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決定了？”少年問，“我的確可以幫你去到黎婆婆那里，但是是生是死，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楚。你確定要去？”

雪瑾的眼前閃過銀瀧那張冷峻的臉。

“是，我決定了。”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事到如今，黎婆婆是她唯一的希望，哪怕是冒著生命危險，她也要拼上一拼。

少年看見雪瑾眼神中的堅定，知道她已經下了決心。

“那好。我幫你進去。”少年突然一把拽住雪瑾的胳膊，把她使勁扔向了墻壁。

跟先前一樣，從那墻壁里伸出無數雙手，把她扒拉了過去，緊接著是那只碩大的手，掌心里一只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人類女孩，你又來做什么？”大手說話了，“嫌命太長嗎？”

“我想見黎婆婆！”雪瑾脫口而出，“請你允許我去黎婆婆那里！”

“什么？”那只眼睛幾乎從掌心里跳出來，“區區人類，有什么資格見黎婆婆？你以為你老幾？”

“可是，我上次都見過黎婆婆了……”雪瑾連忙說到。

那只大手可不聽她多說，倏地一下朝她拍來。雪瑾連忙閃身躲開，邁開腿就跑。

“居然還敢跑。”大手發出怒吼，“上次都沒跑，這次怎么還跑上了？”

你當我傻啊？上次不是沒反應過來嗎？而且，這次跟上次明顯不同好不好？

雪瑾也顧不上解釋，腳步不敢停歇，一直賣力奔跑著。

那大手就在空中一路追擊她，時不時給她一巴掌。而且這大手不依不饒地問，“你快說，為什么上次不逃偏偏這次要逃？你不說個子丑寅卯來，我就不會放過你！”

就算我說清楚了，你也未必會放過我吧。你看看，這只眼睛里的殺氣這么重，很明顯要找人練手嘛！

雪瑾不敢回頭，繼續往前跑。

“混賬！居然敢這樣忽視我！”

那只大手以非常快的速度變大變長，瞬間覆蓋了整個天空。在正中間，一個紅色的如同太陽的東西高高懸掛著。但是，只要細看就能發現，那個紅色的東西不是太陽，而是一只眼睛。

“現在，你已經無處可逃了。受死吧！”大手使勁往下摁。

這大手密不透風地從天而降，眼看著就要把雪瑾整個壓扁，她脫口而出，“你就算壓死我，也改變不了你是千年老二的命運！”

此時，大手已經把雪瑾壓彎了腰，很快就能把她斷為兩折。它停在半空，憤怒地問到，“你放什么臭狗屁？”

是死是活，就賭這一把了。雪瑾彎著腰，斜眼朝上瞅，“上次那只大手才是管事的吧，你只是個跟班。”

“什么？”大手把雪瑾又往下壓了壓，“你最好給我說話小心點！”

看來有戲。

雪瑾連忙轉變一副嘴臉，“看來真是這樣啊！其實，我也替你不值，很顯然你的能力不必那只手弱嘛！而且左手右手都是手，憑什么他管大你管小呢？”

剛剛雖然忙于逃命，但是她還是注意到了，這只手是左手，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之前那只手是右手。細想起來也的確應該如此，左手右手正好湊成一雙手嘛！

果然，這左手發出憤怒的咆哮，“我左手哪里比它右手差了？為什么我不配得到重用？”

“你也別這么想。”雪瑾試著討好左手，這樣成功的幾率會更大些，“你出現在這里，說明你得到重用了。”

雪瑾特意這樣說，想著多少能讓這手高興高興，沒想到這左手更生氣了。

它使勁朝旁邊揮動，怒吼到，“放屁！我出現在這里，是因為右手在上廁所！我這根本就不是被重用好不好？”

嘎？右手在上廁所？她沒聽錯吧？雪瑾嘴角抽搐。

“只有右手上廁所的時候，我才能被派到這里。但是右手那個家伙可惡極了，常常寧愿憋著也不去上廁所。所以，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個千年老二！”左手一通噼里啪啦，像放鞭炮一樣。

呵呵，她聽到了什么？是兩只手的恩怨嗎？

可是，她現在根本沒閑心聽這些無聊的八卦。

“不對，我覺得你說得不對。”雪瑾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右手才是千年老二，因為，它天天做事，而你天天休息。做事多累啊，還是悠哉游哉休閑比較舒服吧。這充分說明，你才是真正受到寵愛的那個。”

這大手本來瞪著個圓鼓鼓的眼睛很是氣憤的樣子，聽雪瑾這么說，它的眼睛收回去不少，顯得比較平和的樣子。

“你說得是真的？”大手問到。

“千真萬確！”雪瑾連忙答到，“你看看你，過得多滋潤多舒適啊，而那只右手，很明顯休息不足年老體衰的樣子。所以說，你才是真正被重用被珍視的那個，而右手，才是千年老二。”

“哦，好像有道理。”大手似乎被說服了。

很好，沒想到可以進行得這么順利。雪瑾趕緊直切主題，“那，你可以送我去黎婆婆那里嗎？”

“這個啊……”大手說，“這個我做不到，只有右手才行。”

靠！那你怎么不早說？害我耽誤這么長時間！我現在可是沒有時間跟你在這兒耽誤！

雪瑾擔心銀瀧的安危，不免心里著急，“那右手在哪里？你能告訴我嗎？”

“我在這里。”空中傳來另一個聲音，“我這個千年老二在這里。”

雪瑾抬頭，看見了先前那只右手。

糟糕了，估計她剛剛那段千年老二的言論全都被聽了去了。

現在該怎么辦？得罪左手，指不定會被拍死。而得罪右手，去到黎婆婆那里的希望就渺茫了。

雪瑾正在思忖該如何是好，左手已經向右手撲去，“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千年老二，那就趕緊退位吧！”

右手不甘示弱，回擊到，“一個人類隨便叨叨幾句就把你糊弄了，難怪你永遠都是千年老二。”

“你說什么？看我不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掰下來！”左手使勁抓住右手，死死掰住。

右手被桎梏住無法掙脫，只好破口大罵，“你這個傻瓜，趕緊放開我！耽擱了正事，黎婆婆絕饒不了你！”

黎婆婆！雪瑾驚醒過來。她一定要見到黎婆婆！

“兩位，聽我說一句好嗎？”雪瑾仰頭望著兩只爭斗中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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