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方才還在同玉衡公主嬉笑打鬧,突見玉衡公主表情凝固,先是呆滯后來慢慢的轉為了......嬌羞?
嗯?清歡疑惑,這是什么情況。
順著玉衡公主的目光轉頭看過去,在她身后站著的,不正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白懷仙上。
清歡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白懷仙上“呵呵”地笑了兩聲,她實在無法忽略白懷仙上臉上的怒火沖天。
白懷仙上橫眉怒目,死死的盯著清歡,憤怒中似乎還帶有一絲幽怨。不由分說的,伸出手一把揪過她,騰云欲走。
玉衡公主見此,不再糾結開場白該怎么措辭比較好,趕忙喚道:“仙上。”
白懷君止了腳步,看向玉衡公主,面露疑惑。
玉衡公主又說:“仙上...今日的事是因我而起,不怪清歡...”她替清歡求情,因白懷君此時的模樣,任誰看起來,都是怒火中燒。
白懷君看了一眼說話的仙子,又瞅了瞅手里的清歡,點頭了事,只想回去廣寒宮好好的同她算賬。
見白懷仙上連話都未曾同她說一句,玉衡公主有些傷心,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仙...仙上,你我曾有一面之緣,可...可還記得?”
聽到這話,白懷君才又仔細辨認眼前的綠衣仙子:“你...哦,仙子可是六天洞淵大帝之女?”
玉衡公主見白懷仙上認出了自己,喜不自勝:“正是玉衡,上次多虧仙上出手相助,讓玉衡免于皮肉之苦,如此大恩,玉衡無以為報。”
白懷仙上知曉了玉衡公主的身份,便也多說了幾句:“無妨,碰巧路過,不過是舉手之勞,公主仙體無礙便好。”
“無礙,無礙,因得仙上,玉衡一點磕碰也沒有。”玉衡公主開心的嘴角都快飛到頭上去。
不過,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白懷君頓了頓,還是說道:“今日廣寒宮有事,不便送公主回洞淵府,還請公主見諒。”
“沒關系,沒關系,你們先走吧,一會府里就有人來接我了。”玉衡公主道。
“小仙先告退了。”白懷君告辭,再次轉身。
這次,玉衡公主沒有再叫住白懷仙上,而是在他走遠后,細聲說:“若是不喚我作公主,叫我玉衡便好了。”
玉衡公主掰著手指頭,數白懷仙上同她說了幾句話,一、二、三......
“咦。”玉衡公主突然想到什么,“對啊,我下次可以去廣寒宮找小清歡,那不就可以...”
玉衡公主臉上笑嘻嘻,渾然把之前擔憂的責罰給忘到腦后去了。
可憐的小清歡,一小個的被白懷君夾在腋下,連云都不騰了,直接祭出“青霄劍”,御劍飛行,不過幾個眨眼間,便回了那廣寒宮。
清歡的肩膀徹底塌了下來,好不容易能出去放風,差點被摔成肉餅不說,除去看了場神獸大戰,什么也沒見著,玉衡姐姐本說要帶她去璇璣宮參加宴會的,結果不了了之。
她這是什么命啊,嗚嗚嗚嗚嗚。
清歡皺著一張小臉,越想越悲傷,越想越凄慘,卻又想哭但是哭不出來,縮在桌子邊上,扒拉著桌子角,竟假哭了起來。
假哭?白懷君才不為所動:哼,有你真哭的時候。
白懷仙上把清歡揪回廣寒宮后,就分別給太陰星君和月神仙君傳了密話。
瀟湘君遠在瀛洲,又忙于取魂鎖,定是抽不開身管這等閑事,白懷君也只是走了個形式,主要等的是太陰星君的答復。
不一會,太陰星君的密話傳來,還附著一顆外表并無什么奇特之處的石頭,但通體靈氣,周身閃著青色的光芒,稍有些見識的都知道這是個不凡之物。
清歡就是那個沒有見識的,她只覺得一塊丑石頭還閃著綠光,挺有趣的,所以盯著多看了幾眼。
太陰星君把“太清神石”交給白懷君,囑咐了他一些話,便沒了其他。
白懷君把石頭收入乾坤袋內,抬頭看見清歡便氣不打一處來:“來人,把清歡關進靜室,面壁思過,再罰她不許吃飯,不許睡覺,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仙上,宇宙無敵帥氣的白懷仙上,能不能不去靜室啊,我可以面壁思過,換一處地方成不成?”清歡心道:我的三清六御大地之母啊,罰她不吃飯不睡覺可以,但是要一直關在靜室,那簡直是無聊透頂,要了她的小命。
白懷君見清歡不知悔改還討價還價,更堅定了要懲罰她的心思:“換一處地方,成啊。”清歡嘴角剛揚起,就聽到:“那就去寒冰水牢,去受受那極寒之苦。”嘴角霎時沉下。
“人呢?都哪里去了!”
