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文書遞上去,唐麟出了盯著茶樓重建,就是盯著琉璃廠那邊了,第一批要燒制的成品已經緊鑼密鼓的開始了,雖然知道安言的人應該沒什么問題,可是唐麟還是有些緊張,畢竟,這也算是自己第一次獨挑大梁了。
只是那天和安言商量了要燒制什么之后,安言就跟失蹤了一樣,很久都沒出現了,唐麟忙起來還不覺得,如今閑下來,就有些莫名的想念安言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唐麟的俏臉刷的就紅了,自己怎么會想安言?就算以前以為方書秉是小哥哥的時候,頂多也就是向往和好奇一下,這種類似思念的感覺,還真沒有過。
“唐姑娘,這里面熱,您去外面等吧。”一個工人見唐麟滿臉通紅,好心的提醒。
唐麟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從善如流的出去了,心里暗暗的罵了安言一句害人精。
而此刻的安言,并沒有失蹤,而是坐在方家的正廳之中,而他對面坐著的,則是方書秉。
“安公子……”
安言放下茶杯,笑吟吟的打斷了方書秉的話:“叫我安言就行,雖然咱們交情不算太深,不過這么叫也著實有些生疏了。”
“那好吧,不知道你今天過來所為何事?”方書秉也沒堅持,要說起來,他們勉勉強強也算的上半個朋友,怎么說兩人也合作過。
安言挑眉:“唐麟對你十分推崇,沒想到年紀輕輕,記性倒是不怎么好,之前我提過的合作,你還沒答復吧?”
安言說的合作,是指方家的絲綢技術和安家的織錦技術相融合的事情,這件事方書秉不是忘了,而是暫時還沒有打定主意,之前他隱約和母親提過一點,還沒說對方是誰,就直接被否定了。
技術是方家的立家根本,是絕對不能外傳的。
所以,他只能嘆氣搖頭:“這件事暫時是不成了,家母是不會同意的。”
安言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方書秉,就那么上下打量,也不說話,看的方書秉有些發毛:“你這是何意?”
“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多大了。”安言說著也沒移開目光。
方書秉有些不悅,卻還是回答了問題:“今年二十整。”
“都這么大了還沒斷奶呢,什么都要聽你母親的。”安言嗤笑一聲,這話說的就是相當不客氣了。
方書秉先是一怔,隨即臉上也有些怒氣:“安言,說話客氣些,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百善孝為先。”
“我自是知道的,卻還知道,有一種孝叫做‘愚孝’,我說的可對?”安言看著方書秉,“我不知道你接受了什么樣的教育,這些年我和大瀚人打交道的也不少,可像你這般愚孝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安言搖搖頭,似乎對方書秉有些失望。
說實話,他對方書秉的評價一直都很高,大瀚內的名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作為商人,能經營出大瀚內的絲綢帝國,方書秉是有實力和魄力的,可惜,他沒想到方書秉在對外的事情上會這么的畏首畏尾,著實讓他失望了。
方書秉深深地嘆口氣,有些無奈:“那不一樣,五刑之屬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母親有生我養我教我的大恩,我不能不孝,而且,我還在想辦法說服母親,你若是實在等不及,我也不強求。”
安言微微垂眸,笑道:“你這愚孝,還真是有理有據,讓我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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