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皇帝直接去了御書房,帝王勵精圖治,并不留戀后宮,御書房是最常待的地方,看起來也沒什么不同,只是御書房中,早就有人了。
那位端坐在椅子上看著書的老者,正是已經退下老鎮國公,王驚鴻的祖父,也是唐麟曾經見過兩次的老人,見皇帝進來臉色不好:“早朝上的不順心?”
“王兆輝查出了烏拉和烏海的關系,還抓了幾個謙王余黨。”夏昊坐下,隨手翻開桌上的奏折,臉上隱約露出一絲冷笑。
老鎮國公不在意的笑笑:“您不是早就知道了?”
夏昊隨手反著奏折,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然后隨手一推:“廣陵水患,益州大旱,這些官員不關心,一個個對一個茶樓商女的事情這么上心!這就是我大瀚的官員?”
奏折被推在面前,老鎮國公隨手也翻了一下,忽然咦了一聲:“陛下莫生氣,這不,也有官員關心朝政,有人對廣陵水患提了幾點意見。”
夏昊接過奏折,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只是看到最后,面色又變得有些古怪了。因為在奏折的最后,還寫了幾句話,墨跡一看就是后來加上的,大體就是世間對錯,不能僅聽一面之詞,明君圣主,更不應沖動行事,以為唐麟一案,還破有存疑。
將奏折讓老國公看了,老國公笑道:“姜堰,這不是陛下去年的狀元郎嗎?他是廣陵人,這些治理水患的法子倒是不錯,看起來也是用了心的。”
“您老知道朕讓您看的不是這個。”夏昊示意了一下,“您說,現在是不是有不少人心里也覺得朕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和頭腦,卻沒人敢說什么?一個個落井下石倒是做的利落。”
老國公捋了捋胡子:“這個姜堰倒是個敢說的。”
見夏昊依舊一臉不滿的樣子,老國公這才笑道:“陛下心中有數,要是人人都能揣測圣意,那還有什么意思。”
“可是下令捉拿唐麟,生死不論,是朕的旨意。若要想想,一個茶樓商女,不過才十幾歲,是有些過分了。”夏昊搖搖頭。
老國公看了他一眼:“陛下不也派了景霖暗中保護嗎?”
“罷了,謙王余黨隱藏極深,這次倒是個好機會,若她出了閃失,朕也定會重賞她的家人。”夏昊嘆息一聲,和江山社稷比起來,一個小小的商女的確不足掛齒。
當年謙王伏誅的時候,他年紀尚小,什么都做不了,已經死了一個兒子的皇祖父雖然殺了謙王,卻并沒有將謙王府趕盡殺絕,謙王的三子,現在都被幽禁在皇陵。
但是,謙王余黨并沒有完全肅清,他繼位以來,一直都在暗中調查,卻不想這次偶然的機會,倒是讓他抓到一條大魚,南疆之人還敢與那些余黨往來,或許是他這些年太過溫和了,讓人忘了大瀚雖不好戰,卻從來不怕戰!
而引起這一切的是個小小的商女,要說相信唐麟清白,他倒是沒有十分的信心,只是老國公似乎十分信任唐麟,他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讓王景霖保下唐麟一命,對自己的計劃也沒什么影響。
兩人正說著,就聽外面的內侍通報:“網統領求見!”
“景霖怎么這時候來了?”夏昊和老國公對視一眼,莫不是他找到了唐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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