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
宋懷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脫口而出的竟是這么兩個字,她一臉智障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寇景玉,繪著高竹明月的油紙傘下,一個花臉仰面犯癡,一個垂首言笑晏晏。
氣氛誠然十分古怪。
雨勢越來越大,漸漸的一把油紙傘已經不足以遮避蹲在墻角的兩個人。
眼前的寇景玉很努力的不讓雨水打在她的身上,但是他自己卻越來越狼狽,宋懷安一時有些糊涂,甚至有那么一刻,她還以為自己仍在洛安城郊的山中。
“你”
看著大半個身子都在雨里的寇景玉,宋懷安沒有緣由的氣惱起來,這個傻子八成是病還沒好透,居然就這么一個人跑出來
“你不知道冷嗎不知道躲雨嗎還笑,不許笑”
宋懷安一把搶過油紙傘推到寇景玉的頭頂,抬起衣袖不由分說便去擦打在男子臉上的水珠,白嫩的臉頰被摩擦的泛紅也不躲閃,看到她繃著臉,倒是乖巧的不笑了,宋懷安擦著擦著頓時覺得一陣無力。
“楚炎那混小子還說你好了,看回頭我不把他腿打斷”
宋懷安一邊高舉著傘,一邊拉著寇景玉的胳膊,一路走得氣勢洶洶,路上匆匆避雨的行人不少,但一與宋懷安的眼神對上,便都紛紛垂頭避讓。
宋懷安帶著寇景玉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可以避雨的地方,她收了傘簡單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便開始檢查一臉乖巧的寇景玉。
明明第一眼的時候還仿佛是水墨畫,現在衣服也濕了,衣擺也是滿是泥點,頭發黏在臉上,鼻頭還有些泛紅。
完了,畫掉水里了。
宋懷安抬手摸了摸寇景玉的腦袋,感覺體溫還算正常便放下了心。
“你是怎么跑到這的你現在住哪里自己知道嗎”
寇景玉好像沒有聽到宋懷安的話一般,自顧自的擰著自己被雨水打濕的袖子,宋懷安看著無奈,只好擰著眉毛看著外面外面的雨勢。
他們兩個現在只是將就著躲在別人家的屋檐下,她都不知道萬一人家一開門看到他兩蹲門口該怎么解釋。
宋懷安索性又捧著臉蹲在門口,雨太大了,借著風勢,這會就是扛著門板出去照樣能被糊個一臉水。
寇景玉擰得差不多便也學著宋懷安的模樣,兩個人排排蹲在別人的屋檐下,撐著腦袋看著街巷,偶爾可能跑過一兩個被淋得比他們還慘的倒霉臉,宋懷安便不厚道的偷笑,直到一駕馬車停在兩人的面前,宋懷安拿起雨傘,準備拉著寇景玉避開。
她以為是這家人回來了,不曾想那車簾拉開,里面坐著的卻是方才已經偶遇過一次的盛衿。
“真是巧啊。”
宋懷安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雖然這樣說實在不太尊重,但是她以后出門的時候真的打算看看黃歷了。
這接二連三的,她要不是清楚自己的身份,都要有遐想了。
盛衿只是看了宋懷安一眼,便把目光轉向她身側的寇景玉身上,在盛府的這些日子這位靜王倒是一直深入簡出,完全不似外面盛傳的那般兇殘暴戾野心勃勃。
手下的人報來的消息,說是一直跟在靜王身邊的侍衛現在每日守著一個女子,還稱呼其夫人,本來盛衿是根本不信的,眼下卻真的疑惑起來。
這個男人,到底打著什么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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