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動柔軟身姿,慢慢向樓上走,沒走幾步,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一臉懵逼的兒子,懶懶說道:“天兒,還不去睡覺?”
說完轉身繼續走,毫不在乎的模樣。
“袁雪菲,誰給你的膽,在寧家這么囂張啊?”說完把嘴中那顆葡萄用力吐出,精準砸到她的腳踝處,重擊后,一個踉蹌,跪在地上,磕到臺階上。
“誒呀!”袁雪菲看著馬上淤青的膝蓋,強忍著疼痛地轉過頭,憤恨地瞪著寧冰兒。
坐在沙發上的寧翔天看到剛剛發生的一幕,不可置信地看著冰兒,立馬跑過去,扶起母親,滿眼心疼地幫她呼氣吹吹。
“天兒,扶媽起來,給媽拿藥箱去。”袁雪菲一副疼痛難忍地模樣,嬌滴滴地向兒子訴苦著。
轉頭看向寧冰兒那一張毫不在乎的小臉,繼續在口中玩弄著葡萄,高傲得不可一世。
“還沒說清楚,怎么就想走啊?”寧冰兒沖著對面的女人一陣鼻仰之聲。
一直強忍著動怒的寧冰兒只能用玩弄葡萄來發泄心中憤恨,她不想打,不想動武,更不愿損壞家里的任何一件家具。她覺得,這個女人的命還不值她家的一件家具錢。
根本不配,也值不得,這是寧冰兒對袁雪菲的定義。
“小賤人,你他媽的夠狠啊,敢玩陰的。”站起身想要撕咬寧冰兒,可惜被趕來的寧翔天制止了。
或許寧翔天知道寧冰兒的實力,母親硬拼只會更吃虧,也或許是心疼寧冰兒,才這般阻撓。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寧翔天都不愿他們兩人發生武力斗爭。
“媽,受傷就安分一點。你還沒說清楚,你為什么要這樣對爸呢?”寧翔天鏗鏘有力地說道,沒有偏袒之嫌,很中立地問道。
這也是他心中的疑惑。
“你懂什么,別添亂。回房去。”袁雪菲威嚴地恐嚇兒子。
“媽,我不是小孩了,別一天天把我當成孩子,我有權知道這些事。”寧翔天大義凜然地抗議道。
“你們要我說什么?”袁雪菲一副無辜地表情看著寧翔天,又憎惡和得意地看看冰兒。
愛與恨在心中切換自如,變換著對象,立馬變臉,像川普一般,很輕松隨意地變換著。
“裝?”寧冰兒一如既往地單字脅迫,雖然只是一個字,但是那張陰郁著的臉,還有那雙帶著狠劣眼神的漂亮眸子,內心的憎惡和嫌棄全部通過眼睛暴露在這個世界上。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句話用在冰兒身上,真是恰當!一個眼神,就爐火純青,發揮到極致的表露出心中憤恨。
坐在沙發上鎮定對視的袁雪菲,撞進寧冰兒眼里,三秒時間的醞釀,很快像不認識的人一般。
她那雙陰郁的眼眸,射出的光,都在透著敵意,還有她渾身散發出的距離感和陌生感,無形重壓于身,讓人窒息。
真不敢看她的眼,能夠解讀別人內心世界。
這雙眼睛太恐怖,還有生硬的面部肌肉,看著太陰郁,陰郁中透著一股透心的寒氣。
“我沒裝啊。”袁雪菲一副很無辜的表情,看一眼寧冰兒,立馬低下頭,再沒剛剛的架勢。
閹了?
就這么快閹了?
不像袁雪菲的本性?
難道這次不是她的本意,被逼的?
“說!”這次說得更加陰冷,像從地獄發出的無聲抗拒,沒有任何回旋余地,威嚴得嚴絲合縫。
寧翔天聽到這種從地縫中冒出的陰冷話語,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抖去身上的雞皮疙瘩,那雙迷人的大眼連瞳孔都放大地看著眼前的二虎爭斗。
這場戰役才剛剛開始,注定他們母子會輸的很慘。
“冰兒,你到底要我說什么?”袁雪菲開始西斯底里地掙扎,那張嫵媚至妖的臉孔有些猙獰,特別是那一口紅艷艷的口紅,看著都瘆人。
變換一下翹著的二郎腿,換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咀嚼嘴里的葡萄,臉上的表情恢復平淡,似乎剛剛那兩聲恐嚇不是出于她的口。
看著她一副閑散悠然地模樣,這對母子更是猜不透這個女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不按套路出牌,也沒正常路數,這種散打的招數完全看不到突破口,這是對仗中最難的對手。
“你也要提醒?剛剛的囂張氣焰從哪來的?”寧冰兒轉動一下脖頸,總保持一個姿勢,確實不舒服。
脖頸發出的咯吱聲越發聽得毛骨悚然,像骨骼杯折斷一般,也毫不在乎。
“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么呢?我真的沒話可說,沒有什么需要解釋的。”袁雪菲似乎是疼痛感已過,膽子已大起來,聲音變大,臉上帶著一顧倔強的表情。
這是一種對抗賽,這種心理對抗賽,講究的不光是結果,過程的變數更讓人想不通。
袁雪菲完全忽視面前女人強大的心理征服素質,低估只會輸得更透徹。
“為什么這種時候給我爸說出實情?”寧冰兒實在太累了,昨晚生病,今天才好點,而又奔波這么長時間的車程,實在很累,不想和他繼續耗下去。
說完,表情很淡然,肌肉僵硬地看著這個妖艷的女人,平靜得出奇,翹著的腳也放下,雙手放在肚子上,一副很放松的模樣。
這種輕松的談話方式,給了對方一個臺階,袁雪菲慢慢放下芥蒂,緊張地雙手撕扯著衣角。
微微低著頭,抿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小心地偷看寧冰兒。
“媽你是不是受到威脅了?”寧翔天蹲在母親腳邊,抬著頭,心疼地看著母親。
這個袒護自己多年的女人,何時見過她沮喪和委屈,忽然母親今天一副小女人乖巧的被人欺凌的模樣,心口收緊地疼痛。
“天兒,別問了,別問了。”忽然袁雪菲莫名哭泣起來,緊緊抱著兒子的頭,失聲痛哭的樣子很煽情,也很可憐。
哭泣?
你也會哭泣?
你也有今天?
你大哭的日子還在后面。
討厭這種無助的舉止,甚至煩躁別人在面前哭泣。
寧冰兒無奈地站起身,又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丟在袁雪菲身上,木然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轉過身,看著那對深情相擁的母子,冷冷說道:“看了信封里的東西,想通了來找我,別讓我等得太久。”
說完疾步走上樓,不愿繼續看著這堵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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