話音剛落,幾名守殿侍衛便魚貫而入,同他們一起的,還有滿臉焦急神色的司空。
清歡見到司空,拼命朝他使眼色。
司空少年老成,通悉世事,但每次一遇上清歡的事,就會失了穩重:“仙...仙上,寒冰水牢可是極寒冰冷之地,修為尚高的都難以抵擋,更何況...”他頓了頓,看了眼清歡,“清歡平日疏于功課修習,根基不穩,靈力不夠,若是去寒冰水牢走一遭,怕是...”
這些白懷君如何不知,只是他在氣頭上,偏偏清歡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狠心些如何制得了她。
但轉念一想,確實不能全怪這小丫頭,自打娃娃時候,她就被限制了自由,不能去見那廣闊的天地,包括根基不穩,靈力不足,也是因為封印的緣故。
可是...他們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為了....
見白懷仙上有些心軟,司空見縫插針,趕忙道:“仙上,我愿替清歡去寒冰水牢。”
白懷君斜睨了眼司空,自己說過的話也不好收回,否則在這么多人面前,他的威嚴何在。
司空在這時給他搭了個梯子,他便順勢走了下來。“允了!”
就這樣,清歡被關進了靜室,斷了吃食晝夜,*屏蔽的關鍵字*思過。
而司空則如約去寒冰水牢走了一遭。
五日后,司空緩過了氣,便偷偷溜去了靜室。
“清歡,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司空手里拎著一個食盒,在清歡面前晃來晃去。
清歡早在八百里外就聞到食物的香氣,還是她最喜歡的糯米糍,桂花糕和棗泥酥。
但當她看到這些心心念念的糕點小食時,卻并未表現得很激動。
司空覺得奇怪,問:“這是怎么了?關了幾日靜室,竟轉了性子,變成另外一人了?”
清歡搖搖頭,從食盒里拿了一塊糯米糍,咬了一口,小點小點的嚼著。
這下,司空覺得她更奇怪了,平日里不說是餓狼撲食,但也從未見過如此矜持的模樣。
“你真的是清歡?莫不又是什么東西變的,再來誆我一次?”上次清歡用一根糟爛的木頭騙過了司空,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見她眨巴眨巴的小眼神如此靈動,分明就是清歡沒錯。
“可是這些糕點不合胃口?”司空問。
清歡搖搖頭,咬一口手里的糯米糍。
司空從未見過清歡如此模樣,許是因為擔憂,聲音拔高:“你這是怎么了,倒是說話啊!”
清歡無奈,把糯米糍放到手心里,說:“我很正常,倒是你不太正常。”
“我?”司空指著自己,“我如何不正常?”
“你往日不是總愛看我笑話,時不時還以坑我一把為樂嗎?”清歡說“這次是怎么回事,還主動申請去那寒冰水牢,莫不是哪根筋搭錯了位置?”
“嘿。”司空懸起的心放了回去,“你就因為這事悶悶不樂,白懷仙上并不是有意罰我,只讓我在寒冰水牢待了一日罷了,再說,我本就是水靈根中的冰屬性,受一受寒冰對我的修為大有裨益。”
清歡抬頭看他,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時候你也變的如此樂觀了,左右仙上是想要罰我,你幫著勸兩句就是了,何必親身去替我受罰。”
司空沒再回答,靜靜的看著清歡把東西吃完。
提起食盒,要離開的時候,他說:“你調皮搗蛋,活潑開朗的樣子大家早已習慣,再過兩日,我再去同白懷仙上提一提,解了你的禁,還是....”司空話未說完。
他想說,讓清歡開心些,但是又沒說出口。
這就是清歡為什么害怕來著靜室的原因,她心里特別抵觸在一處地方被關著,說不上來為什么,許是因為就像別人講的那樣,有一個跳脫的性子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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