輝客棧與他相見。
莫淵拿著手薄薄的一張紙,只覺得心情異常的沉重,師兄這次來找他,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兄長還是要將他強行帶回鳴淵谷嗎?
莫淵不想離開,一點也不想,他不離開,至少還是有機會的,但是如果離開了,那就真的徹底失去和邵梓楓競爭的機會了,哪怕希望再怎么渺茫,他依舊想要盡可能的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但是,兄長還是要去見的,但是,他不愿意離開的心,也是很堅決的。
眼看著天快要亮了,莫淵也沒了睡意,索性換了身衣服,拿上陸慶給他的那塊令牌,循著記憶的路線,出了追云山莊。
為了兄長的行蹤不被暴露,離開追云山莊之后,莫淵還特意四處逛了逛,確定沒有人跟蹤他時候,這才走進了晨輝客棧。
因為現在時候尚早,晨輝客棧里面寂寥無聲,早起的店小二倚著柜臺,打著呵欠,睡眼惺忪,莫淵沒有問什么,也沒有驚動店小二的意思,只是細細的打量著客棧里面。
客棧一共有三層樓,比起沈三娘的別云間,這里自然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但是比起尋常客棧,這里卻是上等。
莫淵揚起頭,二樓上一個身著紫色長衫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一聲‘哥哥’險些脫口而出,卻被莫淵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他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自家兄長了?似乎從自己任性的從鳴淵谷再次出逃后,兄長便沒有派人來抓他回去了。
兄長還是那樣,驚艷絕塵,美如謫仙,無論何時何地,他微微一笑,總能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莫淵連忙走上二樓,一直走到離兄長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等著大人的責罰。
莫棠向著莫淵走了一步,瞬間就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
正當莫淵惶惶不安的時候,一只溫暖修長的手放在了他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發,還是像記憶中那樣溫柔、慈愛。
“哥哥……”莫淵呢喃。
“進屋說吧。”莫棠輕聲說。
莫淵點點頭,然后跟在莫棠的身后,轉身進了身后的屋子。
兄弟二人圍著長桌坐下,莫棠不緊不慢的給莫淵到了一杯茶,又給莫淵到了一杯茶,然后默默的喝起了茶,并沒有想說什么的意思。
“哥哥,你最近過得好嗎?”莫淵問。
“還行吧,最近遇到點事,不過應該很快就能處里,暗幽宮的事,我自會處里。”
“那就好,紫風和紫云呢?”
“歷練去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完成歷練任務。”
莫淵知道莫棠說得歷練絕不是簡單的去提升一下實力,那就是拿命去拼、去博,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這個所謂的‘歷練’奪去了性命。
“哥哥,她們并沒有錯,帶不走我本就不怪她們。”
“是嗎?”莫棠眉梢上挑,“小淵,你還是太天真了,我將你的安慰全權交給她們姐妹負責,她們卻疏于職守,私自助你離開,本就犯了大忌,我能留她們一命,已經是寬厚的了。”
“哥哥,你怎么……知道的?”莫淵從鳴淵谷逃出來,的確是紫風和紫云暗中幫助的,但是她們行事極為小心,兄長正好外出了,莫淵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得知的?
“小淵,你太小看為兄了,即便我不在鳴淵谷里,那里面也會安插許多暗衛,既是為了保護你,也是為了掌握鳴淵谷,這么簡單的道理,應該不難理解才對。”
“哥哥,對不起,我讓你費心了。”
“小淵,你變了,變得更加堅強,也更加強大了,但是還遠遠不夠,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復雜得多,我愿意放任你在外面闖蕩,放任你為了一個丫頭神魂顛倒,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不阻止,但是,有一點我絕對不能容忍,那就是你將自己的安危棄之度外,你是我莫棠的弟弟,誰要是敢傷害你一絲一毫,我便讓他碎尸萬段,你若是不想讓兄長的雙手沾染鮮血,就好好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的,以后不會了。”
“還有,有些事要看淡一些,不必過于執著,過些日子紫風和紫云就過來了,方便的話,讓她們陪在你身邊,我也好放心些。”
“她們會來這里?”
“自然,今后為了她們二人的安危,你也得好好保重自己,我知道她們姐妹對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你對她們也是極好的,但是你若是再有什么差池,我絕對不會再手軟了。”
莫淵點點頭,鼻頭有些酸,兄長這樣事無巨細的為他安排打算,讓他感受到骨肉至親的關懷,這是他在這世上唯一一個骨肉相連的血親,他可以對這世界上所有的人冷眼相向,卻唯獨對他事無巨細嚴慈兼濟,哪怕自己總是讓他擔憂,讓他傷心,他也從未責怪過自己。
“小淵,有句話,你一定要牢牢記住。”莫棠突然間無比認真的望著莫淵,嚴肅的道,“凡事不可不求,亦不可強求,有些傷痛是人生必須經歷的,你一定要學會去接受,去克服,天塌下來也不要緊,有兄長在的。”
“哥哥……”莫淵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哥哥,便哽咽得無法言語。
“傻小子,男子漢哭什么哭啊,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在兄長面前哭成這樣。”
莫淵沒有說什么,只是將自己埋進了兄長的懷抱,兄長的懷抱,總是這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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