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喪,前所未有的沮喪席卷而來。
此時寧冰兒討厭這張乖巧可愛的臉龐,讓她失去與康奕平等對話的權利。
十九歲,一個如花般美好的存在,多少成熟女人想要回到的年紀,可惜寧冰兒不屑,也不愿意接受。
她更愿意是二十五六歲,這個與康奕剛好可以談戀愛的年紀,可惜上天不僅喜歡捉弄她,還調戲了她。
“有身份證了不起啊?聲音這么大?我聽力很好!”康奕覺得好可愛,騰出一直手,摸摸他的頭。
深邃的眼眸里寫滿寵溺和心疼,康奕莫名覺得前輩子就欠著這個孩子,從見到那天起,莫名就想保護和占有。
強大的責任心讓他不敢靠近,不敢接近,不敢邁過,強迫自己用一種正常的心態來包容這個孩子。
愛情,這個奢侈到可以當展覽品的世間珍惜之物,康奕沒在她的身上動過心思,也舍不得動。
這個世上,什么東西都可以碰,都可以嘗試,唯有愛情,不能輕易碰,也不能試探。
沾染上愛情,它像毒一樣,侵蝕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里都會有苦澀的疼痛感。
每一口呼吸都與愛人有關,夸張的說,情人一天不搭理,就會滿腦子胡思亂想,想出來的場景可以拍一部驚悚的事故案發現場。
“康奕,不管你看到什么,知道了什么,先別動,穩住,我們兩個人拿不下這的。今天是我心急了,但是你相信,我不是真的傻。”寧冰兒異常冷靜地說道,語氣很平靜,幽暗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擔心和恐懼。
窗外的風景很快閃過,千篇一律的高山和茂密的樹林,天然的屏障和通訊閉塞,是這一帶最有利的優勢。
這種與邊境接壤的小地方,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患需要認真分析,小心調查,排除一切可能,否則真不敢輕舉妄動,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林依依,不管你真傻還是裝傻,我只希望你像今天一樣裝傻,永遠裝傻,我不需要你太聰明。”康奕果斷地給出心中答案。
是啊,天真無邪多好,與花季少女多般配,為何總要陰郁著那張漂亮的小臉?
康奕大男子主義的這么認為著,他不了解寧冰兒,而冰兒也沒有給過他一絲提醒和暗示,根本不會讓他懂她。
“康奕,謝謝你對我的好,謝謝你的保護,我有能力保護我自己,可是我做不到放下,我還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寧冰兒森冷地說道。
“你有想保護的人?一個小屁孩能保護誰?別添亂就好,人民有警察來保護。”康奕無奈地搖搖頭,又摸摸她柔順的秀發。
摸頭殺!
上一世你就是占著你高,天天這般寵愛我。
這一世,你還是這般一點也不變,用一副居高臨下的感覺來疼愛我。
可是我不再是上一世那個失憶的單純女人,我腦海中太多黑暗的東西,我真想推翻這些,活的坦然一些。
可惜寧冰兒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沒心沒肺的活著,只能表現得更加彪悍,更加冷血。
“想回別墅還是公寓還是哪?”黑色的桑塔納風塵仆仆地沖進下班高峰期的車流中,一臉平靜地問道。
“你呢?你想去哪?”寧冰兒并沒有按著康奕的思路給出答案,而是偏著頭,一臉好奇地看著康奕問道。
是啊,他能去哪?
家被封了,作為案發現場被保護著。
被停職處理,局里是回不去了。
那他能去哪?
馮杰那?
小五那?
閃動著那雙迷人的大眼睛,越發靈動地看著康奕,又一次想要揣測他的內心,想要知道他心里想到到底是什么?
“小屁孩,管的還真多。”康奕一臉無奈地苦笑著,搖搖頭,把車往海灣別墅方向開。
在康奕心中,那才是林依依最應該去的地方。
雖然那里到處都是危險,但那些危險是能預知的,能預測,也能預防的。假如把她放在公寓,她一個人住在外面,遇到的危險就不是單純的后媽威逼脅迫,更多的是不可控的因素導致的。
抓捕刀疤臉,寧冰兒參與了,甚至可以說暴露了,在組織沒被端以前,她都有危險。
康奕不可能把她暴露在外面,不會拿她的生命開玩笑!
每一個人總想活得自在踏實,可是每一個人總被生活的羈絆限制前進的方向。世人總覺得我們活在陽光下,沒成想,總有一片天是陽光照不到陰影。
所以,康奕寧愿寧冰兒活在那個陰影下,總比暴露在外面的更安全。
才進城,手機短信提示的聲音就沒斷過,一直響起。
寧冰兒并沒搭理,連查看手機的的沖動都沒有,只是把頭轉向窗外,看著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的街道發愣,而窗外的熱鬧真與自己無關。
“不看信息嗎?”康奕關心地問道,眉頭緊縮,不禁心疼起來。
他見過她接電話,電話那頭的人總是很霸道地命令或者恐嚇著她,而她一副逆來受訓的樣子,不反抗,不反駁,接受一切變故。
心疼,真心的疼惜這個孩子。
她的生活似乎連陽光都照不到,她總在陰暗處躲著發霉,躲著窺探,躲著趁機抱負,像一只夜間覓食的夜鷹,看準時機,打它一個措手不及。
“康奕,我不想回別墅,我兩天沒見父親了,我想去看看他,我們去醫院吧。”寧冰兒一臉喪氣地說道,頭轉向窗外,沉思著什么。
“好。”康奕輕快地答應,調轉方向,開往醫院。
表面的輕松只是一陣偽裝,不知從何時開始,寧冰兒一聲嘆息都能牽扯著腦神經大條地亂想,亂猜,不安地想知道她遇到何事。
可他并沒有任何立場來關心,白天莫名接吻只為覆蓋住她白白送命。
但是寧冰兒并沒有因為這個吻而表現出多余的開心和興奮,或許開心只是暫時,很快又變成現在的冷漠。
“來,拿著我公寓的鑰匙,去那住一段世間,我先回別墅住一段時間去。”寧冰兒從包里拿出鑰匙,很冷靜地幫他安排好一切。
康奕不說,她也能猜到他現在的處境。
愛面子是男人的天性,總不能在自己在意的女人面前丟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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